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晨走後,小艾的身體已經近乎透明,手腳的末端已經消失,隱隱約約的就像是一個幻影。
他看着跪倒在地上,不能自己的三位同伴,溫和的說道:“好了,各位,陛下已經離開,而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吳苗苗最先從衝擊中清醒過來,她擡頭怯生生的看着小艾,吞吞吐吐的問道:“你,你,你怎麼了?”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小艾微笑,“還記得我曾經的承諾嗎?在飛船上!”
吳苗苗使勁回想,突然,她眼睛一亮,“你是說……”
“是的,瞧,那邊……”小艾斜斜的指向天空,就這麼一會功夫他的雙腿已經完全消失,只剩下一根半身幻影,指着大片從天空中、從世界之樹的枝杈裡,雨點似墜落的星河。
每一個閃爍的光點都有拳頭大小,星河雨點似的,一下子將三人淹沒,吳苗苗像只被驚嚇的小貓,在喬麗和胡亞楠都伸手去抓,去搶的時候,才試探這深處一根手指,接觸到面前最近的那顆星光。
過程很輕易,就像從書上摘下了一顆果實一樣,這星光在吳苗苗手中顯出原來的形體,四個規則的角,晶瑩剔透,黑布瀰漫着閃電般的綠色紋路,明暗不停的光像是它的呼吸,溫暖如泉水一樣的生命之力從中發出,浸透吳苗苗的外表,暖透了她的心靈。
但喬麗和胡亞楠兩人卻是一無所獲!
他們兩人要比吳苗苗努力多了,可是一旦他們靠近,這些星辰就像受驚了一般,紛紛從他們身邊彈開,任憑他們怎麼努力,也抓不到其中的任何一顆,幾次三番,特別是吳苗苗已經成功的將那顆四芒星放入口袋裡的時候,兩人的臉上掛不住了。
喬麗以爲是小艾,儘管心中憤懣,儘管急不可耐,可還是擠出滿臉誠摯的微笑,正要說話……
小艾的左臂已經消失,右臂只剩下了半截,此時右臂擡起,阻止喬麗正要出口的話,說道:“規則所限,我們不能出手直接幫助你們,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提示,放空心靈,純淨思維,冷靜下來,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你們爲什麼要得到它,是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都沒有關係!”
喬麗可謂聰明絕頂的人物,聽到小艾的提示,明顯領悟到了什麼,於是她竭力按耐住自己的貪戀,平復內心的急躁和一切負面情緒,只想着自己是多麼渴望的得到它,以及得到它之後自己該死多麼的滿足和幸福……
喬麗擅長說服別人,也擅長說服自己,慢慢的,她平靜了,再次看向身邊的星點時,已經神清目明,然後她試探這伸出手去,向那顆距離最近,感覺最強烈的星點抓了過去。
“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喬麗喜極而泣,四芒星,拳頭大小,晶瑩剔透的宛如一個水晶,內部生命本質像是綠色的閃電一般,在其中閃爍不停,表面那明暗交替的光芒宛如它的呼吸。
純淨的生命之力浸透過來,她的長髮突然突破了束縛,變得無風向後飄逸,一切蒙塵的感覺都被“擦拭”,她神采飛揚,上上下下、**外外都恍然一新。
這時,胡亞楠也動了,很可惜,他儘管也恢復了平靜,但強烈的患得患失和遠遠遜色於喬麗的自控能力,讓他在最後關頭功虧於潰。
星光在他即將觸碰的一剎那逃開了,強烈的失望衝擊之下,所有僞裝的平靜、平和都被沖毀,一瞬間,臉上的表情竟是有些扭曲。
小艾的四肢都已經化去,這時他一聲嘆息之後,就不再說什麼,吳苗苗欣喜過後,看着四周不計其數的光點,突然一吐舌頭,一側身就將一顆在她身邊好奇的游來游去的光點抓到了手裡。
過程輕盈的就像從水裡撈出了一條頑皮的小魚。
其他人都轉過頭來看着她,她臉上一紅,然後就倔強的一挺胸,再次將這顆四芒星放進口袋,一雙滴溜溜旋轉的大眼睛,鬼鬼祟祟的再次看向別的星星。
小艾不說話,只是笑着,越來越透明。
喬麗的眼睛一亮,然後深吸一口氣,嘴脣蠕動,喃喃的說着什麼,像是又在自我催眠,又像是在祈禱……
吳苗苗的第三顆抓在手裡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快樂、高興、手舞足蹈,着實與平靜、寬和絕緣,喬麗找到了剛纔的那種感覺,再次伸出手,轉向了最近的那顆星星……
成功了,第二次,又是一顆生命之光,天啊,喬麗幸福的幾乎要暈過去。
突然!
“爲什麼,不公平,不公平!”胡亞楠開始咆哮,不甘、憤怒、委屈全都化作了仇恨的負面情緒,他越是如此,周圍的星辰越是拒絕向他靠近。
喬麗從眩暈的狂喜中醒悟過來,暗叫一聲不好,悄悄的遠離了他幾步,和吳苗苗站在了一起。
“如何不公平?”小艾問。
“我按照你說的做了,爲什麼,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成就是成,不成就不是不成!”小艾的胸膛消失了,喬麗悄悄的在吳苗苗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吳苗苗馬上驚醒,連連點頭之後,兩人乾脆對周圍發生的事都視而不見,轉而全心全意的去撲捉更多的形成。
“哈哈……虛僞,虛僞,直接用身份、地位來衡量不就得了,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原因不就是他們一個是神聖家族的成員,一個來自地球聯邦的新貴家族嗎?”
小艾不再回應,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胡亞楠的眼睛已經通紅,死死的盯着小艾,同時,心裡的那頭野獸咆哮着發出這樣的聲音:爲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爲什麼選他,而不是選我?
我是多麼的努力,我是多麼的用心,爲什麼,我不甘心,不甘心!
“現在,老老實實的聽我的命令!”胡亞楠掏出了手槍,指向已經消失到脖頸之間的小艾,瘋狂的讓人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