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徐徐,吹到我滾燙的腦門上,蘇美人已經安靜的睡着了,而我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感覺自己渾身都在發燙。
倒不是我沾染了蘇美人的風寒,只是那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始終在心裡浮現。
也許我是佔便宜了,可是我現在連一點點興奮的心思都提不起來。甚至當我看向蘇美人的時候,還有一點點的失落。
從一開始。我只是把她當成我的對頭,然後是合作伙伴。再到後來經歷了一系列事情,包括當我知道小魚的故事後,我開始漸漸同情起蘇美人來。
也一度明白起她的苦衷,直到那個時候我才感覺到她對我不經意間的照顧,就像一個姐姐一樣。
也正因爲這樣,我雖然對蘇美人有好感,但這種好感是飽含着許多複雜的因素,我喜歡她的漂亮,卻不敢褻瀆;她在我心裡的地位甚至親人一般的高度。但我自始至終又刻意保持着和蘇美人之間的距離。
那是一種難明的感情,所以我明白,就算因爲種種巧合,我們纏綿在了一塊兒,那也只是在錯誤的場合,發生了錯誤的誤會。
我明明知道她的心在小魚身上,我也明明知道那一切是在她毫無意識的情況下發生的,明早醒來她就會把這一切忘掉,可是我得心理卻始終過不去這道坎兒。
夜光下,褪去了高燒的蘇美人沉沉睡去,就像一隻貓兒一樣安詳的趴在我的胸口,而她的手還始終勾着我的脖子,嘴角掛着若有若無的滿足。
夜有些冷了,我緊緊的把她摟住,溫暖了我也溫暖了她,至於明天,就隨她去吧。
清晨,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從林子裡響了起來。
可惜我不是被頭頂的陣陣鳥鳴吵醒的,而是生生疼醒的,做了一晚上蘇美人的肉墊,我只覺得渾身都跟生了鏽似得,動一下脖子都酸澀的要命。
更何況,蘇美人這時候還拿指甲,掐着我身上的肉呢,“我草,都掐紫了,你瘋啦?”
感覺到皮膚上被蟄一般的劇痛,我一下子把蘇美人推開,只見她冷冷的看着我,眼睛裡滿滿的懷疑和不信“你昨晚抱了我一夜?你身上的衣服呢,爲什麼連褲子也脫了?”
“我不抱着你,你早就凍死了,還有,麻煩你看一下自己身上穿的是誰的衣服。”
看她的語氣,這個蘇美人還真不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啦,雖然這個結果無疑能避免很多尷尬,但我的心底還是免不了的,升起一陣陣失落。
見我指了指她身上,蘇美人這纔想起來,昨天下午是我把衣服脫下來,讓她穿上的。昨天她燒的好像很嚴重,難怪我一直抱着她,回憶起事情的經過,蘇美人臉上的疑慮這才盡去。
就算這樣,我對蘇美人的懷疑態度,還是覺得心裡一陣不爽,“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醒過來就半死不活的,老子要不是因爲揹你走不遠路,我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哼,不識好人心。”
見我還有些得寸進尺了,蘇美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你兩句就急,一點氣量都沒有,你要真的照我指給你的方向走,我們昨晚就應該到y縣了。”
“你就吹吧,我就是照着你給的方向,我才走到這個鬼地方,半個人影都沒有,還y縣呢,你燒糊塗了吧。”
蘇美人見我不信,說那我就帶你走走看,說着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我看她睡了一覺,雖然還有點虛弱,但自個走路沒問題,所以我也沒去攙扶她,我看她能給我帶到哪兒去。
可是他媽隨後我就傻眼了,因爲就在蘇美人帶着我走出那片樹林後,不出半個小時,我竟然真的看到一片村子。
蘇美人還真沒騙我,只見村子邊上還有一條三四米寬的小馬路,馬路上面還有標識牌,上面註明了只要順着走一公里就能進縣城。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再走兩里路就能到縣城。”
我勒個擦,這特麼都可以,我讓蘇美人笑吟吟的目光,看的臉皮子一陣發燙。
怎麼會這麼近?也就是說,我要是昨晚不停下來,揹着蘇美人最多再走一個小時就能到y縣縣城了,我擦,那我還傻逼似得在樹林裡睡一晚幹啥。
我心裡那個懊惱的,不過想到昨晚那一幕,我突然又覺得其實我得遭遇也沒那麼差。
“那你是怪我咯,要不是你發燒,我怎麼會揹着你走了一整個下午,都是你的問題。”
見我跟鴨子似的嘴硬,蘇美人笑而不語,連搭理都不搭理我了。她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師傅,您這車到縣城車站多少錢。”
車司機一看我倆這身打扮就尋思開了,蘇美人還好點,穿個裙子外面套着個外套,至於我的樣子就滑稽了,光着個身子,下面還套着比內褲還短的齊屁小短褲,,這是什麼節奏?
“一個人五十,倆人一百,放心,你倆的事兒,我不告訴外人。”
說完,對方還一連淫笑的打量着我倆,那表情分明再說,小樣兒,到這山溝溝裡來偷歡來了,看我怎麼宰你們。
給他這麼一瞄,我頓時就不樂意了,雖然我這身行頭和裸奔無異,可你丫也不能用這話損我啊,所以我當時就想上去把那車司機從車上揪下來。
不過蘇美人比我的動作還快,她眼睛裡露出一抹複雜,好像是車司機的話讓她回憶起了什麼,只見蘇美人神色中居然帶着一絲羞怒,她探手一抓,直接卡住了司機的手腕,把他胳膊向後扭出個一八十度。
疼得對方一個勁慘嚎,這給我看的,那叫一個解氣。
“我告訴你,嘴給我放乾淨點,不然卸了你的胳膊。”
蘇美人聲音冷冷的,那司機只覺得整個人的胳膊都要斷了一樣,疼的他一個勁哀嚎,“女俠饒命啊,哎喲,饒命啊!”
見司機求饒,我給蘇美人打了個眼色,然後裝作攔下她的樣子,對司機唱了個紅臉,“想要你胳膊的話,就把我們老老實實的送到縣車站,不然就算她不把你胳膊卸了,我也把你手摺了。”
司機這時候手被蘇美人扭着呢,哪還敢不答應啊,只見他一個勁的點頭,“保準沒問題,一定給兩位送到,女俠,你就放了我吧。”
軟柿子就是這麼捏出來的,見司機服軟,我趕忙讓蘇美人上車,自己則一下子做到了副駕駛座上,只要對方敢耍花樣,我不介意把這貨暴打一頓。
不過車司機早就被蘇美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嚇住了,連錢也不敢要我們的了,見我們大搖大擺的坐上車後,他才老老實實的發動起車子。
一路上,司機看我穿着的眼神都是有色的,那神情裡不但有畏懼,居然還有點點曖昧和同情,我擦,他這是啥眼神啊,不會看蘇美人那麼暴力,聯想到我這身衣服是蘇美人扯的吧。
被別人這麼打量,要不是看在他開車的份上,我特麼早就給他踹下車了。
車子在車站停了下來,我剛一下車,就吸引了無數人奇異的目光,見路邊行人的臉上帶着笑,都看着我的齊屁小短褲,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裡有公交車,你先坐車回去吧。我得車子落在高速下面了,待會兒還要聯繫總部,彙報情況。”
說着,蘇美人就要打車自己回去,我一看你走了我咋辦啊,所以我忙厚着臉皮把她攔住,“要不然我先去你那兒吧,我現在這身衣服回家,我媽看到一定把我皮給扒了。”
蘇美人想了想,說“那也成,不過我家可沒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