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情況是,我躲在五個大哥的後面。
咳咳。
現在的情況是,我帶着五個小弟,威風凜凜地站在要來殺我的三個人的面前。
那三個人站在我們的對面,顯然也是在分析情況。
不過傻子也知道,現在動手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救我的這幾個人這種淡然的風度,一看就是身經百戰的高手,打起架來不說一個打十個,至少一個打一個不會吃虧,更何況現在是兩個打一個。
這年頭沒有人是傻子,老韓三個人互相嘀咕了幾聲,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到另一側,他們坐在了我們的對面,然後各自瞪了我一眼。
可能是我們這面太消停了,警察一會兒就回來,看了我們這些人一眼,打了個哈欠。
這時候老韓幾個人站起來,對警察說,我們要求去那個房間,這個房間太臭了,老有人放屁。
警察愣了一下,罵道,你以爲這是你們家啊。我告訴你們,你們都老實點。在外面打架關一天,敢在這裡面惹事兒的,半個月起步。不想死的都老實點,聽到沒有?
老韓說,幫幫忙了,真的是受不了了,太臭了。要不然你聞聞?
警察皺了皺眉頭說,我聞個屁啊。人多,不能將就一下麼?
老韓說,幫幫忙,幫幫忙。求求你了。真的是受不了了。
其他人也在附和。
警察想了想,看了看我們幾個,然後對老韓說,你們要是不怕擠,那我無所謂。都老實點,靠後,靠後。一會兒出來都老實點啊,要是不老實,自己知道後果的。
說完打開了門,老韓幾個人目光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了出去。
老韓走之後,我們這面都舒了口氣,然後在五個人的介紹中才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領頭的人叫武三,是歐陽先生一個保鏢的朋友,平時給歐陽集團辦了不少的事兒,算是歐陽集團的外圍人員。
今天道上有了風聲,說的是要在這附近打架,到處找人手。由於這個地方關押着我,之前歐陽先生已經放出風來,要防止徐家鬧事兒搗鬼。這麼一有風聲,就有人告訴歐陽先生了,然後稍稍調查一下,就明白這完全就是在演戲,目標就是我。
於是就有人聯繫到了武三,讓他帶着幾個小弟過來救我,時間有點倉促,他們也只能依樣畫瓢,在公安局門口打了一架,跑了一半,剩下的人如願地被抓了進來。只是由於太匆忙的原因,帶的人有點少,來的還有點晚。所幸趕上了,這也算是我自己命不該絕。
當然也跟我機警跟毫無底線有關。
這中間還有一些需要打通的環節,這一點跟徐家是一樣的,點破了大家都沒有什麼意思。武三一眼帶過,而我也沒有追問。
我看了看那一堆人,這些人關在裡面,倒是安靜,一堆堆的。
我說,你們要是出去了,這些人是不是也會放出去?不會報復你們吧。
武三笑了笑說,徐家真正辦事兒的也不會有幾個,這種事兒肯定是需要親信做的。其他人都是演員,那都是花錢一百塊錢一晚上僱來的。這些人看到我們都哆嗦,都是小流氓的業餘愛好者,最多也就是嚇唬嚇唬賣菜的商販。你不用擔心我們。
另一個人說,你還有心情擔心我們?這事兒不算完的,你覺得他們會善罷甘休?
武三說,這事兒既然出了,肯定不會就這麼完了。不過呢,你也不用擔心,歐陽先生說了,他會盡快加緊進程,爭取早點審判,等到真的判刑了,給你找一個好點環境的監獄,然後找人保護你。
我差一點哭出來。
這是親老丈人啊。
我說,你替我感謝一下我的岳父大人。
武三嗯了一聲說,歐陽先生對手下人其實是很護着的,只要替歐陽家辦事兒的人,他都不會虧待。歐陽先生知道你替歐陽家做的一切,所以他讓我告訴你,安心坐牢,他不會虧待你的。
我點了點頭。
武三說,你有什麼話要我給你帶出去麼?
我說,雪筠還好麼?
武三愣了一下說,你是說歐陽家的大小姐吧。我們是外圍人員,不清楚的。這也是事情太急才把我們找過來,只是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然後歐陽先生親自給我們打電話說了幾句。其他的事兒,我們就不太清楚了。
我有點失望,這些天真的是太想雪筠了。
我不知道此時此刻雪筠變成了什麼樣。
反正我……
我感覺我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
我說,那你能出去幫我告訴雪筠一聲,我很好,不讓她擔心我麼?
武三嗯了一聲。
我又連忙搖頭說,別,別說了。
武三愣了一下說,怎麼了?
我說,你要是轉達了,她該問你們爲什麼見到我了,如果你回答不好,以雪筠的聰明,她肯定會猜到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危險。到時候……我還怕她擔心。
武三嘆了口氣說,沒有想到你這樣的公子哥還挺癡情的。
我也跟着嘆了口氣,不言語了。
氣氛有點尷尬了,而且大家不認識,話也沒有多少。
有一搭無一搭的聊了幾句,最後也都困了,迷迷糊糊到了天亮,聽到了外面喊人的聲音。
武三對我說,我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點。我回去會把情況跟歐陽先生說明白的。不過徐家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要有心理準備。
我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看着所有人都跟下餃子一樣離開了這個小小的房間。
我又想起了昨天的驚險。
徐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但之前我們的確是有點太幼稚了。
我們以爲徐家會在法律途徑上跟我們硬拼,讓我被判故意殺人。
結果人家根本就是獨闢蹊徑。
徐家老太太說得很有道理。
我最多判十年。
但是十年之後,我正是壯年,而徐家老太太就算不死恐怕也老糊塗了。
到時候她想要給兒子報仇,那已經不可能了。
但如果她不肯善罷甘休,難道我要死在這裡?
我轉頭看了看關我的小小囚室。
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