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爸,別太過份了。”站在我身邊的老媽突然用手在扯我的衣袖,我知道她心軟了。
然而我到現在也無法忘記那天的事情,跟那個女人在我媽的牀上做的那些齷齪的事,那個不把我當人的他,當時對我做的那些痛心疾首的事,這輩子我也不會忘記。
“媽,你別又被他騙了,難道你真的想像這世界有後悔藥嗎?你覺得他今天來找你真的是因爲後悔了,覺得你好,想回到我們身邊嗎?如果我猜得沒錯,肯定是那個有錢的女人不要他了,他無家可歸,纔會想到我們這個家。”我滿腔怒火的衝着我媽嚷嚷着,希望她能認清事實。
那個男人失落又空虛的站在那裡,在這一刻似乎已然沒了臉面再繼續期望我們的原諒,情緒低落,垂頭喪氣的轉身默默離開了。
老媽瞅着他頹廢的背景,突然一顆晶瑩的淚水從臉頰劃過,掉了下來。
“洋洋,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儘管那個背景已經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了,但是老媽依舊注視着那裡,望着那個人消失的地方發呆。
小姨一直靜靜的站在我們後方看着這場鬧劇。
“媽,你不是還要上班嗎?快去吧!”我用手在老媽的背上拍了拍說道。
她恍然大悟的趕緊用手擦着眼淚,衝我說道:“對,我得上班去了,你也趕緊跟你小姨回家吧!外面天冷。”
等老媽走了小姨也緩緩地走到我身邊,雙手挽着我的胳膊,滿臉惆悵的望着遠方說道:“王洋,你說以後我們會不會也像他們那樣,或者說你會不會也像你爸那樣……”
小姨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直接打斷了她:“不可能,我和他不一樣。”
不過我現在倒是很好奇,這個男人最近總想着回家,難道真如我所說,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嗎?
我神秘地衝小姨說道:“那個人還沒走遠,我想追過去看看,你趕緊去車庫把車開過來。”
雖然小姨不理解我爲什麼這麼做,但她還是很聽話的去開車了。
我們開着車子沿着那個人的方向追了上去,沒幾分鐘就發現了他。
他並沒有坐車,而是孤獨的走在夜裡的大街上,看不出他要去哪兒,走得也並不慢。
我讓小姨把車開慢點兒,咱們靜靜的跟着,但是別被他發現了。
跟了很久很久,來到了一片老城區,這裡的房子都很舊。
我和小姨從車上走了下來,悄悄地跟了進去。
這片老城區的房子基本都是那種樓層不高,巷子很深,岔路很多,不熟悉地形便會容易迷路。
我和小姨跟在他後面非常的小心,最好別被發現了,免得尷尬。
我們跟了好久,轉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這裡的人怎麼來形容,就跟難民似的,一個個穿得跟要飯似的,環境也很髒,走路的時候隨時得注意腳下,因爲你一不留神就可能會踩到臭雞蛋殼,香蕉皮什麼的。
房子與房子之間的過道也很窄,如果是兩個的話必須得把肩膀斜一下才能通過。
過道也沒有專門的人打掃,垃圾丟得到處都是,幸好現在是冬天,如果是夏天的話,臭味更加的不可言言。
小姨穿着高跟鞋,一隻手捂着鼻子,一隻手拉住我的胳膊,一副嫌棄的表情衝我說道:“王洋,這都什麼破地方,太臭了,咱們還是走吧!”
啊……剛說着,小姨只感覺腳下踩到了什麼,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後一仰,幸虧我反應快一把摟住她的腰,否則今天她的屁股可就得開花了。
我把她扶了起來,嚇得夠嗆的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蒼白的望着我,滿腔怒火衝我說道:“王洋……我受不了了,這都什麼呀!”
她說話的聲音又尖又大聲,引來了一羣人用一雙雙看似無辜卻又充滿了鄙視的神色盯着我們。
我現在越來越好奇,難道離開我們家後,他的生活過得如此潦倒嗎?
他不是榜上了富婆嗎?怎麼會住在這種地方,這種難民才住的地方,破爛不堪的一層板房,一到下雨天,外面下大雨屋裡下小雨。
尤其是冬天,就算蓋得再厚夜裡也會被凍醒無數次,關係是感冒了還得硬撐着,因爲沒錢看病。
他走到了自己的房子外停了下去,用手在褲兜裡掏了半天鑰匙才把門打開。
他住的房子還不如我們剛纔形容的那些呢?
也罷,情況我也知道了,沒必要再過去了,我拉着小姨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小姨對着鏡子裡補了會妝,一邊一補一邊抱怨。
“王洋,你說姐夫現在混得怎麼那麼慘,真是可憐。”小姨無心地說着。
他慘?我在心裡呵呵一笑,那都是他自找的,好好的一個家不要,偏要去學有錢人搞什麼破鞋,現在好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只嫌他現在還不夠慘。
“他活該,還有,今天的事別告訴我媽。”我冷冷地說着。
小姨用餘光瞟了我一眼然後就沒說話了,繼續畫她的妝,然後我們開車回家了。
冬天晚上也睡得比較早,我們回家後各自洗了個澡就鑽進了被窩裡。
最近每天晚上都是跟小姨睡在一起的,有的時候她並沒有要求讓我陪她睡。
也不知道怎麼的,睡過幾晚後,一到晚上我就不知不覺地往她房間走,根本就不用她提醒。
而她似乎也習慣了讓我爬上她的牀,脫光衣服很舒服的貼在我身上,與我緊緊相擁睡在一起的感覺。
就是每天早上我一起牀,總會有一隻胳膊是藏在她腦袋下面發麻。
然而我並不覺得苦,反而心裡甜甜的,現在輟學在家的我,除了每天晚上摟着她能讓我心裡塌實點,我總覺得世界大戰要爆發似的,讓我整天提心吊膽的。
爲了不讓人起疑,苦逼的我一到早上,上學的點兒,我就得從牀上自覺的爬起來,一如既往地背上書包去上學。
而每天早上背上書包走到小區外面的時候,卻不知道往哪裡走。
有的時候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再睡一覺,或是在市裡到處亂逛,整個人就跟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