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宿舍的李川晴,看到已不在上鋪的張韻韻,便對宿舍的另兩個人說:“可憐哦,凌明月在外頭等了近一個鐘頭,總算走了。看到他落慕的臉,真替他心碎。”
見無人理會自己,又說:“剛纔我還親眼瞧到,好幾個別的系花也曾向他搭訕,凌明月都沒有理會呢,可見他對張韻瑤是真的癡情。”
“你們說,這張韻瑤怎的就這麼的鐵石心腸呢?”
何玲玲拿着手機正看着財經新聞,聞言嗤笑一聲:“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凌明月是優秀,但人家張韻瑤不喜歡,旁人又能奈何?”
“可是,凌明月真的好癡情,那麼多長得不錯的女生向他搭訕表白,他都沒有理會人家。他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何玲玲從財經新聞裡擡頭,定定地看了李川明一眼,忽然說:“你說的那些被拒絕的女生裡頭,會不會就有你李川晴吧?”
李川晴心裡一緊,臉色悠變,勃然大怒:“何玲玲,你什麼意思?”
正在衛生間的張韻瑤,把何玲玲與李川晴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接着又聽她們越說越不像樣,最後還打了起來,只好出了衛生間,拉開眼睛赤紅的李川晴。
“你們在幹什麼呀?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麼?非要動手,咱們是同學,是室友,還要再相處三年的。就不能各退一步?”
何玲玲人高馬大,自然是佔便宜的一方了,她甩了甩肩上燙得時髦的波浪卷,不屑地道:“張韻瑤,你別不知好歹,我只是在替你出氣呢。這女人,看她表面上是替你擔心,實際上呢,哼哼,誰知道?”
“你說什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有種你再說一遍?”被說中心事的李川晴惱羞成怒,又要衝上去打何玲玲。
張韻瑤和向永琪趕緊攔下李川晴,向永琪叫道“有話好好說”,但李川晴心事被人戳中,正是羞惱的時候,如何聽得進去?
加上何玲玲又在一旁冷言冷語,字字句句都把李川晴的內心剖了出來,又羞又惱的李川晴又發現近在咫尺的張韻那白裡透紅的臉蛋,想着自己長得也不差,但凌明月正眼都不瞧自己,惡向膽邊生,一把推向張韻瑤,惡狠狠地道:“少在這兒裝好人,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仗着長得好看就故作清高,釣人家胃口,看了就噁心,你比那些做雞的還要噁心。”
莫名其妙捲入是非當中,還被罵成雞,再好的脾氣都要發爽,張韻瑤沉下臉來,厲聲道:“住嘴。”
家庭環境的不同,使得張韻瑤身上自然流露出高貴的氣息,她粉面含威,俏臉含怒,一股由內而外的威嚴,使得李川晴心頭窒息了片刻。
張韻瑤冷冷地看着李川晴,說:“你額頭尖窄,證明你家庭條件不好。你眉毛壓眼,下脣嘴比上嘴脣厚,證明性子好強,你聲音尖細,證明無容人之量。你這樣的人,怕是一輩子都交不到朋友,就算交到的朋友,也只能有一種。”頓了下,一字一句地道:“不如你的人。”
“因爲你自卑,所以有人比你好比你強,就會心生怨恨妒意,做出讓人反感的事來。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比潑婦還要不如,簡直就是個被妒意淹沒的女人。”
向永琪訥訥地看了張韻瑤一眼,說:“韻瑤,少說兩句吧,大家都是室友。”她與張韻瑤同是北京人,在地域上就有股親切。
張韻瑤冷笑一聲:“我就算忍讓她,怕是也不會得到她的感激吧。”她揚頭,對着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的李川晴,“爲了個連八字都還沒撇過的凌明月,就說出這般惡毒的話來,你還可以更有出息些。”
“你,你……”李川晴臉皮脹得通紅,她也後悔剛纔怎麼就說出那番話,只是覆水難收,話已出口,難不成還給她道歉不成?
打死她都做不到。
張韻瑤又揚眉道:“凌明月不是你的菜,你爲了個不相干的男人就爲難室友,這就是你心胸狹隘的緣故。看你鼻樑挺直,骨細肉滑,發黑脣紅,也是嫁富貴家的命,但你若不改改你這脾氣,遲早要自食苦果。”
“哇,張韻瑤,你還會看相?”何玲玲從牀鋪上跳起來,抓着張韻瑤道,“看你說得頭頭是道,想必有兩下子,來來來,快給我看看,看我沒有嫁有錢人的命。”
人紅是非多,匹夫無罪懷璧自罪的道理張韻瑤還是懂的,自然不會讓自己有出風頭的機會,於是就胡亂給何玲玲向永琪看了,當然都說得不準。二人很快就“切”了聲,各自各事去了。
只剩下李川晴,上不沾地下不沾地的,她被張韻瑤的話給震住了,也意識到自己魯莽了,她也知道,她與凌明月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就算凌明月真多看了自己一眼,也不會改變什麼,她真沒必要吃張韻瑤的酷。只是,她內心的陰暗被張韻瑤當衆點出來,這也讓她有無地自容的感覺,站在那,左右不是。
張韻瑤又仔細打量她的臉,說:“本大仙給你算算吧,你的紅鸞星還沒什麼變化,暫且還不適合談戀愛。你就死了對凌明月的心思吧。最後,向我道歉。”
張韻瑤神色凌厲,彷彿像高高在上的公主,那種天生的威儀使得李川晴訥訥地道:“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下不爲例。”
……
凌晨五點左右,凌陽的生物鐘自動自發地醒了來,他起牀,穿好衣裳,去陽臺進行着每日雷打不動的打坐。
早上卯時左右,正是一日旭日東昇,紫氣東來,萬物生長之際,也是一日中修煉的大好時光。
遙望東方一眼,他也察覺了另外一邊的陽臺還有三道氣息,微微一笑,知道王紹謙師徒三人已起牀打坐了。也不吱聲,開始吞吐着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當天邊出現魚肚白時,天邊已隱隱有一縷紫茫向小樓這邊涌來,分爲四道光茫,皆沒入陽臺上的四人印堂間。其中有一縷光茫最強最盛,剩下三縷很是微弱,幾乎不可見。
當然,這也是與修爲的高低有關,修爲低的人,吸去的紫氣也就低微,修爲越高,吸收的紫氣當然越多。當越來越多的紫氣涌入凌陽的眉宇間,那抹紫氣開始與凌陽體內的白色氣息相交匯合,漸漸進入丹田,形成一縷紅白相間的小圓球,這縷小圓球,足有成人拳頭那麼大,圓球裡又分成三顆更小的圓形透明物體,這是凌陽今年在長白山修煉出來的元神。
黃龍鎮的靈氣較爲充足,吸引了這股東來紫氣後,他可以感覺自己的元神已從半透明漸漸化爲凝結。
當紫氣逐漸稀少時,天開始亮了起來。
結束清晨的修行,凌陽長長呼出口氣,站起了身。
他透過半人高的護欄,對着仍在打座的三人道:“再運轉一個周天,便可結束。”
三人果然聽命行事,一刻鐘後,這才起身,儘管一身汗臭味,卻精神氣爽,王偉更是驚喜地叫道:“老祖宗,還真是神了,剛開始打座根本就沒什麼感覺,後來就漸漸找到了感覺,骨頭特別舒服。”
顧長遠也說出了自己的感受,他覺得全身骨頭都輕了,就像……對了,就如便秘了許多天的人,忽然恢復了正常,在廁所里拉了一大堆後出來的渾身輕鬆之感。
王紹謙也覺渾身舒坦,但他是二人的長輩,總要保持些儀態,也就淡笑不語。
凌陽便說:“我賜給你們的法寶,也可以助你們更多的吸引紫氣,增加修爲。比起別的術士,自然是事半功倍了。以後每天堅持,肯定會有大收穫的。”
“是,多謝老祖宗教誨。”
三人聲音宏亮,中氣十足,立馬就驚醒了緊鄰這座小樓的另一幢屋子睡覺的店老闆夫婦。
王老闆的老婆翻了個身,很是不爽:“還老祖宗,還教誨,啥年代了,真是,他們以爲在拍電視不成?”
同樣被吵醒的王老闆則說:“你少說兩句,那幾塊人,我憑直覺,真不是普通人。”
“當然不是普通人嗦,人家即將白吃白住你三個月,當然不是普通人了。”
被老婆諷刺了一通的王老闆心裡一堵,其實,他心裡也沒底,只爲了不使自己雞飛蛋打,刻意使自己相信罷了。
太陽一出,外頭就開始熱鬧起來,好些做生意的也都開始起牀做飯爲一日的生意做準備。王老闆是專門開客棧的,也要負責伙食,也得早早起來做早餐給食客提供早餐。
夫婦倆分工合作,一個在家做早飯,一個去採買。老闆娘和店裡的兩名員工負責做早飯,打整衛生,王老闆則開着電瓶車去採買。按往日的量,買好菜後,正要打道回府,就接到老婆的電話,讓再多買雞鴨鮮肉,說是店裡忽然來了兩桌客人。
因爲是旅遊小鎮,古鎮的早晨基本沒什麼生意,加上昨日住宿的客人也不多,往日生意也清淡,王老闆每日雷打不動只買這麼些食材回去。所以對於老婆的吩咐,很是震驚。
“生意來了還那麼多廢話,趕緊的,買四隻鴨子,兩隻雞,記到起,一定要是公的,客人說了要吃芋兒燒雞。別搞錯了,還有鯉魚也要弄四條回來,糖醋排骨的料也要買齊,趕緊的哈,別耽擱了。唉呀,又來客人了,你買了菜快點回來哈,我快忙不過來了……”
手機傳來的嘟嘟聲響,王老闆失了半天的神,一拍大腿,自己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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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理我,好可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