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宇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正是爲此事而來,吃了飯後,我們去六樓打網球。”
“還有我。”顧永浩說。
凌陽笑道:“沒問題,有人自動找虐,我會成全你們的。”
顧永浩不服氣地道:“少得瑟,一會兒手底見真章,今天不把你打敗,我跟你沒完。”
凌陽重重拍他的肩膀:“行,有志氣。”又問楊宇翔呢,“你呢?”
楊宇翔說:“我無所謂,就當鍛鍊吧。”
“好,就這麼定了,咦,對了,李華怎麼不找你們兩個當伴郎呢?”
楊宇翔和顧永浩相視一眼,都哈哈大笑,“我們長得太帥,他怕我們把他的風頭給搶了。”顧永浩說。
楊宇翔則說:“永浩說得是。”
凌陽也笑了起來,把他們趕走了,因爲時間到了,結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爲了尊重新人,賓客們也不好再自行聊天了。
楊宇翔就說:“我們過去了,吃了飯後我來找你。”
顧永浩更是直接,“別跑了呀,你要是敢跑,我全京城通輯你。”
凌陽重新坐下來,對朱宇航說:“你會不會打網球?”
朱宇航呆呆地說:“不會。”網球可不是平民會玩的。
凌陽說了聲“可惜”,過了會又說,“我記得你打羽毛球挺厲害的嘛。”
“網球不會,羽毛球還成。”
凌陽點了點頭。
11點半,婚慶儀式正式開始。
朱雅麗穿着訂做的婚紗,美麗不可方物,李華一身西裝,英俊筆挺,一對新人站在臺上,司儀正說着感性至極的話。凌陽對這些沒興趣,不過仍是給足面子地該鼓掌就鼓掌,該起鬨的時候也跟着起鬨。
儀式結束後,正式開席,凌陽這一桌的人一直都比較沉默,大概還在消化凌陽與京城一哥互動的情形。而萬克勤,也一改先前的喋喋不休,變得沉默寡言。只是一雙眼睛卻偶爾瞟向凌陽,不時閃現濃濃的妒意。
朱宇航高興慘了,偏對凌陽問東問西的,問的全是京城一哥楊宇翔的近況,凌陽知道他的心思,也相當配合,說了楊宇翔不少事蹟,也半真半假地承認他與楊宇翔是不打不相識。惹得一桌子人倒吸口氣。
而更讓人震驚的還在後頭,謝佳玉的未婚夫胡漢軍居然也端着酒杯來朝凌陽敬酒。
“凌陽,真是何處不相逢,GZ一別,想不到又在京城見面了。”胡漢軍穿着也是相當的精神,沉穩而內斂,倒也有幾分精英架式。
凌陽起身,與胡漢軍碰了碰杯,笑道:“胡少今天好精神。”
萬克勤趕緊加入話題:“是呢,是呢,胡少今天好精神,好帥。”
胡漢軍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對凌陽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好時機,走,去那邊坐,我那兒還有個空位。”指着他住的那張桌子,也是一羣衙內。
凌陽婉言謝絕了,稱他就在這兒,與老同學聊聊。
謝漢軍也沒勉強,又與凌陽碰了杯,這才離去。
凌陽纔剛重下,又有一箇中年男子端着灑杯過來。
“凌先生,想不到您也在這兒。”蔣萬豪很是欣喜。
凌陽一瞧,“原來是蔣董。”起身,與蔣萬豪碰了杯,雙方都喝了酒,凌陽這才問道:“蔣懂是新郎那邊的嗎?”
“不,我是新娘這邊的。”蔣萬豪說,“新娘子萬豪集團的員工,身爲老總,員工結婚,也來捧捧場。”
凌陽恍然大悟,“蔣董真是個好老闆。雅麗有你這樣的老闆,真是三生有幸。”
蔣萬豪一臉疑惑,“聽凌先生的意思,您也是新娘這邊的親友?”
凌陽呵呵一笑:“我和雅麗是老同學了。”
“啊,那真是太巧了。”蔣萬豪擊掌,笑得見眉不見眼,已在心頭打定主意,回去就升朱雅麗的職。
在座的同學得知眼前這人就是朱雅麗公司老總,很是震驚,心想朱雅麗面子可真夠大的,結婚連公司老總都來參加了。
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朱雅麗的老闆對凌陽,似乎挺巴結的,這是怎麼回事?
也因爲人多嘴雜,蔣萬豪也不好說太多,只是對凌陽說:“凌先生,公司財務部每個月給您打的款,可有收到?”
凌陽說:“收到,收到。感謝蔣董對我的信任。等事情告了一段落,我就親自去找蔣董敘敘舊。”拿了蔣萬豪近兩年的薪水了,卻還一直沒有替人家辦過事,凌陽也挺過意不去的。蔣萬豪明着問他財務打款是否及時,也在變相地提醒自己,拿人手軟,得幹活兒了。凌陽向來不是那種拿了錢不辦事的人,相當爽快地應承了蔣萬豪。
蔣萬豪大喜,又敬了凌陽一杯:“那我回去後就開門掃塵,恭迎凌先生。凌先生,再敬您一杯,您隨意。”
等蔣萬豪走後,一桌子的人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了。
他們並不認識蔣萬豪,但朱雅麗任職的公司,可是京城有名的十大民營企業呢,又能差到哪兒去呢?可堂堂老總不但每月給凌陽打錢,在凌陽面前還畢恭畢敬的,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實在是太震驚了。
凌陽重新坐下後,全桌子都靜靜地盯着他,凌陽被盯得不自在,就笑道:“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吃菜吃菜。”
沉默了一會,朱宇航開口道:“凌陽,你小子隱藏得夠深呀。”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着。
凌陽說:“這也沒什麼值得炫耀的是不?”
“是沒什麼好炫耀的。”朱宇航意味深長地看着萬克勤,後頭臉色乍青乍紅的,心頭直樂,
“我知道你小子向來深藏不露,不過,你也別總是嚇唬我好不好?你不喜歡張揚,但好歹也要讓我們得瑟下嘛,鳴風,你說是不是?”
雷鳴風說:“凌陽向來不喜張揚,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實,他能進入騰飛科技上班,也多虧了凌陽。只是涉及男人的面子,他又不好對同學們說出來,只能把這份感激埋藏在心底。
“我知道,只是覺得凌陽不夠意思,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身邊有個厲害的同學,咱們說出去也滿有面子的嘛。你們說是不是?”朱宇航說。
同學們全都樂了,一個個都說以後再有人瞧不起他們,就把同學裡混得好的亮出來,得瑟下。因爲凌陽的無意炫耀,又使得大家對他好感倍增,一個個又開起玩笑來,甚至有人說:“我一個同事,老是向我們炫耀她同學混得如何如何好,哼,現在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羨慕妒嫉我吧。”
衆人都樂了。
只是大家都有意無意地把萬克勤隔離到一邊,滿壺水不響,半壺水響叮噹,還真是古人的至理名言。
……
午飯後,凌陽告別大家,帶着朱宇航去找楊宇翔顧永浩打球去了,凌陽在雷鳴風耳邊交代了句:“方劍陽大概喝醉了,你去照顧下他。”拍了手他的肩膀。
雷鳴風沒有明白凌陽的意思,但也知道他的話應該大有深意,果然就去找方劍陽了。
方劍陽柳小琴剛纔與張韻瑤一桌吃飯,在張韻瑤的牽橋搭線下,又認識了京城一哥楊宇翔,楊宇翔欣賞方劍陽自吹自擂卻又爽快的性格,方劍陽也欣賞楊宇翔的儒雅溫和,雙方相談甚歡,把酒言歡,雷鳴風找到方劍陽時,方劍陽喝得微醉,正半躺在休息室裡休息。一個多小時後,方劍陽總算醒了酒,就領着雷鳴風上了六樓。
張韻瑤、柳小琴、謝佳玉三個女人坐在一塊兒,有一下沒一下地聊天,而男人們則打起了羽毛球,凌陽與顧永浩一夥,楊宇翔與朱宇航一夥,打得難解難分。場外還有另外兩對,慕清寧,張克邪,胡漢軍,喬振寧。
方劍陽和雷鳴風的到來,胡漢軍飛快地看了眼,認出了他們,打了招呼,“是凌陽讓你們來的?”語氣有些居高臨下。
雷鳴風一瞧,除了朱宇航外,全是清一色的公子哥,就有些怯場了。
方劍陽卻面不改色地說:“是宇翔叫我們來的。”
胡漢軍臉色微變,不過沒再說什麼。
這時候,楊宇翔一個扣球的動作,卻把球扣到網子上,輸了一局,他與朱宇航就下了場,胡漢軍和喬振寧上場去了。
楊宇翔對他們說:“加把勁呀,一定要把凌陽的江山奪下來。”打了四五輪了,凌陽顧永浩這對珠聯壁合一直霸佔着江山不放,挑戰他們的人輪流上陣,都以失敗告終。
楊宇翔與雷鳴風淡淡含頜,又對方劍陽說:“球技如何?”
方劍陽說:“還行吧。”
“去更衣室換衣服,一定要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一場羽毛球打下來,大家各有收穫。方劍陽拓展了人脈,他這個律師身份,及八面玲瓏的性格,還是很受歡迎的。
朱宇航在凌陽的牽線下,與顧永浩迅速走近,得知朱宇航工作三年多了,還沒解決科待遇,顧永浩當下表示會幫他問問,過了不久,他就與朱宇航說,國慶節上班後就會有消息了。
朱宇航大喜過望,對顧永浩好一通感謝。
最沒收穫的要數雷鳴風了,不過他本人倒是無所覺,看到凌陽在衙內圈裡大受歡迎,還是相當高興的。
但胡漢軍卻高興不起來,上回在派出所,讓凌陽狠狠滅了威風,進了京後,也打聽出凌陽的身份了,並沒有多高的出身,只是運氣好,找了個有厲害背景的公主,這才一躍踏進了頂級圈子裡。把凌陽的身份弄清楚後,胡漢軍的優越感也重新回到身上,原想借着與衙內們打球,好讓凌陽見識下他在頂級衙內圈子裡的份量,現在卻成了一道笑話。
凌陽在一羣公子堆裡,左右逢源不說,連他帶來的方劍陽朱宇航雷鳴風也讓這些眼高於頂的衙內瞬間愛屋及烏,怎不讓胡漢軍肝腸寸斷。
凌陽多少知道胡漢軍的心思,不過也沒點破,只是用他的實際行動,粉碎了胡漢軍的一切“陰謀”。
凌陽球技不差,但與他搭擋的顧永浩就要差些了,坐“江山”久了,就開始輕敵了,最後被方劍陽楊宇翔這對搭擋接連幾記扣球輸掉了“江山”,他和顧永浩就被趕下了場。
顧永浩剛開始還不服氣,聲稱這些人太卑鄙,知道他弱,每次上場全都來攻擊他,害得他疲於應付,他不是輸在技術上,而是輸在了對方的人海戰術當中。
楊宇翔哈哈一笑:“永浩總算承認自己弱了。”
凌陽下了場後,就坐在張韻瑤旁邊,拿過張韻瑤遞來的茶,咕嚕嚕喝了精光,又把茶杯遞給她,說:“味道淡了。”
張韻瑤二話不說,就去重新泡了茶。
看着張韻瑤對凌陽的千依百順,而凌陽卻一副理所當然大男子主義,遙想着張韻瑤的身份,一干衙內心頭又羨又妒。而謝佳玉則咬着脣,不時瞟向凌陽,這時候的凌陽哪還有之前的風度翩翩,頭髮凌亂,毫無形像地癱坐在坐位上,卻依然帥得要命,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謝佳玉苦澀地收回目光。
柳小琴一邊嗑瓜子一邊四處掃射,一言不發,但肚子裡卻有了不少八卦題材,只可惜沒地兒發揮。
張韻瑤重新泡了茶出來,趁着身邊無人時,在凌陽耳邊輕聲道:“你發現沒?柳小琴和方劍陽,他們臉上有股灰氣,這是不是有意外橫禍的徵兆?”
凌陽豁然一驚,打量了方劍陽,又看了柳小琴,果然如張韻瑤所說,這兩口子臉上不知何時臉上呈現一股灰氣,尤其是柳小琴,灰氣當中還有股死氣。心下就有不好的預感,沉默了一會,他私下裡遞給方劍陽兩道符,“你和嫂子最近開車小心些,我這兒有兩道符,戴在身上,不要取下來。”
方劍陽知道凌陽是修道的,修道中人多少都有些常人所不知道的本領,也沒多說什麼,欣然接受,裝進了口袋裡。
凌陽再一次叮囑,要他務必要戴在身上。
方劍陽點頭:“嗯,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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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帶總算整好了,威脅說再不來我就改安電信了,就跑來了。居然是線被老鼠咬了,不是被雷打了,這結局,真心讓我肝腸寸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