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衣人離開,我才鬆了一口大氣,趕緊朝着蘇美人那邊走過去,催促他們趕快上車。先離開這個鬼地方。
蘇美人萬萬沒料到。她一時惡搞給我畫的鬼臉,竟能幫我把黑衣人糊弄走。慶幸之餘,她也更加後怕,連語氣是都帶着點責怪的意思,“我不是讓你在家裡呆着嗎,你怎麼跑過來了?”
那語氣兇巴巴的,完全就是不領我的情嘛!
不過,我也懶得和她計較。“我要再不過來,恐怕只能給你們收屍了,你沒看出來嗎,那個黑衣人就是昨晚那個兇手,人家動動手指頭,分分鐘就能把你幹掉。”
我這正說着。一旁的金剛也在兩個特工的攙扶下,走了過來。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只是一副用功過渡脫力的樣子,剛纔那樣的提升。對他體力的消耗應該是超負荷的。
“小張說的對,不管怎麼說,我們先把受害人轉移到基地,等待總部派人過來協助我們。這段期間,大家儘量就不要單獨行動了,那個黑衣人雖然被小張騙過,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金剛說着,就讓周圍的人先把阿霞和傷員,全都擡上車。情況緊急,多拖一秒,就會生出許多變故來。今天他們小組損失慘重,一共就二十名特工,眼下被打成重傷致殘的,佔了一半數目,一時間,金剛的心裡都在滴血。
我看了眼蘇美人。見她丟了魂似得的,在那兒左顧右盼,不知道在看啥,我就問,“你看啥呢,咋還不走?”
“我……我東西丟了,等我先把東西找到再走。”
蘇美人支支吾吾的樣子,一雙美目在那兒四處亂看,看她那着急樣兒,我把手往她跟前一攤,“是不是這個東西?”
只見一個樣式特殊的髮圈,靜靜的攤在我的手上,我本以爲會給蘇美人一個驚喜。沒想到她看到後,竟是着急的一把抓過,“怎麼會在你手上,趕緊給我。”
那模樣,生怕我偷拿了她的東西似的,這給我唬的,當時就不樂意了,“至於嘛我說,不就一個髮圈嗎,跟誰會偷你似得,就算掉了,改天再買一個就是咯。”
我說這話的時候,蘇美人絲毫沒聽進去,反倒是螳螂,不知道啥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躥到了我的身後,幽幽的說了句,“怎麼不至於,你知道這髮圈是誰送給她的嗎?”
“臥槽,你不是和你們組的人都走了嗎,咋又冒出來了。”
螳螂幽靈般的出現,嚇了我一跳,但他那話,又勾起了我的好奇,“話說回來,那髮圈到底誰送給她的啊?”
“前男……”
螳螂的話還沒說完,蘇美人的拳頭已經重重的落在了他的下巴上,直接把他一米八的大個子掀翻在地。“張瀚是我的學生,我不准你帶壞他。如果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
蘇美人的語氣,冷的我直打冷顫,雖說那拳頭打在了螳螂的臉上,但那威懾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不准我探聽她的過去。
可越是這樣,我特麼就越是好奇,雖然螳螂的話只說了一半,不過我依然能猜到,對方說的是蘇美人的前男友。
這個髮圈居然是她前男友送的,難怪蘇美人那麼緊張,這不禁讓我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金剛他們的車隊已經走了一會兒,這時候螳螂也磨磨蹭蹭從地上爬起來,那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扭捏勁,弄得我挺鄙視他,這不是吊我胃口嗎。
這期間,我一度害怕黑衣人會掉頭殺過來,不過到現在都平安無事,我這才稍稍放心,暗道自己是想多了。
等蘇美人的車子開出大門的時候,我發現,剛纔那個出租車司機,這時候正探着頭朝裡面張望呢。
我說,“師傅,都這個點了,你咋還不走啊。”
“我這不聽說裡面有劇組拍戲嗎,正好圖個新鮮過來看看,說不定還能拉一票生意呢!”大晚上漆黑一片的,加上距離又遠,那個出租車司機一下子沒認出我來,還跟我扯起了話匣子。
“剛纔有個黑衣人跑過來,問我這兒有沒有戲拍,我看那樣,尋思着那人也是個跑?套的,我就跟他說了,誰知那人一聽有活幹,還跑了,你說奇不奇怪?”
“黑衣人剛纔來過?”
蘇美人這時候坐我旁邊,聽的清清楚楚,見她忽地繃緊了身子,我忙讓她別擔心。
“多半是那個黑衣人被我騙了,心裡起疑,所以想確認一遍,這才跑到醫院門口,找那個出租司機問的。”
“可拍戲的事兒,你不是編的嗎,怎麼會真的有?”
我看蘇美人還不明白,只好把那個出租車司機被我忽悠,結果又陰差陽錯的忽悠了黑衣人的事情,給她一五一十說了。
直到我說完,蘇美人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這麼會壞啊,連黑衣人那種高手都能被你忽悠了,你這些都跟誰學的?”
“自學成才啊,老師。你看我,都把我的事情給你分享了,你要不也給我說說,前男友的事情唄。”
聽到“前男友”三個字一說出口,原本平穩行駛的車子,忽然一陣左右晃悠。只見坐在駕駛座上的螳螂,猛烈的咳嗽着,那失神的樣子,差點沒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張瀚!”
見我還揪住前男友三個字不放,蘇美人的聲音瞬間在原有的基礎上,提高了一個分貝。
我一看,蘇美人這是被戳到痛點,要發飆的節奏啊,嚇得我趕緊把脖子一縮。
不過,預料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發生,原本盛怒下的蘇美人,不知是想起了啥,滿腔憤怒竟然轉化爲了幽幽一嘆,“算了,有些事,我回去再跟你說吧。”
她這這變化之大,完全是我意想不到的。但不知怎麼的,蘇美人這個模樣,我心裡反而也跟着有些不舒服。
螳螂把我倆送到了蘇美人家樓下,就開車回基地了。
樓道口的樓管大媽,此刻正瞪着有些浮腫的眼睛,望着我和蘇美人從她面前經過,見我倆氣氛有些凝重,一向多嘴的大媽這時候居然沒說話。
一進屋子,蘇美人就脫了外套,徑直回了自己房間。眼看着房門就要關上,蘇美人突然冒出一句,“去把臉洗洗,待會兒來我房間!”
“啥?”
我屁股剛沾上沙發,還沒回過神呢,就被蘇美人丟下的勁爆消息,炸的有些發懵。她竟然要洗完去她房間裡,這是幾個意思?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的,這是要對我做啥?
我正想問她呢,可是蘇美人已經把房門帶上了,不會是我平時意淫的太多,剛纔耳朵出現了幻聽了吧?
不管了,反正是她讓我進去的,死就死吧。我心一橫,決定就是虎穴,衝着蘇美人那句話,今晚也得闖了。
不過既然要去蘇美人房間裡,光洗臉怎麼夠呢。心裡帶着點小激動,我忙手腳並用的把衣服脫了,直接進了浴室,就着熱水衝了個澡。
沖涼的時候,那給我心急的,那是又抹肥皂,又是洗頭,最後還不忘漱了個口,就怕多耽擱一分鐘,讓蘇美人臨時改變主意。
等到我把穿上衣服,急吼吼的敲開蘇美人房門時,我才發現,一切似乎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黑暗的房間裡,蘇美人的書桌上只點了盞小檯燈,照亮了巴掌一塊地方。書桌旁,窗戶大開着,外面的風吹動着白色的窗紗,蘇美人就那樣靜靜的背對着我。
不知怎麼,看到這一幕的我,竟然莫名了生出一股悲哀,原本高昂的性致,這時候就像被澆了盆涼水似的,一下子就把我打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