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爲,在早飯過後隨便做些什麼事情胡亂混一下等到午飯,再然後就是可以順利登上飛機回到千葉——我的地盤的時候,卻被作爲本次活動最大的boss告知
【明天才回去.】
問:【爲什麼?!不是說好的三天兩夜麼?!所謂的三天兩夜到底是爲什麼?!】
答:【因爲還有很多東西沒買所以臨時決定加一天,有問題?】
【什麼東西?】
【紀念品什麼的。】
【我不要.】
如果說我這次會來這個所謂的合宿是因爲答應了雪之下的話,那麼這個臨時的一天可不是我保證的範疇,沒必要再和她們玩這個毫無意義的遊戲了...可惡,算什麼...毫無顧忌的請假和虛假的活動是你們習慣的遊戲法則的話,別把我算進去好嗎?拜託了。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再繼續呆在這裡了。
【走了.】
我慢慢的起身離開座位,卻被旁邊的夜月拉住了衣角,她默默的看着我,目光裡面充滿了急切和些許渴望。
這樣,也會不過是在起身的時候稍微停頓了一下,那種被拉扯的感覺就一閃而逝。隨着我的起身,夜月的手也是慢慢的放下。幾秒後,她也緩緩的起身,和我並肩的站在一起.似乎是決定要和我一起回去的樣子.
呼...雖然,我現在做的事情很自私也很狂妄,但毫無理由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所以,過後再道歉吧。
【我說過,這也是合宿的一部分呢.】
佐佐木.唯,坐在桌子的正中間,儼然一副領導者的姿態,她雙手搭在桌子上,微微的向前傾斜着身子,把下巴搭在手背上,不緊不慢的說到
【作爲年度考覈來說...c判定也沒關係嗎?】
【那種東西無所謂】
我可不是什麼可以人偶和傀儡之類的,隨便怎麼擺佈也不會反抗,就算是我,也會有一定的自主選擇權好吧?我背對着佐佐木,撇着頭往後看了一眼,人是有區別的,就像官僚和平民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自說自是,也並不是所有人的任性和獨斷都能得到別人的理解。
【反正,本來就不是我所希望的。】
【那你希望的又是什麼?】
【和你無關。】
說着,我已經走到了門邊,準備回去收拾好東西離開這個地方了。畢竟,任務已經完成。
【比企谷君,先冷靜一下好麼?佐佐木前輩她..】
【葉山,我很冷靜,但是你覺得我做錯了麼?還是說覺得我是在那種不冷靜的狀態下才有這種行爲的?】
看着一臉苦笑準備來做中間人的葉山,也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泛起了一股惋惜的感慨,到頭了.也只有我一個人清楚啊.除了那一點點以外,我和他,什麼都不同。
【你....覺得自己還有必要再這裡待下去麼?葉山?】
然後,後者就沉默了,慢慢的把眼神低了下去變得憂慮...如果說那種帶着深沉的氣息的葉山的表情能叫憂慮的話,那麼大概我也能清楚憂慮的地方在哪.
【這樣...那麼你的年終判定絕對是d呢.】
【都說了無所謂。這種東西...就算把我開除了也隨便你啦。】
葉山那邊沒有什麼後續的動作,也許這就是他的底線了吧,倒是佐佐木美西滿臉擔心的看着姐姐那邊,似乎想開口說什麼但卻依舊把最閉得嚴嚴實實的,沒有說任何話,只從眼神中看出了些許焦急的意味。
我最後掃視了這個房間裡的所有人一眼,便把手放在了門的把手上,這樣...就結束了。
【等等,比企谷君.】
身後傳來了陽乃的聲音,從剛纔開始就沒有說話的她,在我把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卻又阻止了我的腳步
【怎麼.】
我回頭看了一下,她正雙手託着茶杯細細的品嚐着裡面的紅茶,慢慢的嚥下去後便對我一笑,說到
【這個理由不成立呢,我指的是,你離開的理由。】
【離開還需要理由麼?】
【沒有任何事情能無緣無故的發生吧?這點你比我更清楚。難道只是因爲多一天的緣故?】
【我不想再在這裡呆下去了,一天也不想。這就是我的理由】
【所以才說不成立啊,比企谷君。】
陽乃笑了笑,用手對着我坐墊那邊的位置在桌面上拍了拍,笑着說道
【過來坐下。】
【不要.】
【乖~】
【...】
【至少...留一點時間把事情都說清楚吧?在產生誤會之前呢.比企谷君,我知道你不會對誤會感興趣的,但小雪乃可未必哦。怎麼辦呢?】
陽乃嬌豔的紅脣在不斷的吐出一些對於其他人都很奇怪的話語,可惡....爲什麼每次都會有她...保持沉默或者等我走了再說就不行麼?還是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
我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放棄了立刻離去的想法,一步步的回到了坐墊上.當然,夜月也跟着一起...哎。
【這才乖嘛~姐姐愛你喲~】
然後,陽乃伸出細長的手臂在我頭上摸了摸,像是在安慰寵物一樣的,我輕輕的把她的手擋開.深呼吸了幾下,然後看着她,問到
【那麼..有什麼需要說明的?】
【不是解釋而是說明呢,比企谷君就這麼有自信嗎?】
【至少我並不認爲我的做法是錯的.】
【那可不一定。】
說完,陽乃慢慢的收回了她那種玩世不恭的微笑和態度,變得稍稍認真起來,簡直就像變色龍一樣的,如果...原來是令人感覺到溫暖粉紅色的話那現在就是那種讓人寒冷的白色了,她嘴角處放出了一絲微笑,繼續說到
【首先,請比企谷君先說明一下這次合宿的理由.】
【理由?】
【當初唯沒有告訴你麼?】
【說了,但...無法理解所以】
【所以就選擇了另一種解決方式啊。】
陽乃接過我的話,冷笑的看着我
【還真是符合比企谷君以前的判斷方式呢...呵呵。】
【我一直都是這樣....】
【但是如果小雪乃也跟着一起的話,就肯定會是另一種結果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對比企谷君判斷的標準有些好奇罷了。】
她雙手捧起了茶杯,在手中慢慢的摩挲着,雙眼的目光也盯着杯沿,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再這樣下去.會變得無聊呢...比企谷君,你應該知道對於所有人來說,判斷的標準不可能只有一個,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和不同的人物之中,我們都應該有新的標準才行啊,就像老師不可能都要求全班都考得很好那樣,差的,也許只是要求及格....】
我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我的判斷方式錯了?
不可能.
但,雖然心裡已經把錯誤排除掉,依舊感覺不到所謂的心安理得...爲什麼?看着靜靜喝茶的陽乃和沉默的衆人...也沒什麼要說的,甚至連反駁的語言也無從生成.
最終,我放鬆了自己的精神,變得有些無力起來,搖搖頭再次從坐墊上站起徑直的走向門外.並沒有讓沉默的她們有反應的時間,只是對着我的動作行注目禮的程度而已,連夜月也是愣愣的看着我。
【還是要走麼?】
身後再一次響起了陽乃的聲音,不過我的答案卻是在起身之前就想好了的。
【睡覺!】
丟下這句話後,移動中的腳步終於是成功的他除了這個臨時的會議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