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費城,花叔
三輛馬車,帶着一份休閒,停在費城外的一個小小的茶攤之上。
柳星並未下馬車,只是畫扇和初見去買了茶水端上馬車來罷了。倒不是說柳星他們擺架子,只是這費城之中不知道有沒有人認識他們,還是小心一二爲好。
上次來費城的時候,柳星抱着娃娃的淡水並沒有注意看周圍。這一次從外面一看才發現這個費城的城市似乎比橫海城的城牆要高一些。
畫扇將食物和水遞進來,柳星看着眼前兩個男子,想想好笑,畫扇和初見一直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卻沒有想到他們幾人這幾日他們一直在一個馬車裡吃飯,根據畫扇的說法是什麼有他們在不算。
“你感覺如何?”柳星擡了擡眼看着上官修。
上官修啃着饅頭,顯得有幾分吊兒郎當,對於柳星的問題道:“裡面傳話說,最近城門查的比較嚴,他們會派人來接我們?”
“那我們要在這裡等多久?”
“不會太久的。”上官修道。
“恩,你們在說什麼?”綠水一臉好奇的看着他們兩個,柳星聳聳肩,遞過去一個饅頭道:“和你沒關係,你只需要看山看水看人就行了?”
“呃……其實我覺得吧,這山這水這人都沒有我們海界的人好看啊?”綠水咬住饅頭,口齒不清的道。
“沒有你們海界好看?那你就回海界去,不要跟着我?”柳星抽搐着眉毛,直接道。
綠水苦着臉笑道:“柳星啊,有沒有說你一點也不可愛?”
“可愛能當飯吃嗎?”柳星直接翻了個白眼。
“真是無趣,”綠水喃喃道:“怪不得能和我那個無趣的弟弟弄到一塊去。”
“吃你的吧。”柳星直接用那個饅頭堵住他的嘴。
“嘖嘖,有人惱羞成怒嘍——”綠水壞笑道。
“柳星,爲什麼要帶着他啊?”上官修捱過來,小聲問道。
柳星輕輕一笑,理所當然的道:“關鍵的時候能當打手啊?”
兩個人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以綠水的能耐當然聽的是清清楚楚,特別是柳星那句關鍵的時候能當打手啊,綠水森森的道:“喂喂喂——你們說悄悄話能不能離我遠點,也不要說這麼大聲啊,柳星你太不厚道了,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個打手。”綠水哀怨。
柳星卻是啃着饅頭,猛的點頭。“的確是打手啊。”
理所當然的感覺,就像綠水在問什麼笨問題一樣。
綠水算是明白了,乾脆不喝柳星說話,因爲和他說話能氣死自己。
“哈哈——”上官修終於還是忍不住笑了。
就在此時,畫扇在馬車外道:“大小姐,外面來了一個人,說要見上官公子。”
“知道了。”
柳星看着上官修笑的不修邊幅的樣子對着綠水的道:”他剛纔似乎笑的很得意。”
綠水摸着下巴道:“我也認爲他笑的似乎過於得意。”
“外面有人找他。”
綠水微微一笑,然後在上官修驚奇的瞪大眼睛中,被踹出了馬車。
於是在費城派來的僕人中,發現曾經不可一世的上官公子居然狼狽的在他面前跌了個狗吃屎。心中更是不忍,連忙上前扶住上官修。
“公子,你受苦了。”
上官修看見來人,居然是曾經在他家當管家的花叔,上官修一把抓住花叔的手道:“花叔,怎麼會是你?”
“公子,自從主子去後,花叔一直在找你。”花叔年過六旬,不過炯炯有神的眼睛說明這個念過六旬老人可不是一般老人。
“花叔——”提到上官家,上官修一陣難過。
“好了。大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花叔,你沒事也真是太好了。”
“這些日子都瘦了。”花叔道。
“花叔別說這些了。”上官修有幾分不好意思,雖然在花叔面前他的確就如同孩子一般,“你怎麼會在費城?”
“我在費城是因爲費城城主救了我,橫海城林家那個畜生,居然背叛了主人,這一次你居然來了,嚇了花叔一跳,得到消息,我還以爲是什麼人冒充的呢,沒有想到真的是你?你這些年到底去了哪?”說着花叔居然是老淚縱橫。
“花叔,你聽我說,林家的牲口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上官修道。
“看來傳言是真的,林權死了?”花叔若有所思。
柳星見外面聊了許久,決定還是提醒一下道:“上官,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先進城吧。”
“這位是?”花叔對着上官煙問道。
“這個是……”上官修一時之間也不好說,現在花叔應該是爲費城效力的,若說柳星是柳超之子,還不炸毛。
上官修猶豫之中,花叔倒是先明白了,只見花叔老人家摸着鬍子,笑道:“我明白,我明白,大公子也長大了,主子要是看到定然欣慰?”
上官修腦子裡冒出大量問好,奇怪的看着花叔,心中奇怪花叔到底明白了什麼?不過他不問柳星的身份了,這一點自然讓上官修鬆了口氣,看來還要和柳星商量一下,他們到底以什麼身份來的了。
上官修上了馬車。
花叔帶路,城門森嚴的地方到底看到花叔很是恭敬,沒有費什麼大事就進了城門。
柳星見此對着上官修道:“看來你這位花叔在費城的地位不低。”
“那麼我們現在打算怎麼做?柳星?”上官修也看出來了,點了點頭。
“花叔在你們家到底如何?”柳星微微蹙眉,對於上官修身邊的這些人,說句實話柳星不一定全部信任。
“你的意思是?”上官修奇怪。“花叔是我父親最爲信任的人,很多事情都交與花叔去辦。你這樣說到底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柳星道:“這樣一個重要的人在你家滅族的當中居然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在費城之中這般的地位。你以爲呢?”
“你懷疑?”上官修順着柳星的話也明白柳星的意思,然後猛的搖頭道:“這種事不可能?”
柳星還沒有說什麼,在一旁的綠水倒是先笑了。
上官修瞪眼過去,呲牙咧嘴道:“你笑什麼?”
綠水對着他這副樣子倒是無所謂。只是淡淡的說道:“小子,有沒有人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你……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插嘴——”上官修漲紅了臉。
柳星上前拍拍上官修肩膀道:“稍安勿躁,綠水其實說的不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柳星瞥了綠水一眼,不得不說多活了這麼多年,作爲海皇一族,自然有着他本身的睿智。
柳星又道:“不管可不可能,先看着,總會露出蛛絲馬跡的。”
“可是?”上官修垮了臉,對着柳星有幾分無奈,如果真的是那樣,那作爲曾經家主的父親到底是做到什麼程度,居然如此失敗。這樣的失敗的御下之道,讓曾經身爲崇拜着父親的兒子情以何堪。
柳星微微嘆了口氣。
馬車內的氣氛淡了下來,一陣沉默,畫扇和初見在馬車外也沉默不語。
顛簸的馬車在行道上走着。
拐過小巷,一個顯得很是富貴的府邸出現在眼前。
他們三兩馬車,柳星他們的馬車在後面,而花叔是坐在第一輛馬車上的,柳星他們只感覺馬車停了下來,然後就聽到花叔的聲音道:“大公子,小的的住處到了。”
上官修臉色不好,聽到花叔的聲音,簡直就想直接去問柳星他們的猜測是不是真的,一個猛的站起,馬車矮,居然把頭給撞着了。
柳星撲哧一笑,然後連忙去拉他。
畫扇打開簾子,花叔所看到的畫面,就是柳星幫助上官修揉頭的畫面。這下他對於心底的猜測就更加肯定了。
畫扇和初見則是心中轟鳴一聲,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能讓大小姐和這兩個男子一個馬車了,果然失策了啊。
柳星被三雙眼睛盯着,很是不自在,然後很不自在的硬生生的將去給上官修揉頭的手縮了回來。
在馬車的另外一個人綠水倒是很是無所謂的升了個懶腰,很是無所謂的跳下馬車,大聲道:“哎,總算能下這個該死的馬車了,把老子的胃都要顛出來了。”
衆人在這句話中才結束了尷尬的畫面。
柳星輕輕笑了笑,拍了拍上官修的肩膀,剛纔看上官修的臉色大概有什麼想法,這樣是爲了提醒上官修不要衝動。
殊不知她這樣的舉動更加讓人誤會。
柳星在畫扇和初見的扶挽之下下了馬車,雖然以她的能力,根本沒有這麼柔弱,但是怎麼說呢,一個柔弱的女子總比一個強悍的女子顯得更加沒有危險吧。
上官修這一個撞頭算是清醒了,臉色雖然還是不大好,不過還算平靜,也下了馬車。
三人下車。
這個屋宅不算大,但還算不錯,門匾上大大的花府。
這裡上官修和花叔最熟,自然由他開口。
上官修對着花叔道:“花叔,看來這是您府上,我們叨擾了。”
花叔聽此連忙道:“公子千萬不能這樣說,公子到小的府上是小的榮幸。”
“花叔,你算是我叔叔了,不要再小的小的了,不管怎麼說父親也已經去了,花叔能這樣對我,修兒已經很感激了,花叔如果不嫌棄就叫我一聲修兒吧。”
花叔連忙擺手道:“這怎麼能成?”
“花叔……”上官修還想說什麼。
不過大門此時就已經打開來,裡面的一個僕人樣子的人走到花叔面前:“老爺回來了啊?”
“張回啊,這是咱們府的貴客,讓夫人多準備幾個菜,要好好招待。”
“是是是……來幾位,裡面請。”張回看了眼上官修他們,連忙道。
花叔對着上官修道:“公子,請跟我來。”
上官修和柳星對看一眼。
一行人就進了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