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痕跡

血戰再繼續進行下去已經沒了什麼意義,雞肋,食之無用棄之可惜。

相比血戰,洛河動向纔是重中之重,這一巨大的變量可能左右着棋局的發展,只是不知道最終的影響到底是好還是壞。

原爲天生的魔神,從宇宙本源中來,被宇宙本源所眷顧,隨之後來卻被希洛和他一手打造的信仰體系所鳩佔鵲巢,同族死傷殆盡,殘存墜入深淵和煉獄,億萬的歲月不見天日,苦苦維持自身的獨立,到現在,還不知道被冥河同化了沒有。

這樣的一個存在,從一般意義上來講,與希洛可謂是不共戴天,但是到了吳晨、希洛、洛河這樣的層次,一般意義的深仇大恨又算的了什麼,未有自身的“大道”才能讓他們孜孜不倦的始終追尋。

誰阻礙了這三位大能所追尋的“道”,誰就是他們的敵人,一切因素、利益、承諾都不能讓他們又所回頭,現在希洛和吳晨的“道”已經是清晰明瞭,未有洛河這一巨大的變量……

不要以爲洛河一手促成了吳晨,成就了吳晨,就天然的歸屬於吳晨的陣營,在如今,更應該理所當然的歸於吳晨的麾下,爲他的利益服務,爲他的“道”奔忙,在這樣的過程,再順便報了生死族滅的大仇,然後皆大歡喜……

吳晨不會這樣想,希洛也不會,洛河就更不用說了。

深淵的第三十三層被淨化乾淨,深淵的第四十四層也已經淨化了一半,吳晨受到抵抗微乎其微,不要說深淵裡的主君和大君,連一個傳奇級別巴爾庫炎魔都沒見到一隻,都是一些小領主領着不計其數的炮灰趕來送死,不久之後,吳晨就煩了。

既然最大的變量已經不是深淵和煉獄,那還在這裡費什麼勁,打發安琪的分身迴歸,囑咐她去地球看看吳熙,順便將自己手洛河啓發,形成的知識和體悟凝結成一顆光球,帶給她。

做完了這一切,他就毫不拖泥帶水的準備離開。

也許是察覺到他的去意,躲藏在幕後的深淵主君們沉不住氣了,一隻體型纖細的魔龍衝出空間的縫隙,十幾位深淵主君魚貫而入,魔龍遠遠的呆在安全的範圍之內,遙遙的向吳晨發出一段致敬的精神波動。

吳晨對這裡失去了興趣,就懶得理會這些躲藏在陰暗處的老鼠,洛河走後,明明已經給了他們時間和機會,卻偏要拖到現在才肯蹦出來。

有冥河賦予的使命,他們卻偏要做出一副像偷吃卻又怕燙的嘴臉,從這一點就看出他們不堪大用。

希洛甦醒,把他們下壞了,以至於前所未有的大好時機就在眼前,一個天大的攪局者都來到家門口了,還陰險、狡詐、狂躁的躲在暗處!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吳晨信手將這股遠來的精神波動擊潰,撕開位面的壁壘,冥河意志像是有所感應,那種引誘和蠱惑驟然加強,以安琪神力構成的軀體就是感應到強大引力作用,於此同時,魔龍在冥河意志的“催促”下,不得不硬氣頭皮,試圖將吳晨留下。

然後,不等他們有任何動作,吳晨的就回頭輕輕的“哼!”了一聲,這一聲過後,時間的偉力降臨,萬物被定格了思維和動作,只有留在天空中主君們在竭盡全力的抵抗着,但動作已經變形,思維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和干擾。

等他們從這樣強大的影響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哪裡還有吳晨的蹤影,只有撕開的那個空間的縫隙在緩緩的合攏。

大地上的綠意被沸騰、咆哮的混亂與毀滅之力一掃而盡,馬上,就有兩名主君失去了冥河的眷顧,一個多名結晶體的虛擬神格在他們的身體中躁動起來,引起包括同伴在內的,所有惡魔與魔鬼的貪婪和窺視。

剛剛還一致對外的陣營就此破碎,這些主君們的軍隊頓時自相查殺起來,兩位失去眷顧的主君見勢不妙,已經逃回所統治的深淵位面,剩下的主君相互戒備和對視,很快就從三十四層的深淵中離開。

會到老巢,組織軍隊,攻擊失去眷顧的主君,佔領和擴張自己的勢力……

這樣的故事在深淵之中簡直是家常便飯,時間不長,失去眷顧的兩位主君很快在強大的攻勢前泯滅,在獻祭顆虛擬神格之後,冥河的意志被暫時安撫下去了。

冥河意志,甚至是宇宙意志就是這樣,沒有自我,沒有厭憎,是所有生命烙印衍射的意識集合,有時候感覺接觸到了它,就以爲接觸到那一部分就是它的整體,殊不知這是盲人摸象一般的反應,對它的一切定義都是狹義的,只有跳到一個至高的位置,甚至與它平齊,才能真正的明白它。

吳晨曾經以爲自己已經“看透”的宇宙意志或者說冥河意志,但洛河的出現又爲這種“看透”蒙上一層朦朧的色彩。

此時的他離開深淵,置身在時空亂流的咆哮之中,稍微一感應尼亞所在的“方位”,身體就跨越時間、空間的距離,出現在一個看起來巨大無比的球形面前。

這就是尼亞在時空亂流中的具現,有殼、有邊緣,內部中空,物質所在的比率越來越小,而且它還在膨脹、還在擴展,就像置身在時空亂流中的“毒瘤”一般,越來越不相容這裡的規則定義。

別說是希洛,就是自己,恐怕也不能容忍它這麼一直存在和膨脹下去。

一個氣泡似的前進位面從吳晨身邊飄過,就像窺視水晶球內的花紋、質地,前進位面之內,天空、大地都濃縮成小小的一團,無數生靈聚集,也不過一點微不足道的顏色顆粒。

吳晨看着它向尼亞靠近,一道靈光突然閃現。

跳出地球、尼亞、費羅塞伊,跳出一切一切的立場和侷限,以一種審視的陽光將這些看作一個整體,對,就像看剛纔的那個前進位面一樣。

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晨像是若有所悟。

同時,他還發現了洛河的蹤跡。

很醒目,像是特意留給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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