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從隆興府通往嶽州的驛道上飛馳來十幾匹駿馬,行色匆匆。
趙葵無疑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官,雖然他現在已經做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省委書記一級的高官了,但依然心繫百姓,上憂朝堂,下掛黎民,一心琢磨怎麼抵抗蒙古人的侵略,重振大宋河山。
這一次聽到嶽州發生了天災,趙葵以父母官的精神不畏艱險,毫不猶豫的連夜趕路,一心要爲南宋朝廷樹立一個清官的典範,以挽救漸漸丟失了民心的南宋王朝。
前面是一座小鎮,過去這一座小鎮就是一條十多多裡的山路,這一帶荒無人煙。
“籲……趙大人,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趕路吧?前面山路艱險,萬一有盜匪什麼的不安全!”一名叫做孔勇的貼身侍衛勒馬提議道。
“不,繼續趕路,嶽州的百姓此刻如同倒懸水火,本官身爲地方長官,怎麼能吃得下,睡得着?就算前路有盜匪又如何?本官乃是堂堂的朝廷命官,而且有你們十幾人護衛本官,難道還怕區區盜匪流寇麼?全速前進!”趙葵以不容辯駁的語氣下令,隨即拍馬趕路,一馬當先。
十幾名侍衛知道他們的大性格的倔強,只好打馬緊緊跟隨在趙葵的馬後,朝着前面艱險的山路進發,一個個暗自握緊了手中的武器,在心中默默的祈禱不要遇到什麼意外。
一行十六騎縱馬疾馳,逐漸的離開了小鎮,進入了這一條山路,十六個人之中除掉趙葵外還有兩名文官,其餘的都是護衛,隊伍的人數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道路越來越狹窄,山風吹來,山上的樹木不時的發出蕭瑟的聲音,山林裡面不時的傳來猿啼狼嚎之聲,其聲恐怖。
天空之上繁星點點,東方一抹彎月逐漸的爬上了樹梢,悄悄的窺探着這個亂世。
“大人,山路陡峭,我們放慢速度吧,免得出了意外。”走在最前面的孔勇又一次勒馬帶繮,向趙葵提議。
“好,大家放慢速度,小心一點的通過這條山路吧,過了這個地方就是一馬平川的大道了。”趙葵也不是不近人情之人,點頭同意孔勇的提議。
孔勇當即命令七八個侍衛下馬砍來一批樹枝,在樹枝的頂端塗抹上易於燃燒的鬆籽油用來照明,十幾把明晃晃的火把點亮,頓時照耀的山道如同白晝,一行人放心的向前趕路。一路上雖然崎嶇不平,不過卻是有驚無險,一行人花費了一個時辰的功夫,順利的通過了這條十多裡的山路。
出了山路之後,前方豁然開朗起來,一行人緊繃着的心也放鬆了,言語之間不再那麼如臨大敵,開始有說有笑起來,緊繃着的神經也慢慢的放鬆了。
孔勇策馬在前大笑道:“哈哈,託趙大人的福,我們這一路上還算平安,連狼羣都沒有遇上,如果快馬加鞭,估計明天傍晚就到嶽……”
孔勇的話音未落,破空之聲突然響起,黑夜之中一道散發着寒冷光芒的暗器閃電一般射來,孔勇急忙地躲閃,才發現暗器不是衝着自己來的。
“啊……”
一聲慘叫響起,一名侍衛翻身落馬,喉嚨被一柄如蛇形一樣,長度大約十公分的小刀洞穿,鮮血“汩汩”的從他的喉嚨裡流出,侍衛捂着喉嚨掙扎着慘叫幾聲,兩腿一蹬,登時一命嗚呼。
“不好,有刺客!保護趙大人!”孔勇大喊一聲手中的青銅刀出鞘,策馬在前護住了趙葵。他的臉色變的煞白,是因爲緊張造成的。
孔勇在投靠趙葵之前在南少林寺練習了三年武藝,也算是江湖中人了,平常的毛賊盜寇他並不放在眼裡,不過剛纔的這一枚蛇形飛刀透漏出來的信息卻讓孔勇感到緊張。
這不是普通的強盜能夠做到的,這暗器手法絕對是當今一流高手所發射的,又快又準,一刀就刺穿了侍衛的喉嚨,一刀斃命,絕對的一流暗器手法!
“什麼人敢出手傷人?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護送的乃是當朝命官,湖南巡撫使趙大人,識相的快快閃開,饒你們不死!”孔勇手中緊握青銅大刀,壯着膽子大喊一聲。
“哈哈……多謝閣下提醒,要不然的話我們還真不好確定來的是不是趙大人,還真是擔心會弄錯了,誤殺了他人性命。現在我們終於可以放心的動手了,不必再有後顧之憂。”
伴隨着一聲柔和的聲音,從樹林中走出一個身材高大的聲音,只見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長袍,披着一件青色披風,臉部用黑巾裹住了半邊臉,頭頂戴着一頂斗笠,只露出了兩隻看上去不算兇惡的眼神……
不過,他的眼神中雖然沒有殺氣,但是並不帶表他的人就沒有殺氣,因爲他的殺氣來自於手上。
在黑衣人的手中正攥着十幾把一寸長,銀光閃閃的蛇形小刀玩弄,這就是殺人於無形的暗器,只要黑衣人一擡手,就立刻會有一名侍衛的喉嚨被刺穿。
在黑衣人兩邊走出了兩個江湖打扮的人,其中一個身材肥碩,膚色白淨,看上去彷彿是一個財主;另一個身形瘦小,皮膚黝黑,又彷彿是一個奴隸,就這樣極不般配的人成了一對組合,胖子的手裡拿着一對鐵鉤,瘦子的腋下挾着兩柄長約一米的紅纓槍。
雖然孔勇認不出來黑巾蒙面的人是誰,不過這一胖一瘦的名字卻是早有耳聞,這兩個人都是四五年前江湖黑道上鼎鼎有名的人物,號稱“南海雙煞”,分別是鐵鉤丁大胖,雙槍呂小黑。
這一胖一瘦早些年是江湖上殺人不眨眼的黑道魔梟,後來在大理國做下案子,殺死了一名大理國的大臣,因此惹怒了當時還是南帝的一燈大師,被千里追殺,後來就不知道這兩人躲到哪裡去了,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兩人是死是活,因此二人逐漸被遺忘,想不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南海雙煞?”孔勇情不自禁的問了一聲。
“嘻嘻……好說,好說,難得你這位做官的還記得我們兄弟的名字,我們真是受寵若驚啊,不過今天我們只是配角,而主角是中間的這位先生,他是來取你們趙大人和你們這些狗腿子的性命的。”丁大胖笑眯眯的說道,語調陰陽怪氣,手裡的一對銀鉤彷彿旋轉的電風扇一樣忽忽的轉悠。
趙葵憤怒的策馬向前,毫無懼意,厲聲喝問:“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本官乃是當朝的二品大員,你們竟敢攔路行兇,難道目無王法嗎?可知伏擊官差乃是死罪!”
黑衣人冷笑一聲,不屑的道:“嘖嘖……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難道你不知道你們大宋朝的官員現在不值錢了麼?就連徽、欽二帝都做了別人的俘虜,更別說你們這些做臣子的了,乖乖的束手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