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遠星,殖民主城望遠城,城市公園,時空異常點附近,一處空間忽然出現光芒扭曲,色彩紛呈的景象,隨後不久,一個圓形的孔洞出現在那裡,孔洞裡盡是深沉的黑暗和時間具現化後形成的道道流光,隱隱間,還能聽得到如風雷怒吼的聲響從遠方傳來。
當一艘水滴狀的飛船從中飛出後,孔洞完成了使命,在一陣虛無的扇動中消失不見。
“嘔!”
水滴狀飛船被打開,隨即就是兩個人影衝了出來,蹲在地上拼命嘔吐,連黃膽水都要吐出來一般。
“要不要這麼誇張?你們兩個都在望遠號待了五十多年了,居然還會暈飛船?”某個已經稍有適應的少年強行壓住胃部的不適,開啓了嘲諷模式,秀了一把優越感,至於他是經過基因解放,導致全素質強化,才避免了出醜的事實,卻是避而不談的。
“徐墨……嘔!你特麼……嘔!少說風涼話……嘔!”
蹲在地上吐得一塌糊塗,說一句話吐三回的,當然就是成才了,至於另一個吐得稍微注意點形象的,不是李秀凝又是誰?
這兩位也是完全沒想到,穿越沒有穩定時空隧道的時間流居然這麼受罪的一件事,吐了半天終於緩過神來之後,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毫無形象地背靠背坐在草地上,懶洋洋地曬着陽光,恢復一下元氣。
“銀繡雲,有沒有暈車藥之類的讓他們兩個紓緩一下?就這麼癱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徐墨遠比兩個倒黴的穿越者恢復得快,看到兩人這副可憐相,也不調侃了,詢問一旁喘了半天氣,同樣形象不佳的銀繡雲。
和徐墨這個乘客不一樣,剛剛銀繡雲在時空風暴裡操縱着時光機與之鬥智鬥勇,即便是老司機也有些撐不住,有氣無力道:“我又沒這方面的問題,從來不帶的,不過你可以試試自動醫療箱之類。”
徐墨一想也對,趕緊取出道具,給成才和李秀凝開了藥,又給自己、銀繡雲以及顛得暈過去的阿狸也各用了一次,再休息一會兒,一行人總算都恢復了過來。
“來去都碰到時空風暴,而且一次比一次強,要說這是巧合,我頭一個不信。”將時光機收好後,銀繡雲怨念滿滿。
不怪她如此,她的寶貝時光機在這次來回穿梭中頗有損毀,回去肯定得修繕,不爽纔是正常的。
徐墨對此也頗爲認同,嘆息道:“大概也是世界不同導致的,回去將收集到的數據交給華老他們分析分析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先去找一下成是非他們幾個吧,把答應了的事情兌現掉。”
這個時候,徐墨、銀繡雲和阿狸已經知道三人剛剛穿過時空異常點,見到成是非的時候,他爲什麼會那麼激動了,不僅僅因爲和自己一干人等在幾十年前的望遠號上認識,還因爲己方從幾十年前的望遠號上帶走成才和李秀凝之前,給過他和成是心、成是理等人一個承諾,賦予他們一次額外使用時間包袱皮的機會。
畢竟徐墨等人沒空在望遠號上耽擱二十年,再在望遠星上耽擱五十多年等待時空異常點出現,這也就使得成才夫婦和兒女分離了,這個承諾就是作爲補償這一家的數十年分離而許下的。
成才夫婦自然不會推辭,爲人父母了,該厚臉皮的時候他們不厚着,算什麼父母?
有了計劃,一行人收拾了一下,由銀繡雲取出一輛裝甲懸浮車,大家坐了上去,往記憶中第二批次到來的殖民船墜落方向趕,這個時候,望遠星方面應該還在救援着那艘暫時不知道墜落緣由的殖民船。
那可是承載了三十萬人的大傢伙,比望遠號還要龐大,絕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完成救援工作的。
果不其然,海岸邊早已鋪展開大片工程平臺和救護設施,可場面並不是人人出力的救援,而是氣氛肅殺的警戒,軍人們全副武裝,重型兵器錯落佈置,天空中時不時有呼嘯而過的戰機翱翔,不安的氣氛瀰漫全場。
雖然不斷有救援隊伍從墜落的殖民船內救出人員,可那麼點人手相對三十萬人這個數量,絕對屬於杯水車薪。
當徐墨等人乘坐的懸浮裝甲車到來時,更是享受到了槍炮齊指的待遇,好在他們亮明身份後,成是非很快帶人前來,解除了誤會。
“是非,這是怎麼回事?”雖然自家兒子已經變成耄耋老人,自己卻是十幾歲的青春年少模樣,成才卻毫無心理障礙,擺出當爹的譜直接詢問。
成是非雖然感覺這樣有些怪異,但他知道這會兒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父親,我們遇到麻煩了,開拓號,也就是海里那艘擱淺的殖民船,發生了叛亂,不,應該說是已經獨立建國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們不承認望遠星殖民政府的合法性。”
wtf?
徐墨等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看向成是非,一臉的不可思議。
“兒子,你沒老糊塗吧?”李秀凝忍不住懟了自家老兒子一句。
成是非苦笑着說道:“母親,是真的,這事情還是和母星的星際移民技術不過關有關,母星那邊雖然在接受了望遠號的相關問題回饋後對開拓號的各方面進行了改進,可技術瓶頸就在那裡,沒有新的重大突破,很多問題依舊會出現,所以開拓號遇到了和我們當年差不多的事件,路途還沒過半就有不少設備因爲老化等關係出現問題,有一些移民因此而提前甦醒……”
但是,這一次,這些醒過來的移民並沒有像成才和李秀凝那樣,孤獨而堅持地維護殖民船和各項設備,而是主動喚醒了不少移民,並且憑藉他們醒過來後獲得的權限和武器,對後醒來的移民進行了奴役。
由於殖民船在宇宙中航行的時間是以年爲單位,那些霸佔了殖民船的傢伙甚至在對其他人長久的奴役中建立起了一個獨裁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