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爲了融入周圍的氣氛,又或許只是爲了不讓我被排除在這個臨時的團體之外,反覆的猶豫着,最終選擇了在某一刻——在陽乃正對着雪之下說着什麼的時候,我這邊也開始了話題
【你們...都是她(雪乃)拜託過來的嗎?】
說着,我的眼神飄到了前面的四人組,陽乃和葉山還好說...一色和佐佐木就有些耐人尋味了,話說一色這傢伙還是高中生的階段而且還是高三才對.這麼也跟着來不要緊嗎?讓家人擔心就很不好了呢,甚至會變成家庭矛盾或者衝突的話就不妙了。
【不,並不是。】
葉山搖了搖頭,隨着我的目光一起看去,似乎在前方不遠處找到了交叉的地方找到了交點,那是無奈而充滿了迷茫的迷途人的渴求
【我最近....一直都在這邊。】
【哦?】
這樣的回答,我不禁爲之側目。
【想了很久,才決定過來的,大概已經有一個月了吧。】
和平時的他——記憶中的葉山不同,我記憶中的他總是充滿自信與陽光,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展現出來的帥氣的人,然而,即便是在現在的這種無關緊要的詢問、對話的時候,充滿了無奈與堅持,目光所到達的地方,也正是原因所在.
所以,我也瞬間就知道了答案。難怪已經有很久沒見到他了...
【你..】
【就在由比濱學校附近,我的住所,因爲那裡也有一家律師事務所.拜託了父親讓我進去實習和鍛鍊。】
沒等我把問題說出來,葉山便完美的解釋了,然後對着我略顯無奈的笑了笑,繼續說着
【嘛,這大概是我所能想到的極限了,如果是比企谷君的話.應該還有更有效的方法吧。】
....有效...這算是在誇我麼...這句話意外的刺耳啊,我在心裡默嘆了一下,也看向了由比濱,她現在正興致高昂的對着一色和雪之下說着什麼有趣的話題,從側臉露出的歡笑就知道了,但雪之下那邊的反應依舊只是那種被迫跟着走的樣子就是了。
“這樣也挺好的”.在這一刻,我突然有了這種想法,但下一秒又被擅自否定了...表面的東西、只存在表面的平靜不可能長久,那只是自欺欺人罷了,畢竟,在暴風雨中的大海,潛水和捕魚我絕對會選擇前者。
所以,我也緊跟着搖了搖頭
【不,我的方法..並不會使用在這些地方】
【是麼..】
【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含着淚也要把它走下去...我記得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算是在鼓勵我嗎?】
【嘛...鼓勵和無奈各一半吧.】
【謝了。】
之後,我和葉山都相繼安靜下來,既然葉山已經做出行動,在無法判斷對錯的情況下,說出一些輕浮的意見來阻攔或者幫助都是不負責任的行爲,所以,我給出的回答也都是兩者都有,又兩者都無的。
就是那種,聽上去很好聽但什麼作用都沒有的廢話而已.
在這件事中,我始終都只是“旁觀者”,只是一個擅自抱着“希望一切都能完美得到解決”這樣的期待的旁觀者。
再次注意到形成的時候,已經是電車停在眼前的時候了,我踏上電車,葉山也隨後,因爲電車的人比較多,我們都站到了一起,變得沉默了下來,不...並不是沉默,而是因爲別的嘈雜聲掩蓋了一部分她們的聲音,變得小聲而已。
依舊是兩個團體,一邊是我和葉山,另一邊則是她們五人,除了在上車的時候雪之下等人有回過頭來確認人數以外,在得到我和葉山的點頭回應後就再也沒有什麼交流,無論是有聲的還是無聲的,彷彿被隔絕了一樣.
這樣怪異的情況...我大致上也能知道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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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谷酒店,是東京在衆多五星級酒店中也能脫穎而出的酒店,無論是服務還是條件、餐飲都是向國際一線看齊的,正因如此,這裡也變成了來東京旅遊的各國遊客出入最多的酒店之一。
六點五十五分,我們一行人來到了酒店的大廳裡,手上也各自拿上了請帖,因爲在大廳門口已經有站着兩排專門迎接參加晚會嘉賓的服務員了,是確認完請帖之後再由指定的接待員帶領我們進入會場。
會場是在第十二樓,和普通的套間不同,這一層似乎就是專門用來舉辦晚宴舞會或者接待貴賓用的巨大會場,這棟大廈的整一層就是一個會場。
當電梯的門再次打開的時候,一股富麗堂皇的氣息迎面而來.帶着一陣優雅的交響樂曲。
是主席臺上的交響樂隊正在認真的演奏者圓舞曲,會場的正中間鋪有一條很長的紅地毯,一直延伸到主席臺的位置,像是一條分割線一樣,兩邊則是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幾排餐桌,桌子上堆滿了各種食物,頭頂用來照明的吊燈也恰到好處的散發着柔和的燈光,給人的感覺既不會刺眼,也不會覺得暗淡,整個房間的裝飾是仿照中世紀歐洲的風格來佈置的,混雜了現代與古代的文化而顯得格外的富有格調呢。
會場裡已經有很多人了,和衆多的晚會一樣,都是穿着正統、整潔的禮服或者正裝,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各自在各自的圈子裡待着,當然,也有遊走穿插在人羣中不停的打着招呼的人,也許...是因爲熟人太多不得不用這種方式來聯絡感情吧。
【啊,前輩,好厲害哦】
剛走出電梯,左右看了一圈的一色拉了拉我的袖口,發出了這種很普通的感嘆。而且也開始變得畏手畏腳的起來。
這個時候,由比濱也是有些緊張而擔心的縮在雪之下身後,斷斷續續的問到
【小、小雪...要不要去換套衣服再來啊?這身衣服..不太合適吧?】
如果說到衣服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回去了?而且貌似一色穿的依舊是學生裝哦,這傢伙毫無疑問是最顯眼的一個,爲了圖方便的傢伙...
在我抱着期待看向雪之下的時候,只見她默然的搖着頭
【別在意,這種程度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哦,應該呢...貌似聽到了很不可靠的回答。
【沒問題的沒問題的,放心啦,這種晚會就像聚餐一樣的簡單啦~】
接過話題的是陽乃,一邊拉着佐佐木從我們身邊走過一邊滿臉微笑的看着我這邊
【比企谷君,我們先去打聲招呼哦,因爲已經確認有幾個熟人呢~一會兒再來找你,bye~】
【啊、哦。】
好快!還有好忙!陽乃的勢力範圍已經擴大到東京了麼?就連我們國家的首都也淪陷了嗎?!
【總是這樣...】
身後傳來了這麼一聲輕聲的嘆息,順着看去,發現雪之下一手扶着額頭做出很頭痛的樣子,貌似對自己的姐姐很不放心的樣子。
【陽乃前輩嗎?】
由比濱微微的歪着腦袋看了看雪之下,又看着陽乃的背影問到
【姐姐明明...】
【結衣】
葉山加了進去,打斷了雪之下的發言,帶着一層不變的微笑毫無違和感的加了進去
【還有...雪之下同學,不如先找個地方坐下再說行嗎?畢竟現在已經很有些累了啊。比企谷君已經站不住了哦】
【誒?哦..也差不多是極限了吧。】
【也好。】
雪之下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葉山,抱歉的對着由比濱看了一眼,便拉着她走向了會場的中間,而一色也在猶豫了一小會兒之後,一邊喊着“等、等等我”一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