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洪大龍那模樣太慘了,臉上烏一塊兒紫一塊兒,眼睛鼻子上的血都糊在了一塊兒,臉腫的跟豬頭似的,估計就是親媽在場都認不出來了。
穆歐不愧是金牌打手,看我攔住他,他還不解氣朝着地上,爬都爬不起來的洪大龍又踹了兩腳,對方被打的就跟一團爛肉似的,軟塌塌的顫慄了兩下,連哼都沒哼出聲來。
地上那些混混看的都傻了,他們只不過是捱了幾棍子,就躺地上疼得哭爹喊娘。而他們老大,都被打成這樣了,還沒開口求饒,果然是條漢子!
他們哪知道,洪大龍這時候,都被打的半死不活了,連哼都哼不出來,哪還有力氣喊救命呢。
雖然洪大龍的慘烈形象,一度讓這些混混肅然,但他們卻沒敢升起絲毫報復的念頭。因爲在他們眼裡,自家老大那可是最能打的,現在卻被穆歐三拳兩腳,就打得跟死狗一樣,他們上去還不是白搭嗎。
";兄弟們,跟我一起,爲龍哥報仇!";
看到好兄弟被打成那熊樣,嚴九眼眶都紅了,只見他一腳踹倒我們這頭的一個弟兄,拾起地上的方子,朝我喊打喊殺過來。
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到底有多尷尬呢,地上一幫子混混早就被穆歐的狠辣嚇破了膽兒,誰敢上去重蹈洪大龍的覆轍呢。
這時候,絕大多數混混突然意識到,作爲一個學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纔是正道,打架什麼的,最討厭了!
";龍哥,你堅持住啊!";
";老大,我們去搬救兵,你再撐會兒。";
想明白了這個關節,草地上哪裡還有人呢,早跑得一個不剩。九龍帶來的這幫混混又不是傻子,眼看着打不過,還不趕緊跑路啊,傻逼才跑過去送死呢。
如此一來,整個操場上,只剩下了嚴九一個傻逼,這會兒不要命的往我這衝呢。看他那決然的表情,我突然有些同情他。
但不管再怎麼說,能留下來有勇氣一挑二十的,也是條漢子。所以我說,哥幾個看着辦吧,只要別打死,怎麼都成兒!
";啊!";
空曠的舊操場上,慘叫聲,吸引了不少人在外面駐足圍觀。更讓我無語的,就是最早看戲的那幾個傢伙,真不知從哪邊弄來幾張凳子,正一溜排圍坐在那兒呢。
草,我對着那幾個人比了箇中指,他們居然迴應似的,對我豎了一排中指。
這麼不經意一瞥,我突然發現,原來在這操場邊上,看我們打架的不只有男生,還有不少妹子。這一發現,讓我變得不淡定了,這些妹子不會是來看我的吧,雖然我張瀚的氣質裡,確實帶着點霸道總裁的味道,不過一下子冒出這麼多妹子關注,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爲了保持住冷酷的形象,我趁機拿手抹了抹頭髮,然後才抄着口袋,昂着頭,一副大哥派頭,帶着一幫子人緩緩從人羣中走過。
裝逼的感覺,果然很爽。這時候,我都感覺有些女生的眼睛裡,都快萌發出一顆顆小星星了,我心理那個美的。
";阿瀚,你好帥啊,我好喜歡你啊。";
終於,就在我轉身就要離開的一瞬間,後面的人羣裡,一個妹子再也忍不住,大喊着朝我追過來。
這可讓我樂壞了,還真有妹子投懷送抱,我忙回頭一看,只見我們班上的馬春花,眯着兩條縫眼,齜着滿口鋼牙,就朝我飛撲過來。那滿臉的青春痘,在陽光下,折射出晃眼的紅光。
嚇死爹了!
居然是這個妖孽,我感覺心臟都驟停了一下,是哪個王八蛋在後面整我來着,理想和現實的巨大反差,給我那個氣的啊,恨不得一腳給對方踹出去。
可外面還有其他妹子看着呢,我得注意形象,所以我趕緊給鄧翔文使了個顏色,那小子會意,忙在前面攔住馬春花。
";不好意思啊,美女,瀚哥還有事兒,今天不方便合影,改天我會把他的親筆簽名送給你的!";
被馬春花一鬧,我也沒心思繼續裝逼得瑟了,一想起今天張豹要過來找我麻煩,我實話,我這心裡怕的要命。
雖然就在前一秒,我幹翻了號稱學校一流勢力的九龍兄弟,但他們跟張豹一比,那就是小孩兒過家家。
也不知道蘇美人靠不靠譜,昨晚說好要保護我的,到現在也沒看到她人。雖然她挺厲害的,但雙拳難敵四手,難保她到時候不會被拖住。
想到這兒,我把穆歐、鄧翔文他們叫到一邊,";大夥都是兄弟,我也不瞞你們,今天可能有麻煩了!";
";這話咋說啊,有咱們這幫弟兄在,瀚哥的麻煩能叫麻煩嗎。";鄧翔文大大咧咧的,他剛把嚴九倆兄弟氣焰滅掉,現在正自信爆棚呢,聽我這麼說,他壓根沒在意。
";這可是你說的,你丫現在就領人,去學校門口幫我把張豹攔住,到時候,我讓你當大哥!";
說着,我還朝着鄧翔文深深一拜,有勞了賢弟了。
我這舉動,可把那小子嚇住了,";啥?張豹?瀚哥,你沒逗我吧,你怎麼惹上他了?";
一聽我說張豹,鄧翔文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忙問我是咋回事,當得知又是張賀那禍害折騰出來的時候,就連一邊的穆歐也開始忿忿不平,";咋又是這王八蛋,下次逮到,我弄死他。";
我感動的拍了拍穆歐的肩膀,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說,張豹這次是衝着我來的,你們是無辜的,如果不想受到牽連,最好不要強出頭。
";別啊,瀚哥,你都說了,咱是兄弟。你現在被社會上人追殺,兄弟們怎麼能袖手旁觀呢。這樣把,我讓幾個兄弟先混到校門口去,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咱們就能第一時間知道,到時候是拼是逃,都聽你的。";
鄧翔文說的沒錯,我們確實可以依仗學校的優勢,和張豹的人糾纏一會兒。因爲到目前爲止,我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少人,手上到有多少傢伙。
";行,就照你說的做,其他人先回去上課。";
我看自己這裡二十多人呢,目標太大了,還沒等到張豹來,估計就讓地中海弄進去了,所以我趕緊讓其他人各自回去,等下一步通知。
當然,我並不知道,我這裡的一切舉動,都已經在有心人的嚴密監視當中了。
操場最邊上的角落裡,一處半個人高的花叢裡雜草叢生,如果不走近細看的話,根本無法發現,裡面居然還躲着一個人。
只見那人放下手裡的軍用望遠鏡,拿出耳麥道:";目標人物已經結束械鬥,帶人撤離了現場,正在往教學樓方向過去。";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來吧,教學樓那邊由大貓監視,不用你負責。記住,撤退的時候,要避開建築監控!";
";收到!";
聽着耳麥那頭的嘟嘟聲,蘇美人把目光又從學校的操場,投到外面的街道上,此刻她正站在教學樓頂的俯瞰臺上,下面的街道盡收眼底。
突然,電話響了,蘇美人忙接通耳麥,";蝴蝶,我們已經調取了交通部門的公路監控,實時監控顯示,在Y縣西水灣一帶,和東城老門一帶,都有大批人員集結?";
";倆個地方,你確定沒看錯?";
蘇美人聽的愣了下,不是說只有張豹是殺手嗎,怎麼會又冒出來一撥人,難道是日本那邊,覺得張豹一撥人靠不住,又臨時請了一批?
這時候再覈查另外一頭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蘇美人趕忙說,";立刻通知各小組人員,追蹤兩撥人的去向?";
";嗯,已經在追蹤了,根據地圖上光標現實,西水灣方面,應該是嫌疑人張豹,他們正朝着學校過去。";
果然,和預判的一樣,蘇美人心中稍定,";那另一撥人呢?";
";另一撥......";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遲疑,過了會兒,才繼續道";經過地標預測,從東城老門集結的嫌疑團夥,目的方向多半是西水灣!";
";什麼,西水灣!";
蘇美人有些糊塗了,不是說張豹剛帶人從西水灣出來嗎,怎麼還有人去西水灣,這一東一西的,兩夥人不可能有相遇匯合的地方啊。
難道說,之前判斷有誤,東城那夥人,與這次事件無關。
蘇美人皺着眉頭,她經手過不少刑偵案件,職業直覺告訴她,這倆幫人必然有聯繫,不然行動的時間點,不會這麼吻合,可是兩邊的目的地,卻又完全不同啊。
";繼續追蹤兩夥人動態,一有異動,第一時間彙報給我。";
拆下耳麥,昨晚通宵熬夜,此刻頭疼的厲害,蘇美人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雖然一切已經明瞭,但她始終覺得,這案子沒那麼簡單。
片刻的失神,蘇美人卻被牆角的一張蜘蛛網,吸引了注意。
只見,巨大的網上,一隻蚊子不幸粘在了上面,它使勁的掙扎,想要飛起來,但一切都是徒勞的。
很快這頓美味,就吸引來了一隻綠色的蜻蜓,那隻蜻蜓上下翻飛,似乎在猶豫從哪個角度下嘴,好飽餐一頓。
可是蜻蜓卻沒發現,就在蜘蛛網的盡頭,一隻灰褐色的大蜘蛛,正悄悄的潛伏在那兒,就等着蜻蜓上鉤,然後給它致命的一擊。
這本來就是平常的一幕,但蘇美人卻看的靈光一閃,";我明白了,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