只見客廳裡裡,燈光將房間照的通透,空蕩蕩的。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在房間裡面瀰漫着。但卻沒有半點陰煞污穢之氣。
這個時間段,按說都應該還在睡覺纔對。偏偏客廳裡面燈光都開啓。着實有點違反常識。我和師傅相視一眼,快步來到套房裡面的臥室門口。
值得一提的是,套房裡面三個臥室的門都是大打開,裡面卻是黑乎乎的,沒有半點光芒。這纔是符合當前時間段的常規。
隨之我伸手沿着房門邊上開關,將臥室燈打開。入眼便看見,牀上依舊呈現一種人睡覺,被子蓋着的模樣。但裡面卻沒有人的存在。
就好像是在沒有動被子一下,人就那麼消失的感覺。
我皺了皺眉,走上前將被子掀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一下子撲鼻而來。眨眼卻又消失在房間裡面。
這是個什麼情況?難道人都死了麼?
我心裡掠過一絲不妙,迅速從臥室走了出來。轉身又進入間隔不遠的另外一間臥室裡面。剛走進去,就看見師傅站在牀邊上,一手拎着被子,目光盯着牀上。
我帶着一些疑惑,走上前去,目光掃了一眼牀上,明顯露出兩個人睡覺的印記。但依舊是空空的。
“可能我們來晚了一步!”
師傅斜着瞥了我一眼,鬆手將被子放開,壓在牀上淡淡的說:“從這牀上殘留的餘溫來看。時間並不長,但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牀上的痕跡又沒有任何變化。下手的,要麼是道行深不可測的鬼,要麼就是修煉邪法的妖道,或者是魔教中人!”
“同時剛纔我在旋開被子的時候,有一股子血腥味傳來。意味着對方可能是在睡覺的時候,無聲無息被人殺死。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那師傅可知道,什麼樣的邪法,能無聲無息的殺人,且不留下任何痕跡呢?”我眉頭緊鎖着,盯着師傅,隨口問了一句。
師傅卻搖了搖頭:“這世上邪法千千萬,能達到這種效果的,有很多。據我知道的,就不下於五種。”說着,頓了頓,秀眉蹙着,俏臉上掠過一絲擔憂說:“但是有一種邪法,和這戶人無聲無息死亡很像。希望不會是這種邪法吧!”
“什麼邪法?”我心裡一驚,連忙問道。
師傅擡眼看了看我,憂心忡忡的講述了出來。
我這才知道,天地間總有很多神秘而又神奇的眼睛,像傳說中二郎神看破虛妄的三隻眼和孫悟空的火眼精睛,乃至於我身上這雙天地間最爲神秘的鬼瞳等等。
但除開天生地養之外,還有一些人爲的三隻眼。但人爲煉製的三隻眼,要麼至剛至陽,例如佛門的天眼。要麼至陰至邪,最爲突出和邪惡的,便是傳說中的罪惡之眼。
傳言罪惡之眼煉製,便需要活人在恐懼當中,連帶着靈魂一起煉化成爲,蘊含着人的七情六慾的精血,融入眉心煉製而出的血眼當中。
據說一旦罪惡之眼煉製成功,一眼便能將人拉入阿鼻地獄,一眼便能破壞敵人的心境,將無邊罪孽降入對手身上。從而一舉斬殺等等。
如果說鬼瞳的存在最爲神秘,那麼罪惡之眼的存在,便是最爲邪惡。世上沒有比它更邪惡的存在。這還不算,最關鍵的一點,便是罪惡之眼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是伴隨着滔天的殺戮。
但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會引起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的追殺。因爲能殺掉身居罪惡之眼的人,都會積累磅礴陰德,增長自身氣運。
同樣能身居罪惡之眼的人,也絕對不簡單。所以罪惡之眼的出現,對於人間陰陽界而言,真的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除此之外,從古至今罪惡之眼,出現過幾次。但是每次都因爲罪惡之眼尚未成熟,便被正道邪道付出巨大代價斬殺。故而至今沒人知道,罪惡之眼一旦成熟,會具備怎樣的邪惡力量。
這一點,連師傅講述的時候,都語焉不詳,看樣子師傅也不太清楚。
講到最後,師傅瞧我臉上掛着憂心忡忡,不禁露出嫣然笑容道:“不過小屁孩,你也別太擔心。距離上次罪惡之眼的出現,已經上千年了。這次的說不定只是個意外,巧合呢?”
我看了一眼師傅,點了點頭,但在心裡卻有着一股揮之不去的陰霾。總感覺這件事不簡單。
隨之我和師傅將套房裡面幾個房間轉個遍,記載在本子上這戶人家,已經全家都神秘亡故了。明明剛看見的時候,我們就猜到這一點,當最後真正確認的時候。
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也沒辦法,人都已經死無全屍,不舒服也只能不舒服。重要的還是本子上記載的其他人家情況。
只是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一連跑了本子上記載的十五家人,都天亮了。居然都是慢一拍,和之前那戶全家神秘消失一模一樣。
算算這十五家人,依照本子上的相關記載,意味着至少死了七八十人。而且都是全家老老少少死光光。還沒留下任何痕跡。
這一刻,在我從第十五家家裡出來,坐在車上的時候。徹底震驚了,腦袋都是一片漿糊。
太殘忍了,太狠毒了!十五家啊!七八十人啊!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就這麼被人殺了,還屍骨無存!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麼心狠手辣,殘忍狠毒?
我緊緊拽着拳頭,略微尖銳的指甲深陷肉中。我那顆心感覺有着一種莫名的疼痛。甚至連呼吸都沉重了起來,甚至有種呼吸短促的感覺。
“小屁孩…”
師傅看見我這樣,俏臉上掠過一抹心疼之色,默默的看着我,輕輕呼喊一聲。
而張獻忠和小童兩人都神色凝重,看出來這次的事不簡單。但也看出我心情不好,都沒有說話,深怕打擾了我。但說到安慰,兩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以沉默面對。
倒是小狐狸,默默的趴在我懷裡,用自己爪子上柔軟的肉墊,輕輕的給我按摩着大腿。
好半響,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聲音帶着一點嘶啞的說:“師傅,你說會是罪惡之眼麼?”
師傅沉默了,以她的眼力勁,這一趟跑了下來,已經能斷定是罪惡之眼無疑。且每一次自己等人馬不停蹄的趕過去,都會慢上一步。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那麼殘忍用活人煉製至陰至邪的罪惡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