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春日別晨,生活之花
我想,認識程小光這個小丫頭,是我這一生的劫難。
朋友們都說我變了,說我的臉上不再是冷冰冰的了,時常帶着意味不明的笑容,還容易晃神,問着我是不是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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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一直不愛多說的路路,最近也開始一臉狐疑地刺探着我是不是談戀愛了,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莫名起來。
然而只有我自已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學生,那個叫做“程小光”的小丫頭。
越接近,就越難忽略她的一切。不接近,卻又忍不住到處捕捉她的身影。
她彷彿就像有了魔力一般,輕而易舉地挑起了我所有的興趣與好奇心,在有生以來忍不住想要再接近她一些、再接近一些、接近一些……
的確,在踏足她的領域時,我欣喜地發現,她真的和那些女生不一樣。是哪種不一樣呢?我想,是她那種,順着自已的心不論別人怎麼指手畫腳都能夠笑下去的人吧。
就像是永遠不會哭一樣,她的臉上總是帶着十分燦爛又十分開心的笑容,就彷彿她真的每天每夜都有那麼快樂的事一般,可以時時刻刻當着其他人的面,笑的一臉的沒心沒肺。
可我卻忘記了,會笑的人不一定不會哭,笑的越開心的人不一定不會哭的歇斯底里撕心裂肺。
小光,當我們乘坐一輛車,我坐在駕駛座面前,而你坐在副駕駛前,我們倆都有好好地繫上安全帶。
透過車窗過眼的是這座城市的繁華,高樓大廈的彩色霓虹燈還停留在今夜的曖昧上,紅燈亮起我倆的車子適當地停下,車內不斷掠過的光影恍然間停留在身上,彷彿我們所有的歲月時光都停留在了紅燈數字不斷縮小的時間裡,慢慢沉澱着魅色的光暈。
你可知,此時的我是多想帶你去旅遊,開着我們自已的車子,看路邊的美麗風景,聽小鳥在枝間鳴叫,一聲一聲仿若只要這樣,我們就守住了流年守住了一切相愛相惜。
耳際還響着這個城市的喧囂與冷漠,穿行於一條街的行人們彼此擦肩而過,眼神淡漠沒有一點人情世故。小光,我是要有多幸運才能遇見你?又是造了什麼孽,讓你成爲了我這忙忙碌碌一世中的劫難?
小光,失去你,真的猶如天災。
忘記你,是我這一生最想又最不願的事。
“せんせい(老師)!快看這隻小麻雀啊,哇~卡哇伊誒!”程小光一蹦一跳地越過我的身旁,捧着空蕩蕩的手笑的一臉賊兮,習慣性地面對着我揹着走路。
我冷冷地看着捧着空手的程小光,裡面明明什麼都沒有,她卻還像以前那般欣喜於撿到一隻小動物,那份滿足就好像你把全世界都給了她一般。
她就是這樣,總是太容易滿足,太容易相信任何只要對她好過的人。
所以,才這麼蠢,蠢到要相信我這個十足的大騙子!
“せんせい(老師),那時候撿到的小麻雀應該已經長大了吧,就像我們,也長大了也分開了。”她突然在道路旁的一棵樹下停下腳,微微踮起腳執着地探向初生的嫩綠葉。卻總是抓空折不下一根樹枝。
那時候,那時候……
還真是一個讓人傷心又心疼的字眼,我們明明都曾這麼相愛相依過,卻總敵不過細水長流時光荏苒,輸在了那時候,輸在了最相愛的時光裡。
當所有相愛的故事慢慢褪去了灰塵,逐漸演變成時光裡一根尖銳的刺,在夜裡一個人嘗着菸草思念某人時,菸蒂掉落火光燃到了指尖,驚醒了一切的愛與折磨。
在那青煙嫋嫋模糊了容顏的寂夜裡,一圈一圈如滾燙的火星灼傷了那顆敏感的心,在鼻尖漸漸泛上酸澀眼眶開始盈滿淚水時,躲避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就像毒藥一般侵入骨髓,開始麻痹一切思想與執念。
小光,我這麼地想你回到我身邊,只是你爲什麼聽不見せんせい(老師)的呼喊了呢?你是我醉酒後又清醒時,哭到肝腸寸斷都在叫喚着的愛人,我多希望你能回來。
“小光,我們可以重新來過的,只要你回來,一切都可以。”我哭笑着朝她伸開懷抱,多麼地想要她還像以前那樣,一蹦一跳着撲進我的懷裡,喃喃自語着喊我“”せんせい(老師)”。
只是連我自已都不知道的是,我的聲音開始顫抖開始哽咽,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的樣子。
“せんせい(老師),別說笑了。”我們不可能了。不是嗎?我苦澀地牽起嘴角,都已經猜想到她的下一句是什麼,然而我卻還是那般貪戀着她的一切。
是啊,別再說笑了。我們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每次想起那個光暈灑滿了一路的道路上,總是會情不自禁地還幻想着她在身邊。
來到班上的第二週,我基本上和同學們打成了一片,期間屬和程小光在一起最熟。
而這個時候,班上舉行春遊活動,由班主任親自帶隊登山踏春。而我,本意上是不想參加這類活動的,卻奈何不了全班人的熱情,只好無奈地選擇一同陪去。
春遊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提出休息一會準備下午餐。我欣然接受,班主任也似乎累壞了,並沒有拒絕我遞過去的水。
せんせい(老師)。在我和班上的同學們玩鬧的時候,小丫頭緊緊地咬着嘴脣,複雜地看了我許久後,才慢慢開口,せんせい(老師),陪我過來下可以嗎?
我微微點了下頭,擺起在上課時纔會露出來的嚴肅模樣,轉身陪着小丫頭來到一處人不怎麼多的地方。
怎麼了?我換下冷淡嚴肅的面容,聲音極輕地問向小丫頭,她總是這樣,讓人忍不住柔聲對待,不忍惡語相加。
小丫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四周後,才慢吞吞地撥開腳邊的草叢,輕輕地捧起一隻站都還站不穩的小麻雀。
我吃驚地看向小丫頭,原本想要問她怎麼抓住它的話,在看到她澄清而又無辜的眼神時,直直地改爲了,你怎麼發現的?
小丫頭不樂意地撇了撇嘴,說,我在採花的時候發現的啦!せんせい(老師)它纔出生沒多久,應該只是不小心掉下來的吧,我們找找鳥窩,把它還回去好嗎?
看着小丫頭睜得大大的眼睛,我十分不忍讓她失望,儘管我覺得很麻煩,卻還是在她一臉期待下緩緩點了下頭,好。
小丫頭開心地捧起小麻雀跟在我的身後,十分警惕地看向四周,就像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搶走她手裡捧着的小麻雀一般。
望着小丫頭這般小心的緊張模樣,我的心情不禁變得好起來,連着步子都變得輕快起來。
如果沒有人在的話,我會牽起她,帶她一起去找。後來又想想,要是真的沒人的話,我不去牽她,她都要來牽我。
我是她的老師,她是我的學生。而我又在潛意識裡,沒拿她當自已的學生,而她雖然一口一口地喊着我“せんせい(老師)”,但心底裡估計也沒把我老師吧。
我們的關係很微妙,說深不深,說淺又要比很多人好上一點。
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隱藏的很好的鳥窩時,我和小丫頭頓時鬆了口氣,並十分細心地將它放於回去,再把樹枝扯了扯,細膩地將這處隱藏的小窩,更加細膩地藏了起來。
這樣,就不會有調皮的孩子拿着彈弓來欺負弱鳥,並在毫無意識之間成爲了“兇手”還肆意妄爲着。
怎麼了?我回過身來看着不遠處止步的小丫頭,疑惑地目光看去卻見她咯咯地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燦爛。
せんせい(老師),謝謝你。她忽然負手擡頭看向了天空,嘴角流露出的笑意更加地濃烈起來,謝謝你重視着我的一切、重視着我那一切的無理取鬧並把它當回事來處理。せんせい(老師),真的很謝謝你。
我輕輕挑眉,眸間閃過一縷驚訝,遂又迅速地掩飾了下來,語氣故意輕佻地問向她,那你要怎麼謝謝我呢?
我跟你說,太隨便的話我可是不接受的,而且我這人比較小氣,特別容易當真的。
真的嗎?看不出來我們英俊的冰山總裁兼帥氣逼人的せんせい(老師),竟然會如此小氣的啊!
我輕笑起來,配合着她誇張的語氣,是的呢!那麼小光同學要怎麼謝謝我呢?
せんせい(老師)站住不要動!你聽過《Flower of Life》這首歌嗎?
我錯愕地搖了搖頭,卻見她繼續說道,せんせい(老師),我把它送給你。
我還未反應過來,卻看見逆着微光的她清了清嗓子,自已先入迷地伸出手對着天空,緩緩地唱出了口:
the sky, the earth, the sun,a wind,(天空,地球,太陽,風)
But your *ile for me any more,(你還對我微笑)
Lets be with me together during summer.(在這個夏天讓我們在一起)
the sky, the earth, the sun,a wind,(天空,地球,太陽,風)
(你還對我微笑)
Lets be with me together during summer……(在這個夏天讓我們在一起……)
せんせい(老師),我在等待着和你一起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