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鐘,我的腦子裡已經閃過好幾種可能,到底是誰?
對方是針對我還是關欣。如果只是單純針對關欣的話,不可能用她的手機給我發短信,可如果是針對我,那又是誰呢?
誰會這麼清楚我和關欣的關係,我們分開僅僅一個下午,如果不是熟悉關欣的人,根本不可能抓住機會。
是張賀兄弟ゎ還是劉彬ゎ或者是殷行煜……
一個個人名從我的記憶裡飄過,雖然我儘可能不去想,但陳雅背後的山崎家族,卻如同一道大山堵在我的心口。他們能屢次三番在海上暗殺我,不代表沒可能在y縣動手,利用關欣脅迫我現身。
我恨恨的砸了一拳桌子,桌面的酒水灑了一大片。肖博文他們雖然知道我不對勁,但沒想到我突然變得這麼失態。忙問到底怎麼了。
我只好說:“關欣讓人抓了!”
“什麼?”
我話一出口,桌上的氣氛陡下,肖博文幾個面面相覷,鬧不明白到底出了啥事,關欣怎麼會讓人抓了。
可我也不知道啊,短信裡說了,對方只給我24小時,這茫茫人海。我去哪找呢。我心急如焚,“哥幾個,我要失陪了,你們自己吃吧。”
說着,我就要站起來,沒想到肖博文和陸城他們也紛紛站起來,“瀚哥,你這是啥意思。欣姐失蹤了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找,我們也去,大夥一塊兒把欣姐找到。”
鄧翔文這小子也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瀚哥,大夥都甭囉嗦了,抓緊時間救欣姐要緊,咱們分頭行動,誰有消息電話聯繫。”
說着,那小子就開始打電話給其他幾個兄弟,發動大夥一塊兒去找。見大家爲關欣的事兒想破腦袋,我心裡一陣感動,但事態緊急,我也只好丟下去“謝謝”。轉身就跑。
在路口攔了一輛出租,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老師傅,看我一上車就問去哪兒。
我說你先往城西開,說完我就趕忙給周無生打了個電話,電話那頭響了一會兒接通了,但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個女的聲音,那聲音聽着挺騷,問我是哪個。
“你特麼管我是哪個,我找周無生!”
我這時候急啊,說話都是帶吼的,估計那女的也被我的語氣嚇了一跳,過了會兒才換成一個男的聲音,我一聽是周無生的聲音,還沒等他開口,我就問“你知不知劉彬住哪兒?”
周無生被我問的一愣,在電話那頭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小兄弟啊,怎麼了,問這個幹什麼?”
我說,“你別問那麼多,告訴我就成!”
周無生猶豫了一會兒,跟我說,他也不知道劉彬住哪兒,只聽手下說,劉彬經常在城西臺球城一帶活動,你可以去那兒碰碰。
“好的,祝你生活性福。”
見我啪的掛斷了電話,周無生不禁啞然失笑,只見他端起一杯紅酒,慢慢的呷了一口,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與此同時,他寬敞肥大的浴袍下,一個身材撫媚的女人慢慢擡起頭,紅豔的嘴脣上亮晶晶的,似乎剛剛吞嚥過什麼,嬌媚的大眼睛裡春波流動。
“繼續……”
出租車裡,上了年紀的司機開的不急不慢,可是我急啊,我說師父你就不能開快點。
誰知道對方卻慢悠悠的來了一句,“讓我開快也行,那你倒是給我地址啊?”
這時我才發現我還沒說地址呢,剛纔實在太着急了,忘了說,我忙說“城西的檯球城。”
“好嘞,坐穩了。”
司機師傅一聽,直接油門一踩,錶盤上指針飆到了60邁,前面路段上不時出現騎自行車下班的人,黃色的出租車在馬路上扭來扭去,都快給我暈吐了。
一會兒功夫,出租車就停在了檯球城下,我忙掏出十塊扔給他,“不用找了!”
說完,我就摔門而去,隱約間,聽到後面喊,“十三塊,小子,錢不夠!”
噗通,我腳下一滑,差點沒摔着。
我一看時間,七點半,這個點正是檯球城營業的高峰,不少在外遊蕩的小混混,三五一成羣的聚在一塊兒。
見我過來,一個染着半邊黃毛嚼着口香糖的青年走了個過來,“五塊錢一小時,幾個人?”
我說我來找人,不打球。
對方一聽,橫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着旁邊一羣人喊道,“超哥!”
“啥事啊?”
人羣中擠出來一個長得挺魁梧,挺着個啤酒肚的光頭,見我杵在這兒,那叫超哥的光頭打量我一樣,被我打攪了興致,他的口氣很不爽。
“我找劉彬。”
超哥一聽就笑了,“就你這小逼樣,還找彬哥,趁老子沒發火,滾一邊玩去。”
說着,超哥臉色一變,一把想把我推出去,可是他想錯了,只見他的手剛一推到我身上,就彷彿按到了一根柱子上,任他多大的勁兒,我的身子卻紋絲不動。
直到這時候,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的超哥,這時候表情纔開始有些古怪。沒等他開口,我已經一拳對着他的肚子打過去,只聽“噗”的一聲,對方的啤酒肚瞬間塌陷下去,巨大的力量攪得對方臉煞白一片,臉上掛滿了黃豆般大小的汗珠。女東狀扛。
超哥捂着肚子,還沒等他躺下去,他的脖子已經一把被我卡住,明豔的霓虹燈下,我的臉色有些猙獰,只見我原本精瘦的手臂肌肉上,這一刻青筋暴起,竟然將這個渾身肥肉的壯年,生生舉起。
“你,你想幹什麼?”
看到剛纔還不可一世的超哥,此刻被我半死不活的吊舉着,旁邊的黃毛青年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嗦着。
“走,帶我去見劉彬。”說着,我一把將手裡的光頭摔在地上,對方近兩百斤中的身體,直直砸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被我一瞥,黃毛青年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忙結結巴巴的答應給我帶路。這時候,檯球城裡的人已經注意到了我們,全都朝我這裡聚攏了過來,一個個拿着球杆不懷好意的看着我。
場上風雲變幻,整個檯球城一樓,以我爲中心,五米爲半徑,形成一個真空的圓。圓外面,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羣,其中,不乏有劉彬的打手,混雜在其中。
“快走!”
我踹了黃毛一腳,心裡卻冷笑連連,就在這時,已經有一個爭着出頭的小混混,拿着球杆朝我這裡砸過來。
球杆粗重的底端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直砸向我的腦門,如果被砸中,那鐵定就是一個窟窿。
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我腦袋一偏,那球杆落空,拿着杆子的小混混也被球杆上的力道帶着,身子往前一傾,與此同時我擡起一腳,狠狠地揣在那個混混的腰上。
混混慘叫着橫摔在地上,捂着腰,半天爬不起。
見混混躺下,跟他一起來的兩個同伴也不甘示弱,抄起球杆一前一後往我這邊過來,我一看,居然沒完沒了,是不是我下手太輕了?
沒等兩人衝出,我已經屈膝彈出,整個人如同炮彈一般,直直撞上跑在最前面的混混身上,對方的臉如同一個圓形靶子,被我一記膝撞,砸的都開了瓢,臉上五顏六色混成一片,倒飛了出去。
與此同時,對方手裡的球杆也被我劈手奪過,一記橫抽,最細的那一頭球杆就如同一根長鞭,“啪”的一聲,抽打在另一個混混的臉上。
巨大力量的作用下,連球杆都被我抽斷了,混混哀嚎一聲,翻滾着摔在地上,連頭都沒擡起來。
這一下,躍躍欲試的衆人,被我狠辣的出手鎮住了,雖然有心在劉彬面前表忠心,但一看到第地上三個生死不明的傢伙,都心裡一拎,半天沒敢邁出步子。
樓下的打鬥聲很快引起了樓上的注意,檯球城的二樓的走廊的環繞建成的,只要在環廊上就能看到大廳下面發生的一切。
“把他攔住。”
見我一步步往樓梯上走,一直在二樓的劉彬也發現了,只見他臉色一變,忙讓人攔住我的去路。
他中午已經聽說了張賀被暴打的消息,起先劉彬還不信我敢找過來,可當他看到樓下發生了的一切,劉彬這時候也不淡定,我啥時候這麼能打了?
身後小弟聽到了他的話,紛紛抄起鐵管球杆,十幾號人呼呼啦啦下去,想把我從臺階上打出去。
見劉彬如此心虛,我心中愈發懷疑,手裡的拳頭更是不停,劈手打斷頭頂上的球杆,我的雙拳直直貫入上面兩個混混的肚子,巨大的力量帶着兩人朝後面砸過去,翻到了一大片。
五六名混混被撞的手足不穩,踉蹌着從臺階上骨碌碌滾了下去。
“鐺”
我的左肩一陣劇痛,混亂中,不知是誰拿鋼管砸中了我,我身體順勢往前一推,將面前一人從欄杆上掀下去,接着又撐着欄杆一腳後踹,把那個拿着鋼管的傢伙,一腳踹下臺階。
短短十分鐘,臺階上的混混除了趴在地上的,剩下的都滾到了樓下,一個個摔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哀嚎。
“咚,咚,咚……”
我一步一個腳印,重重的踩在臺階上,也踩在劉彬的心上。他的左右還有十幾個打手,無一不神色緊張,全都拿着傢伙擋在他的前面,不敢衝上來。
低頭看了眼時間,八點,距離那條短信,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姓劉的,關欣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