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所說的“大多數”人中,似乎並不能包括坐在我前面喝着飲料的這位大人,哎...什麼也不問,什麼也不說,這樣纔是最恐怖的。
終於,在我因爲地板的堅硬導致雙腿過於痠痛而已經無法坐穩的時候,雪之下“啪”的一聲,把手中的飲料放在一旁,單手扶着臉撐在桌子上,側着頭,換上了一副玩味的微笑
【很累嗎?八幡君.】
【哦...有點..】我試着動一下雙腿,但是顯得十分困難,血液堵塞帶來的肌肉僵硬麼,終於...
【是麼,那你可以選擇趴下.】
【我不累,一點也不累!】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我又緊張起來,她的怒火看樣子是沒這麼容易就消散的...怎麼辦?我該大哭着向她解釋嗎?因爲這種情況下貌似她就只對眼淚沒辦法...
【哎...】一聲小小的嘆息之後,雪之下有些爲難的揉着額頭,一會兒後把目光盯到我身上,很銳利的目光。
【怎、怎麼了?】
我有些心虛不自在的側了側身子,徒勞的躲避,但是...我爲什麼會心虛?不應該啊,難道是下意識的認爲自己做錯了?唔...估計是出於動物在危險的時候的保護本能吧...
【嗯...果然還是直接處決掉比較好吧?】雪之下託着下巴,用詢問的方式直接宣判了我的死刑。
【不,等一下,這不流程吧?在判決什麼的之前不是應該先辯護什麼的嗎?】
我努力的伸直了腰桿,爲自己的生存奮鬥着。就算是我也會有正常公民擁有的權利的。
【但是所謂的“辯護權”只對人有效哦】換上了開心笑臉的雪之下很溫和的就否定了我的人權.
【這是算是直接剝奪了我的人類身份嗎...】
她把椅子旋了過來,正對着我,雙手輕輕的放在面前的腿上,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就算是完美的雙腿有好好的合併在一起,但是因爲是裙子的關係,裙角下的陰影部分卻更加的散發出致命的誘惑力,就算我在0.5秒中後就低下了頭但是眼睛卻是不斷的向上攀升...神秘的力量讓我無法自控了麼...誰來救救我。
【好吧,因爲是八幡君所以纔給你機會】雪之下把身子輕輕的側開了一點,似乎也注意到了她這樣的狀態很不妙,臉色有些微紅,撇開頭繼續說到【但是...你只有一次機會而且請務必在十個字內讓我改變主意,十個字呢。】
【喂!這算什麼?】
十個字怎麼能解釋得清楚啊?那些最厲害的律師也無能爲力,不,就算是用文章段落的歸納的方式也做不到吧?
【還有五個字!】
雪之下從一旁端過飲料,吸了一口,冷漠的宣佈了剩餘的字數.
【誒?這...】
【三個字!】
這樣也算?太不講道理了!明明什麼都還沒準備好就已經算上了嗎?我無奈的看着她...依舊是掛着微笑繼續喝着飲料,另一隻手則是輕輕的撫着頭髮,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現在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能解釋什麼?我是不是該去預定一個大約五平米的永久住所了?
怎麼辦?怎麼辦?三個字解釋一切,能做到麼?好好想一下啊,我比企谷可是以後要成爲家庭主夫的人才啊,不可能被這麼簡單的問題難住,趕緊超負荷運轉大腦思考起來....三個字...我錯了?這並不能解釋和改變什麼,說不定還成爲催化劑當場就被處決了...原諒我?也不行,這種幼稚的請求會被無視掉的.唔...我認錯、我有罪、我...這和我錯了有什麼區別?!三個字...怎麼這麼難想啊?雖然真的死刑是不大可能的...但是倒立行走一個月、被當成寵物圈養起來什麼的還是....啊,像那樣活着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怎麼?放棄了嗎?】看着一言不發的我,雪之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是該處決的時間了?
不!再好好想想...創造奇蹟!
【....】綜合一下,別急,把所有的解釋都綜合一下,要表達的是什麼...是什麼....我爲什麼要解釋,爲什麼會害怕,爲什麼會心虛....
三秒鐘,迅速的綜合了是誰要解釋、爲什麼要解釋、對誰解釋後....剩餘的三個字,就是——
【我!愛!你!】
被我大聲的喊了出來。
【誒?】【誒?】
等等,爲什麼...會是這三個字?巧合吧?我和雪之下都愣住了。周圍的“觀衆”也愣住了,這算什麼....
沉默了一會兒後,雪之下輕輕的拍着胸口,把臉歪了過去,大概是是很害羞吧...當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起來...去...去餐廳.】
丟下這句略微急促的和羞澀輕聲的話語後,拿上自己的手提包和購物袋,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離開了這個冷飲區。
我呆在原地,依舊是正坐的姿勢。我...只是做出了最簡潔的解釋、最直接的答案,還沒來得及整理一下就直接喊出來了?在這裡?有些木訥的看着雪之下的背影...又看了一下四周的顧客,他們也在看我...我的身體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的鬆懈了下來,這樣的結果...雖然在意料之外但是總算是得救了.
【哈...】努力的站了起來,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搖了搖頭,清醒一下自己的大腦,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現在下午兩點過,早餐午飯都還沒吃的我經過剛纔的“拷問”,儲存體力已經所剩不多了....
三個字?這算是...命運嗎?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