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有什麼好戲?

黃志華說:“姨父您說得極是,我會處理好的。”然後對黃海濤說:“你送王小姐回去吧。”然後又對王倩說:“王小姐,你是個很優秀的女孩子,只是我們黃家思想古板,很是守舊,你是喝過洋墨水的,思想先進,與我們家怕是有代溝。我家海濤,從小被我教育成保守古板的性子,怕與你不適合。我覺得,你還是慎重些爲好。”

王倩跺腳尖叫道:“你們居然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你們呢,一羣土鰲,傻帽,封建,老古董,古板守舊,遲早都要被社會淘汰的一羣封建垃圾。黃海濤,我他媽的是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見你。”王倩罵完,人就像風一樣離去。

很快,她又折回來,指着凌陽罵道:“以後你最後別讓我碰到,否則要你好看。”

王倩走了,黃海濤猶豫了會,就追了出去。

“回來。”凌陽冷冷地道。

黃海濤停下腳步,對凌陽喊道:“老祖宗,我是真心喜歡王倩的。”

“一個有可能敗家的女人你也喜歡麼?”凌陽冷冷地道。

黃海濤怒道:“你也是第一次見到王倩,怎麼就可以武斷作出評論。”

“她纔多大?就已經打過三次胎,這樣的女人,你覺得適合做黃家的媳婦?”

“啊?”不止凌家黃家人大驚失色,就是蔣潔敏也是驚愕地張大了嘴。

“老祖宗,您是怎麼知道王倩打過三次胎?”凌方小心翼翼地問。

凌陽冷嗤一聲:“有些人打胎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她卻是因爲放縱。你究竟有多缺女人才會瞧中她?我可警告你,以後不許與她再有往來,否則打斷你的腿。”黃海濤與凌家並沒有血緣關係,只能算作凌家的姻親。凌陽並沒有義務干涉人家的私事,只是黃家既然靠向凌家,也算是凌家的一份子,凌陽當然有義務管教。

王倩只是一道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凌家其餘小輩們繼續向凌陽討要壓歲錢。

凌陽見者有份,偶爾還會送出一枚鐲子或項鍊之類的器件,惹來凌明月的不滿:“爲什麼我就只有壓歲包,堂姐就有項鍊?”

凌陽敲他的頭說:“我送禮物自我的深意,你鬼叫什麼?”然後又對凌辰光說:“今年你命中犯太歲,嚴重者還可能命犯桃花煞,凡事最好小心些,項鍊千萬不要取下來。”

凌辰光呆呆地點頭,她是個文靜的姑娘,對凌陽既不陌生,也不親熱。但也知道凌陽出現後,凌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事實,自然而然就把凌陽的話當作聖旨,趕緊把項鍊戴上。

暗中觀察凌家諸人的蔣潔敏偷偷問凌繁星,“你這個長輩這麼年輕,輩份怎麼這麼高呢?”

蔣潔敏說:“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知道,也不可能說出來呀。

“你這個長輩,好有威信,連你爺爺還有叔叔都言聽計從,太不可思議了。”

凌繁星笑道:“這位老祖宗是有真本事的,若不是他給咱們撐着,凌家早就不復存在了。所以他是凌家當之無愧的權威。”

“……那個,你這個長輩是怎麼瞧出王倩打過三次胎的?”這是蔣潔敏最爲關心的事。

凌繁星說:“忘了與你說,我這位老祖宗,他不是普通人,他會相術。”

蔣潔敏大驚失色。

“怎麼了?看你臉色這麼難看。”凌繁星有些訥悶。

蔣潔敏趕緊搖頭,小聲說:“沒什麼,只是覺得好不可思議。你這位長輩當真會相術,那,他會不會也看出了我的過往吧?”

凌繁星怔了怔,說:“有可能。”

“啊,不會吧?”蔣潔敏緊張得手心冒汗,“他會不會嫌棄我?”

“老祖宗沒有像對待王倩那樣對你,表明你已經過關了,放心吧,沒事了。”凌繁星不是笨蛋,其實他的觀察力向來敏銳,於是就問:“不用緊張,咱們這樣的年紀,誰沒有過去?誰能夠保證一定青白如紙?就如老祖宗所說的,有些是放縱下的後果,但有的卻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這兩者之間是不一樣的。”

蔣潔敏微扯了脣角,心下稍安,卻仍是有不知名的東西壓着她。

吃完團年飯後,凌家人各自離去。凌陽也去了張家接張韻瑤。

這時候的龍泉山莊,人聲依然鼎沸,隔得老遠,就能聞到從張家傳出來的熱鬧聲。凌陽又在酒桌上喝了三杯酒,算是給長輩們拜年,才被恩准與張韻瑤私下接觸。

張韻瑤帶着凌陽去了她的房間,問他今晚是不是就在這兒歇。

“今晚午夜十二點,我還要回地府。”

“回地府幹什麼?”

凌陽說:“陽間都要過年搞慶賀,地府同樣如此。”

“地府也會搞慶祝?怎麼個慶祝法?”張韻瑤來了興趣。

凌陽可沒功夫回答,因爲他的手機響過不停,有麻衣門的衆弟子給他拜年的,也有李萬三,夏祿恆父子、蔣萬豪、吳丹陽、張恆、劉建強等商界大佬給他問好的,還有張超、柴平、徐向飛、劉一清等,反正總之,就沒一刻清靜過。

直到手機沒電了,方清靜下來。

凌陽把已沒電的手機拿去充電,問張韻瑤:“明天是大年初一,可有什麼安排?”

“爸爸要去拜訪各位老領導,媽呢,則留在家中招待來張家的客人,哥哥呢,也有自己的圈子,反正大家各走各的。我呢,明天則要留在家中幫媽媽招呼客人。二哥出了車禍,二嬸要去醫院照顧他。三叔一家子也要去拜訪別人。”

幾乎每年都是這種套路。

“昨天也會有不少人來凌家,我嘛,反而是最閒的。”凌家也培養了些親信,只是大都在地方上。這時候也不可能特地跑到京城凌家拜年。所以明天的凌家,與往年一樣,都是凌家的親戚之類的。

張韻瑤一邊收拾着牀上的衣服,放了一首比較抒情的歌曲,凌陽半躺在牀上,聽着有些熟悉,“這是誰唱的?”

“劉靜初,你忘了?擅長抒情歌風,是個很有才華的歌手,據說她自己寫曲,自己唱,自己彈,全面型人才。這個《美人吟》是翻唱的,比原唱唱得還要好,很快就紅起來了。”張韻瑤沒有歌喉,但並不防礙她對音樂的欣賞,她酷愛輕音樂,古典音樂。所以對這個歌手相當的瞭解。

“這劉靜初當真是全能型歌手,出道才兩年,就已有出了四張專揖了,雖然比不上流行典的勁爆轟動,依然有不少鐵粉。我應該也算是她的粉絲吧,不過不是鐵粉。”她就是個三心二意的粉絲,誰唱得好就喜歡誰,但也只限對方唱得歌。

“對了,孫浩的歌也唱得相當不錯,他是以演員出道的,之所以紅,是因爲他在電視劇裡插唱了幾首歌,相當的不錯,甚至比原唱還唱得好,他那首《陽光》我就喜歡不得了,是一首激昂的勵志歌曲。這首歌是在他主演的電影裡唱的,唱得激情四射,連我都被感動了,因爲他長得也挺不錯的,所以我也算是他的鐵粉吧。”

凌陽呵呵一笑,他與孫浩只接觸過短暫幾回,印像還不錯,是個相當沉穩又擅爲人處事的藝人。

“對了,你還沒說你去地府要如何慶賀呢。”張韻瑤又追問起他。

凌陽翻了過身,“地府仍是保持着古風原貌,你覺得,古代人過年會如何慶賀?”把手枕在頭下,陰險地笑了起來。

“今年策劃節目的是冒頓,這老傢伙早就誇下海口,稱今年絕對會讓大家耳目一新。我倒要瞧瞧,這傢伙要如何讓大家耳目一新。”

……

離子夜時分還有半小時,凌陽打了個哈欠,從牀上爬起,在張韻瑤的房間裡打通陰陽通道,直接去了地府。

每年春節,地府也會舉辦盛大的晚宴,地府最高神職酆都大帝,率令五方鬼帝,地府大護衛元陽子,十二護衛,二十八宿君,十殿閻王,督察殿正副殿主六位,地府十大鬼帥、七十二司判官、各地省級以上城隍、黑白無常,牛頭馬面等數百地府中級以上神職,齊聚羅酆山,酆都大帝的底邸——上紂絕陰天宮。

酆都大帝坐擁丹章、玉空、鳳函命、魔靈幅、封掌九玄,總領五嶽,撿攝北酆,匡正三五、馘斬六天,受任上官,鹹制萬靈,上治天北廣寒七宮,下領北羅酆山,酆都大帝即住在此山的上紂絕陰天宮。

地府所有神職皆身穿官服,凌陽一身黑色繡麒麟官袍,頭戴官帽,一身正裝出席。

在地府最高級別的正式場合裡,羅酆山的府邸排行中,凌陽的位置還算是比較靠前。酆都大帝坐在九九八十一道臺階最上首,稍矮的臺階下坐着五嶽鬼帝與地府大護法元陽子,五方鬼帝分別是治鬼門關的東方鬼帝鬱壘神荼,治嶓冢山的西方鬼帝趙文和,王真人,治羅酆山的北方鬼帝張衡楊雲,治羅浮山的南方鬼帝杜子仁,治抱犢山的中央鬼帝周乞、稽康。

五嶽鬼帝鎮守護佑地府安危,並不主持地府日常事務。與鎮守酆都鬼城的地府大護法元陽子平起平座,井水不犯河水。

看到師父已經出關,凌陽很是高興,衝元陽子擠了擠眼。

元陽子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五嶽鬼帝之下的臺階,一溜排地坐着十殿閻王,再往下,分別是督察殿正副殿主、十大鬼帥、七十二司判官、鍾旭、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陽間十大城隍,齊齊把九十九階臺階坐得滿滿當當,臺階之下兩邊位置,則坐着各陽間省級城隍主,以及地府主陽間督察、上百位鬼將。

凌陽託了元陽子的福,坐於第三臺階正中的位置,能剛好把整個大殿內的神職們瞧得清楚。

整個上紂絕陰天宮無不是按着古代帝王級別所佈置,大殿內燃着九幽鬼火,各柱子上繡龍舞鳳,身穿戎裝的鬼將們領着陰兵各司其職,護衛整個宮殿。

地府每年這一日,也要舉辦隆重的祭祀禮,悼告天地,追求更高天道。

一番祭禮後,大家這才各自就坐,確實如凌陽所說的,地府每年的花樣也就是舞獅,唱戲,吟唱之類的。當然,這些節目可不是陽間可以相比的。能在最高級別表演歌舞的樂伎們,無不是在陽間擁有傳承千古的無二名聲。比如趙飛燕的傳流千古的掌中舞,早已在陽間絕跡的唐朝梅妃的驚鴻舞,楊貴妃的霓裳羽衣舞,公孫敏的《劍舞》,以及十六位樂伎共演的《天魔舞》。音樂則有《太平樂》,《高山流水》,以及宋朝年代的黃梅樂。

當然,這些舞伎並非是陽間那羣創始人。趙飛燕,梅妃這些在歷史上留下鼎鼎大名。這些人前生都是天庭中人,因觸犯天條被打入凡間。但投胎凡間後,卻因爲迷失心智,又因作孽太多,死後只能被打入地獄受刑,唯一減刑方式就是把生前所創的作品如數教給地府樂伎,方有投胎轉世的機會。

唯一是原班人馬的則要數公孫敏以及《天魔舞》的十六伶人。她們生前都是生於社會最底層,受盡剝削,卻依然能夠創出舉世皆驚的舞蹈,原來天庭也派有仙人下來,要引她們昇天成仙,爲天庭服務。只是她們被崔判官忽悠,聽說天庭依然充斥着不亞於陽間的森嚴的等級制度,並且她們就算進入天庭,並非位列仙班,也就是供仙人們享樂的低級伶人而已,並且上位者看誰不順眼就可以整誰收拾誰,嚇得這羣可憐女子死活不肯去天庭,就呆在地府。

地府雖然也充斥着森嚴等級,以及森森地府法則,好在只要守規矩,還是可以相安無事的。無重大節慶就在專司的樂人坊裡練舞,有薪資拿,節慶期間獻舞還可以得到賞賜,雖然也有束縛,但比在陽間自由多了,在陰間呆夠了,還可以申請去投胎。

如今的陽間也不太平,也充斥着悲歡離合,禍福吉凶,呆在陰間反而無憂無慮,以至於這些陰間舞伶樂伶歌伶們都呆了數百年了,有的甚至呆了長達千年,除了極少數去投胎外,大都還繼續呆在地府。

這些伶人本來就天賦過人,在地府潛心創作,年年創新高,惹得一羣平時候工作繁忙都少有閒瑕時間欣賞樂舞的神職們大聲叫好。

凌陽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

只是,長達一夜的欣賞,多少也會有視覺疲勞,欣賞了三支在陽間就已流傳千古的舞蹈,一首由《歸去來兮辭》的琴聲,一曲《清平調》歌曲,一部《鍘美案》《借東風》等戲曲下來,又喝了不少美酒的衆神職,大多數已興趣缺缺了。

尤其又有樂伶用古箏彈《高山流水》連凌陽也開始昏昏欲睡。

鬼帥冒頓忽然湊過來,對凌陽輕聲道:“坤海老弟,別急着睡,一會兒還有好戲上場哦。”

凌陽重新振作,目光一閃,目光在大殿上四處掃射,就算不釋放神識出去,也能感受到龍美心的氣息,於是笑盈盈地問道:“還有什麼好戲?”

------題外話------

上一章傳重了一段,已改,這一章多傳些字數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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