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京都街頭車水馬?,這座歷史氣息濃郁的城市一改白天的嚴肅,開始呈現它美麗夜都的另一面。
並不寬敞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左右商店打着各種顯眼的招牌,霓虹燈閃耀着各式各樣的顏色,一切都熱鬧非凡。
在這個工作生活壓力大到都有些變態的國度,只有在夜晚的時候,從工作崗位上下來的人,纔會鬆懈掉一天的疲憊,陷入正真的放鬆當中。
當然,那些還在崗位上加班。過幾天就因爲壓力巨大跳樓的倒黴鬼,和在家裡伺候一家人的家庭主婦除外,幾乎生活在這個大都市裡的人,都會在晚上相約着聚集在街頭。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剛走幾步,就看到不遠處一羣人,穿着特色的和服,打着花燈,成羣結隊從街上經過,我雖然挺好奇,但看到蘇美人走的急匆匆。也只好亦步亦趨緊緊跟着她,生怕在這個略有些擁擠的街上走散。
“哎,你走慢點,走這麼快乾嘛,我都快跟不上了?”
見蘇美人頭也不回,我只能連走帶跑跟上她的步伐,蘇美人沒理我,一直走過了好幾條人潮涌動的繁華巷落,她才拐進一個隱蔽的牆角里。
沒等我問出聲,她已經一把把我的嘴捂住然後拉到身邊,藉着牆角的陰影,和她一道藏了起來。黑巖閣就是對我們最大的支持,謝謝!
我心中雖然挺好奇,可蘇美人突然這麼做,自然有她的理由。所以我被她拉住,只好耐着性子繼續等待。
終於,兩個套着衛衣,戴着帽子的鬼鬼祟祟人影,從我們剛剛走過的巷子裡冒出來,那兩個人看似隨意,實則目光都放在左右各處,一看就知道他倆是跟着我們過來的。
由於我們這時候正躲在一條三叉路口的陰影拐角,所以兩人在巷口左看右看,這才發現更丟了我們,只聽兩人交頭接耳說了兩句,估計是在奇怪好好的跟蹤到一半,我們人怎麼不見了。
眼看前面就是三岔路,兩人雖然找不到我們,也不好回去,只能憑着感覺。一人走了一條路,然後商議着什麼時候匯合。
等到兩人的背影全都消失在不同的巷子裡,蘇美人緩緩說道,“從剛纔開始,我就感覺有人在跟蹤我們。”
“那兩個人不像是警察,會不會是會津小鐵會安插在酒店裡,監視我們眼線?”
見左右無人。我和蘇美人沿着原路返回,等折返到一家熱鬧的料理店後,這才找了個角落的小位子坐了下來。
在這種人多地方,雖然危險也最安全,何況我們從下飛機到現在,還一頓飯沒吃呢,現在飢腸轆轆的。
“差不多,就算不是眼線,也是這裡的地頭蛇,看來在來之前,我們低估了當地暴力團的勢力,現在被他們盯上,想要在衆目睽睽下脫身,進行任務也就難了。”
蘇美人點了一份拉麪和一份天婦羅北極蝦,我看菜單上密密麻麻的,也不知道吃啥,就讓她幫我點了份一樣的。
見周圍的桌上都坐滿了人,我有點心虛,就怕再遇到什麼地頭蛇,只好把領口往上拉了拉。
“咱們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這裡到處都是地頭蛇,除非咋倆把容貌整了,不然根本混不下去,只要一出去,立馬就會被人給識破的。”
我的擔憂蘇美人又何嘗不知道,她皺着眉頭,拿筷子翻動着碗裡的麪條,“你說的我也考慮過,除非我們能矇蔽過這裡的地頭蛇,或者就是在最快時間離開京都。”
“離開京都不可能,阿卓他們最快這兩天就能到,到時候接不上頭更麻煩,他們還不知道被會津小鐵會這些暴力團盯上,我們必須事先通知他們,所以還是要留在本地,可花園酒店現在已經被盯緊了。”
說道後面,就連我也感覺到一籌莫展,順便拿筷子在碟子裡,插了個被油炸的酥脆的大蝦,我一口悶到了嘴裡,咕吱咕吱嚼着。
周圍的人對我的吃相投以鄙視的目光,臥槽,老子吃蝦礙着他們了,居然還鄙視我。
看我有些氣悶,蘇美人笑着說,“在日本,拿筷子是有禁忌的,你這吃相還是收斂一點。”
“切,這些日本人就是活的太累,要不然咋那麼多人自殺呢,甭理他們。”把頭扭到屋頂上,我滿不在乎的說着,但嘴裡還是刻意壓低了點聲音。
就在這時,我的目光忽然注意到頭頂的燈,只見那燈泡是由燈罩罩着的,燈罩前面光亮的刺眼,但反面卻漆黑一片。
“有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情不自禁的拿筷子敲了下碗,這一下,周圍的人都開始對我怒目而視了,我縮了縮脖子。
蘇美人見我的窘迫模樣,遂覺得一陣好笑,不禁抿着嘴,然後問我,“你想到什麼了?”
“燈下黑!”
我故作神秘的吐了三個字,這話一處,蘇美人的目光一頓,繼而神色一亮,看樣子,她已經猜出了我想的了。
“你有把握嗎,畢竟一個不小心,就會鬧到警察過來。現在因爲花園酒店的事情,京都的警方可能已經開始懷疑我們了,我們必須低調,一個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復。”
蘇美人雖說膽子挺大,但她考慮的更多,我說“你放心,既然要選,就選那種沒人敢報警的灰色地帶,比如地下賭場,那種地方肯定有看場子的地頭蛇。”
我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我們從明面上已經走不通了,那隻能借助地下渠道,雖說京都這地方,最大唯一合法的暴力團就是會津小鐵會,可又不是隻有這家。
到時候隨便以一個鬧事的名義,引出個小勢力,憑我和蘇美人的手段,還不分分鐘拿下,到時候只要控制了一個小勢力,在這個地方也就有了我們的眼線,就算會津小鐵會的人是狗鼻子,都不可能找到我們。
爲了避免別人直接把我們認出來,我和蘇美人匆匆吃過晚飯,便在一家開在巷子裡面的服裝店停了下來,既然要先去那些灰色地帶,首先就要把自己包裝一下。
我現在這樣太象是旅遊的遊客了,去了很容易引起麻煩,還有蘇美人雖然穿的挺成熟,但她的職業裝,也不太合適出現在那種地方。
再者說現在外面查的挺嚴,我倆又不敢跑大街上去,只能選這個地勢比較偏僻的地方,開店的是個四十歲左右中年人,個子矮矮的。
我們各選了一身衣服,已經讓他喜出望外,所以在蘇美人的旁敲側擊下,對方還是很爽快的告訴了我們,他已知的幾個地下賭場,分別是幾個本地勢力,石川會和櫻會。
合計了一下,我和蘇美人決定,找人數最少的櫻會下手,沒法子,這是非常時期,只能柿子挑軟的捏了。
按照服裝店店主給我們的路線,我和蘇美人七繞八拐,最後在一個不怎麼顯眼的歌伎廳後面,發現了那個賭場的入口,入口邊上還有兩個穿着黑襯衫的馬仔。
看到我和蘇美人之後,他們頓了下,肆意掃了我們一眼,然後沒說話,讓我和蘇美人進去了。
只見蘇美人一身短裝皮衣,而我則穿着一身修身的西裝,白色的襯衫領口隨意耷拉開,怎麼看都透着幾分痞氣,和這裡的環境很貼切。
賭場分成兩層,分別是地上的,還有地下的,地上都是些合法性質的,什麼老虎機、彈珠機、柏青哥之類我連聽都沒聽說過的東西,所以上面的以年輕人居多,雖然帶着賭博色彩,但不算違法。
所以看管的人員也少,都是一些年紀偏大的,幫忙做一些換取遊戲幣什麼雜事,並不參與直接的管理,就在這時我還注意到,不時有人在進入第一層之後,並沒有做片刻停留,就直接走到了最後面一個門裡面。
與此同時,門背後也有人出來,有的人或是三五成羣,或是臉紅脖子粗的一個人,想必那個地方就是地下賭場了。
想着,我和蘇美人就要進去,可就在我們走到後面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襯衫的小夥子,已經一臉禮貌的攔住了我和蘇美人。
“對不起,先生女士,博彩遊戲廳就到這裡,後面不招待遊客。”
年輕人說啥我也聽不明白,只好等蘇美人開口,“我知道,我們就是去地下賭廳的。”
“哦,是這樣啊,真是抱歉,我還以爲你們是遊客,不知道這裡是賭場,請原諒我的冒昧。”
小夥子一聽到蘇美人字正腔圓的日本話,不禁大感歉意,一個勁的向我們低頭道歉,等我和蘇美人從後面過道走下樓梯的時候,我才忍不住問蘇美人那傢伙剛纔在說啥。
“她說我們是遊客,最好不要去下一層。”
蘇美人當然就照實說啦,聽他這麼說,我反而愣住了,“不可能吧,我們可是刻意換了衣服的,那人難道會讀心術,居然能看出來我們是遊客?”
可是話說到一半我連自己都愣住了,因爲我發現我倆還一人揹着個大旅行包呢。
麻痹的,我說外面的馬仔和剛纔的年輕人怎麼都怪異的看着我們,哪有出來賭博還帶着旅行包的,這不是遊客是什麼? 跪求:mobi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