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罵的對,自己反思一下也確實是有點太輕飄飄了,自己懶散不當回事,跟着自己的兄弟們那也是有樣學樣。共啓會雖然不是什麼建制的部隊,但卻是也不容小覷,要不然老大能把家裡的兄弟都招來麼?
越想越心驚,這是還沒有誤事,要是自己真的在遇到情況的時候走神去想那個女孩子,萬一鑄成大錯,那可就是無法彌補的啊。別說老大責罰,就是自己心裡能過意的去麼?老大說了,只要你盡力了,打敗仗並不可恥,因爲沒有人是無敵的,勝敗乃兵家常事嘛。
但若是因爲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失敗或者損失,那作爲軍人尤其是軍官,就是絕對不可原諒的事情!
一路想着回到小二樓,馬上召集兄弟們開始訓話,首先自己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接着就是強調了紀律,給自己當頭一棒,也給兄弟們狠狠的敲響了一次警鐘。
吳小軍不知道他犯什麼病,過來聽了後覺得他說的很好,乾脆也順便召集所有人又開了一個簡單的動員會,中心思想就是決不可輕敵!
不但在場的所有兄弟,包括放在外面的所有兄弟都收到了這一條訊息,這不是簡單的訓話,這是命令!
飄了一層清雪的白川在夜幕降臨的時候還恍惚的令人有一種宛若白晝的錯覺,夜間氣溫寒冷,飄落的雪花竟然沒有融化,被凜冽的北風吹起,打在臉上就好像是沙礫一般疼痛。
一向熱鬧的醫院大院也變的冷清起來,往常喜歡在院中遛彎的病人以及家屬都不見了蹤影,太他媽的冷了啊。
氣溫驟降也給在外面蹲點的兄弟帶來了一定的麻煩,前幾天還是單衣單褲的秋高氣爽,這一下子就進入冬天了?什麼鬼天氣啊!在海城四季如春的氣候下呆慣了,幾乎所有的兄弟都感覺有點不適應。
當然這不算是什麼大事,但也絕不是什麼小事,吳小軍馬上就購買了一批禦寒的衣服給執行外勤的兄弟發了下去。
他是在樓裡住着幾乎足不出戶的,還有各種各樣取暖的設施,什麼電熱毯,電暖風,一應俱全,但是他要隨時瞭解手下兄弟的感受,處處爲了他們着想。
想要做一個優秀的指揮官是很不容易的,因爲事無鉅細,幾乎都需要軍事主官來操心。就在吳小軍剛剛安排完畢的時候,王楓的電話就來了,得知吳小軍已經想在了自己前頭,王楓真是倍加欣慰。
挨凍受寒的可不止是外邊執行巡視和蹲點任務的兄弟,還有在醫院住院部大樓頂層的一個狙擊位和一個監視位。
這層頂樓當初就不在設計圖紙之內,是後來臨時起意加上去的,所以建造的相對簡陋一些,但因爲用途就是藥品和器械倉庫,所以要求也就沒有那麼高。
別的不說,連窗戶都只是單層的,而且幾乎四處漏風。平時還好,但是在氣溫驟降,北風呼嘯的寒夜裡,這屋子裡可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本來樓層高風就大,再加上還是過堂風,在裡面的幾個兄弟可算是遭了罪了。
禦寒的衣服發下來了,但是用處卻並不大,這裡因爲是做倉庫的,所以出於安全考慮,屋內是沒有電源的,一樣取暖設備都用不上。
徐潤髮帶着一個叫吳大佐的兄弟在最西側,另外兩個兄弟則在走廊的另一頭房間,他們開玩笑說彼此都能聽見磕牙的聲音了。
徐潤髮又是香港人,習慣了炎熱,卻最怕寒冷。冷一點也就算了,可是手若是凍僵了可是會嚴重影響射擊精度的。還有身體由於寒冷造成的抖動,就連瞄準都極爲困難。他們這裡是狙擊位,還不能關上關上窗子,你說哥倆兒可有多麼的酸爽?
吳小軍也沒有料到氣溫突變,更不知道頂樓的情況會這麼糟,現在知道了,但一時也沒有好的措施。只能派人送來幾個熱寶寶發熱貼,還有厚實的棉衣先應付一下,明天想辦法接通電源,給他們安裝電暖氣並且將屋內漏風的地方做一下修補。
徐潤髮晚飯的時候多喝了一點熱湯,出了一點汗,當時還感覺很舒服,可是被涼風一吹,到了午夜時分就開始頭疼頭暈,四肢痠痛,他自己也知道大事不好,這是要感冒的前兆啊,因爲還伴有一陣陣的低燒。
這樣的狀態肯定是無法再繼續執行任務了,吳小軍得知後馬上將他撤了下來,直接送到樓下幫他掛水去了,這個倒真是方便,瞧病都不用出屋子。
吳大佐變成主射手,又派了一個兄弟過來協助。星河團的人幾乎都會使用狙擊步槍也都能擔任觀察員,只是熟練的程度不同罷了。
過了午夜,氣溫更低了,兩個人將手揣進了衣服裡面,保持着必要的溫度,眼睛卻還是始終不離自己負責的區域,下雪颳風雖然很冷,但是視野卻變的很好了。在白色的映襯下,任何活物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忽然外面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收到吳小軍的信息,那麼上來的就不是自己人。
那吳大佐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查看,卻原來是兩個小護士上來取藥的,他在這裡呆久了,也跟藥房的人基本混熟了,這兩位也都是認識的熟悉面孔。
這兩天晚上臨時送來的病人也多,所以她們晚上來拿藥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一個彎着眉毛總是笑眯眯的小護士熱情的跟他打招呼:“喲,保安哥哥,還堅持呢?我說你們到底賺多少錢的工資啊這麼玩命兒?”說話的這個叫小玲,名如其人,嬌小玲瓏,眉目端正。
另一個叫小鳳的則身材高挑,雖然長相一般,但大冷的天還穿着一雙厚絲襪,露出大半條美腿的裝扮還是蠻吸引人的。
吳大佐又不是柳下惠,在這裡呆的又無聊,兩個又都是藥方的工作人員,所以很願意跟她們隨便扯兩句,不爲別的,聊以解悶罷了。
見小玲問話,笑着道:“其實也跟你們差不多,幾千塊而已,不過你們好歹算是個事業單位,我們這可純屬企業啊,不知道哪天就下崗了。”
另外一側的兄弟聽到說話聲打開門瞧了一眼就縮了回去,沒事就行了,大冷的天,開着門可是穿堂風啊。
小鳳不怎麼喜歡說話,只是笑了笑,兩人打開倉庫進去取了藥出來,小玲對兀自守在門口的吳大佐道:“我說保安哥哥,你們冷不冷啊?倉庫裡有被子要不要?”
吳大佐倒不是那麼沒出息一直等着跟她們說話,而是要親眼瞧她們離開而已。聞言大喜:“那可太好了,你倆這可算是雪中送被,救了我們哥倆兒的命了!”
小玲嫣然一笑,果然和小鳳放下藥品,進去每人抱了一牀厚厚的棉被過來。吳大佐喜笑顏開:“謝謝兩個美女啦,回頭請你倆吃飯啊……給我就行了,裡面冷,不要凍壞了你們。”
說着伸手接過兩牀被子,忽然感覺到被子裡有一根像是注射器般尖銳的東西刺中了手指,先是一痛,隨即就是微微一麻,整個手臂都忽然沒有了力氣,想要說話,才發現原來嘴巴都張不開了。
小玲臉上的笑容依舊不減:“你幹嘛呀你?摸我的手,真討厭!”裡面那個兄弟不知道什麼狀況,走過來對果然拉着人家小玲手的吳大佐道:“大佐,你別鬧了。”小鳳不由分說將手中的棉被沒頭沒腦的衝他丟過來:“就知道佔便宜,哼,給你接着!”
這個兄弟忙伸手抱住,視線瞬間阻隔,小鳳已經如影而至,手中果然捏着一個醫院裡到處可見的塑料注射器,刺穿棉被,紮在了他的胸口上,這個兄弟也隨即全身都失去了知覺,慢慢的滑倒在地,意識卻依然清醒,一雙眼睛瞪的溜圓,似乎還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小鳳冷冷的敲了他一眼,忽然開口對小玲嘟囔了一句什麼,卻竟然是日語!這還不算,他的嗓音竟然是一個男人?看着是女人,說話的聲音卻忽然變成了男人,我靠的,人妖嗎?小玲點點頭,捧着棉被走向走廊的另一邊,如法炮製,將那兩個兄弟也全都麻倒。
她個子雖然嬌小,可是力氣竟然極大,一手拖着一個人就好像是拉扯着兩隻小貓兒一般輕鬆,走到門口,將他們兩個也都丟了進來,回身將門關好:“呵呵,一幫廢物,這麼容易就搞定了,還說是什麼精英?”她的語音也變的粗重起來,卻原來也是男扮女裝……
屋裡的四個人真是啼笑皆非,人家說的也沒錯,還他媽的精英呢,竟然被人家兩個人妖連窩都端掉了,真他媽的丟死了人了。就算他們不殺了自己,也他媽的實在沒有臉再活着了!其實這件事還真的不能完全怪他們,誰能想到醫院的護士是日本人!
若是徐潤髮在,還不至於這麼狼狽,他作爲殺手,對危險的感應可是靈敏多了,只怕還不等這兩個人妖靠近就直接拔槍射擊了。
可是偏偏他不在,這裡除了吳大佐外,都是新兵,雖然身手都很不錯,但是經驗和反應就差得多了。吳大佐也不過比他們早來一個月,嚴格的說,也算新兵。
吳小軍覺得這裡是相對安全穩妥的位置,所以纔派了新兵過來,再說還有徐潤髮坐鎮。按說安排的也算合理,只是所有的計劃都是有着一千個漏洞和變化的,徐潤髮發病,加上醫院裡的兩個護士是敵人,這都是人算不如天算的變化。
別說吳大佐,就連王楓都不知道這兩個小護士是男扮女裝的日本人,他是在醫院裡進行了儘可能大範圍的排查,但醫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又怕被發現而有所顧忌,所以根本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排除,尤其是整個醫院的護士足有上千人,這怎麼查?查的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