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會知道?】
【姐姐告訴我的.】
【這點就不用重複了,我問的是她爲什麼會知道?】
不管怎麼想都會覺得很恐怖的事情吶.很可怕對吧?難道是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監視麼?
【不知道.】
雪之下很輕鬆的就把最重要的問題給回絕了,而且似乎並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即便是關係到我的個人隱私權的事件,感覺..稍微有些被傷到了。
【很奇怪對吧?】
你倒是給我趕快注意到啊,小雪乃.
【奇怪?】
雪之下一臉疑惑的歪着頭看着我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麼?不...不如說是八幡君在那種情況下的沉默才顯得更奇怪纔對。】
【我又怎麼奇怪了...】
啊..不行了,雪之下的思考模式貌似被什麼不可抗拒的力量給彎曲了,對於陽乃爲什麼知道這件事她直接選擇性忽略掉了。這點纔是最重要的吧?!
【剛纔你也說了,八幡君姑且算是個正常的男孩子..難道那時候就沒想過偷窺嗎?】
【喂!你說了吧?!說了偷窺是吧?!爲什麼?!這種事情想都沒想!】
【嘛,處於正常的角度來看,又偷窺這種想法的人才是最正常的.】
【也正常過頭啦!】
怎麼說...偷窺麼,雖然一個十分誘惑人的字眼但這麼可能嘛,別看我這樣,但也絕對不會去想這種邪惡的詞語的。不過,我記得在高中時候也有想過去偷窺..不,應該是想過剛好碰見洗澡的戶冢,但出於種種原因所以不但錯過了共浴的機會,也沒能看到他洗澡時候的樣子...這大概就是我高中階段最爲遺憾的事情了,如果當初在小木屋的時候去偷窺一下...應該沒事纔對..
【難道是...八幡君只會對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出手麼...果然..】
【雖然我已經知道你想怎麼說但請你快住口!】
趁着雪之下還沒用這麼認真的表情把話說完整之前我就打斷了,啊...受不了啦!今天她是怎麼了?異常哦。
然後,身邊的雪之下【哈】的輕嘆了一聲,用手捂着自己的腦門不停的搖了搖頭,顯得很頭疼的樣子,無奈的說着
【這算是變相的承認了吧...怎麼辦,真是困擾吶.】
【等等..我有說過什麼讓人誤解的話了嗎?】
完全不對啊,抽象理解也辦得到的雪之下大人,您到底是用我說出的那個字符來判斷我承認了的呢?不懂...現在的雪之下很奇怪,真的。
【不用說哦,你的眼神已經完美的表達出來了呢,全部.】
雪之下像是想到什麼讓人開心,或者讓人興奮的事情一樣,突然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擡起頭面對我如此說到
【只有在面對彩羽妹妹纔會出現的“色狼專屬”的眼神.】
【才、纔沒有...】
什麼叫色狼專屬?難道現在癡漢什麼的還真的帶上了什麼統一的面具,讓人一看就知道然後大喊一聲“啊,癡漢”“色狼”什麼的標籤麼?至於一色的話...只是覺得有時候這傢伙還挺可愛之類的,作爲後輩來說算是合格了吧.
雪之下靜靜的看着我,突然沉默了下來,我被她這種審視一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縮了縮脖子,不自覺的就往另一邊歪去,不過卻又被池子的牆壁給擋住
【那、那個..】
【你..猶豫了呢。】
【什麼?】
【在否認的時候,語氣很輕也不是很確定,所以說..】
說到這裡,雪之下稍稍動了一下雙臂,慢慢的從溫泉中浮上來,雙手捧着一小撮水放到自己的面前,低着頭看了看,然後似乎時間就這麼定格在這裡一樣的沒有接下去的動作,靜悄悄的。
【吶,雪乃.】
【嗯?】
我把身子往後靠了靠,找準一個還算不錯的位置,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慢慢的放鬆了一直緊繃的雙腿,就這麼癱坐靠在石階上,原本平靜的水池也隨着我的動作開始有了一些異樣的波紋。
【我想..你是誤會什麼了。】
【既然都知道是誤會了的話,沒必要再做多餘的解釋...沒關係,只是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看的話,是許可的哦。】
【都說不是啦..哈..】
仰着頭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總會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着一樣,想開口解釋卻似乎不怎麼容易,深呼吸了幾下,如同大病痊癒的人一般的,慢慢的說着
【只是覺得,那傢伙(一色),作爲後輩和妹妹來說的話,是不是有些太愛耍小聰明瞭吧...明明只需要自己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辦得到的事情,到最後也不得不依靠她的年紀以及聰明來幫她完成,這樣下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自立呢...不禁有過這樣的疑問吶。】
作爲“前輩”也好,“哥哥”也好,不過不管怎麼說總有要獨自面對問題的時候,即便是小町也不見得能老老實實的和我待在一起,那麼...形成依賴關係之後,會變得比原來更脆弱這點是肯定的,就比如一隻受過傷害的貓,一旦與收養它的人建立起依賴關係後,就再也不可能離開那個地方了.
這樣的結果,誰也不可能希望出現吧。
雪之下慢慢的攤開手,再次把它們沉了下去,幾秒後,輕聲的說到
【是麼...我知道了。】
之後,便從我的身邊傳來了一陣輕輕的笑聲,回頭看去的時候,雪之下正絲毫不加掩飾的笑着,低着頭,但因爲兩邊的鬢角遮住了她的臉蛋所以並沒有看到她現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副開心的樣子,勉強停下了雙肩的顫抖以及笑聲之後,徐徐說到
【真是被嚇到了,明明只是那種噁心的眼神卻有這樣正經的理由,完全無法反駁...傷腦筋.】
【噁心是多餘的,話說我平時不都是這個樣子麼?】
【啊,真是抱歉,應該說是依舊是這麼噁心的眼神這次卻顯得這麼有道理讓人感到苦惱呢。】
【完全就沒感覺到你的歉意就是了,而且你道歉的地方也錯了!】
我無奈的搖搖頭,久違的感覺到了和雪之下小姐對話的困難,完全就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所以我在說完這句化後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了無力。
【那...八幡君,你上次去溫泉旅館的時候也是覺得尷尬嗎?】
【不,那次只是單純的不想動罷了,因爲光是白天去取材的時候就走了不少路所以很累然後...】
【在泡澡的時候睡着了麼?】
雪之下接過了我的話,很自然的微笑了起來,擡着頭斜向上的看着我,從髮絲的間隙間露出了她美麗的臉蛋...啊,對,就是這種時候,總會感覺到只是對視着就很困難的樣子。
【對對,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直接在澡堂裡過夜呢,畢竟又不會冷。】
【這樣啊.】
一邊說着,雪之下突然就慢慢的靠了過來,然後我和她的手臂便貼在了一起,還有,爲什麼連腦袋也會出現在我的肩膀上了?是不是有些太過隨意了吧?
不過貌似雪之下就像剛纔一樣並不在意這些重要的事情,而是將腦袋穩穩的靠上了我的肩膀,然後稍微挪動了一起似乎在尋找最佳位置,確認之後便又輕聲的說到
【那就...晚安,八幡君。】
【是睡覺啊...】
我一邊感受着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清香一邊稍微的把身子的高度降下來一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向後仰着也慢慢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