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星鑰系統的話題徐墨沒有繼續多講,只有他知道,穹野那裡有着穹野帝國留下的全套文明科技樹,更高級版本的星鑰系統技術也是有的,甚至是世界之鑰系統。
而且,這次見到烏爾貢達曼,最大的收穫其實是知道了維天人的許多具體情況,瞭解到他們遺留了許多設施在原有的領地,其中不乏高階技術,比如古伯倫世界的鎮魔監獄等遠古遺蹟,又比如崑崙墟等特殊的地方,這些,就是時空樞紐補充高階技術,完善技術體系的機會。
技術來源有了着落,高枕無憂還算不上,強大如穹野帝國最終還是在荒神軍團面前潰滅了,維天人早已晉升到超維層,現在的日子也不悠哉,荒神顯然也是會進化的,其可怕程度怎麼高估都不爲過,尤其威脅來自所有荒神的起點,號稱荒神之母的蒂亞熱麗,更是無法讓人鬆懈。
“先不說星鑰的事情了,雪椰,第一批被徵召者的訓練情況如何了?能夠上崗了嗎?”將星鑰系統的話題帶過,徐墨繼續詢問道。
星鑰代表着技術面問題,而被徵召者則是代表了人手問題,一切的事情都是人來做的,人手的不足一直是時空樞紐的短板,而主世界方面人手充足,甚至可以說過剩,因此,徐墨纔會採用通過炎黃秘血官網,進行超時空徵召的方式,從主世界尋找適格者加入時空樞紐,作爲助力。
雖然這批被徵召者訓練的時長在外界似乎沒過多久,連半個月都還沒到,但在作訓中心,由於時間調整的關係,他們已經接受了接近半年的培訓。
雪椰說道:“第一批被徵召者中,文職相關崗位的培訓工作相對簡單,已經可以安排崗位,但是異界潛獵組等危險性較高,職業性較強的崗位培訓比較艱難,尤其是幾乎所有被徵召者都沒見過血,我建議等他們完成實戰演練等訓練項目後再進行分配。”
徐墨笑着說道:“這種進度我已經很滿意了,文職崗位就立刻進行安排好了。”
但這個時候,成才卻是帶着疑慮開口道:“徐墨,這麼做真的好嗎?主世界這麼多人進入時空樞紐各項工作崗位,時空樞紐的存在很快就會擴散出去的吧?而且……他們萬一篡奪了時空樞紐怎麼辦?”
徐墨嘆了口氣:“成才,你還抱着反對態度啊?”
時空樞紐缺人,需要大量補充人手這一點,是大家公認的,但怎麼補充,卻曾經有過非常大的分歧。
比如成才,就疑慮過被徵召者們的忠誠問題,想要在招募主世界人的同時,多招些其他世界人口進來,尤其是流藍人,作爲平衡和多元化。
因爲他和一些人是將時空樞紐當作自己奮鬥後得到的“回報”,或者說“基業”來看待的,徐墨也好,他們自己也好,作爲“元老”,理所當然享有時空樞紐帶來的利益,但讓外人蔘與進來,總讓他有種警惕感,相較不熟悉的主世界人,從望遠號開始就一起生活、奮鬥,並且接受他領導的流藍人反而更讓他放心一些。
可這種提案被徐墨否了,徐墨認可時空樞紐需要各方力量的支持,但他堅持時空樞紐沒有必要追求絕對的多民族構成,也即他拒絕將多元化奉爲時空樞紐的政治正確。
時空樞紐在處理時空異常點問題上爲了更高效,避免利益等問題的掣肘,而採取了相對獨立於臃腫冗雜的各個世界政治實體之外的方針,便是華夏政府都不給其插手的機會,使得時空樞紐表現在外的特質,是一個有着完全自主能力的獨立實體。
但是,時空樞紐的所在畢竟是主世界,是華夏,他徐墨也是華夏人,從根本上來說,時空樞紐與主世界是一體的,與華夏是一體的,它在狹義上屬於徐墨,但在廣義上屬於華夏,徐墨也好,成才也好,可以將它視爲“基業”,但這份“基業”的處置,卻絕不能不考慮華夏的利益。
華夏的利益,同樣是時空樞紐的利益,時空樞紐的空間,同樣是華夏的國土,而華夏是一個廣土巨族的民族國家,從來不是移民國家,除非是必要的人才,比如前沿實驗室的技術人員等專業人士,一般替代性崗位,還是以華夏族人爲主比較好。
而徐墨也拒絕因此被打上狹隘民族主義的標籤,因爲多元化代表着複雜化,複雜化代表着扯皮的事情很多,這絕對與時空樞紐追求的高效、統一相沖突,時空樞紐既沒有尊重特殊宗教習慣的理由,也沒有尊重特殊民族習俗的必要,避免出現這種麻煩而討厭的局面,最佳選擇就是一開始就明確主幹族羣的穩定性作用,而這個主幹族羣無論怎麼選,顯然都只有華夏族合適。
“成才,我知道你在流藍人裡待了幾十年,對你的老夥計及其後代很有感情,但人情歸人情,事情歸事情,”徐墨勸說道:“我們之前已經分析得很清楚,時空樞紐並不拒絕各個不同種族的人才及其家人入駐,但爲了保持最基本的穩定,一個人口占絕對優勢,有着同一文明背景的主幹族羣作爲中流砥柱,穩定核心,是必要的,我們沒有必要將事情人爲地變得複雜化。”
然後,徐墨環視了衆人一番,緩緩道:“這裡,我同樣將這話說給大家聽,時空樞紐和各個世界的政府、財團、社團都是不同的,這裡已經達到了物質極度豐富的程度,我們每個人,包括那些已經被徵召,和即將被徵召的時空樞紐成員們,都無需爲各種物資發愁,我們每個人能得到的享受,甚至超過想象的極致,我們所追求的將不再是金錢、美色、權力這些東西,因爲我們已經有了脫離這些低級趣味的資本,我們需要的是更高的安全感,更高的幸福感,更高的自由度,需要的是精神的昇華,文明的進步,真理的探索,因爲這纔是大家現在的生活能夠持續下去的客觀要求。”
站直了身體,徐墨意味深長地對衆人說道:“改變一下思維吧,大家,我們需要追求的東西,早就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