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很快就到了,蟲子和小凡打招呼,自己要和李煜去採摘紅山楂果,小凡說什麼都要跟着去。最後三人在星期五下課後,從宿舍裡拿上早準備好的裝備,在校門口的小飯館裡吃過飯,就騎上李煜的自行車,三人向後山而去。
一路上李煜和蟲子互換着騎自行車,過了濟河大橋,路慢慢的難走起來,一人跟在自行車後跑着,兩人前面騎着自行車走,三人默契的配合着,向後山的小路行去。
在上一次藏自行車的地方,三人動手藏好自行車,就往後山行去,李煜來過一次,這一次也是熟門熟路,在心裡李煜也知道,這是王子鑫和小凡在幫自己,說是和自己一起掙生活費,但是李煜知道,王子鑫掙錢的渠道絕對不是唯一的,這是他的感覺。上一學期,他就聽同學說過李煜在華龍酒店打工,自己當時還覺得不可思議,現在馬上就是自己以後要走的路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把高中讀完。媽媽雖然留下了兩萬多元,除去媽媽的喪葬費用後,加上鄉鄰隨的禮錢,一共還有15800元,自己可以用這些錢,讀完高中,那麼自己考上大學呢?還拿什麼來交學費呢?默默的走着,李煜也煩躁的想着自己的以後,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李煜哥哥,小心,這兒有水。”小凡看大家不說話,在路過一個小水渠時提醒李煜。
“哦,知道了,謝謝小凡。你也走好,你看腳下有石頭。走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李煜回過神來,笑着對小凡說道。這樣的一個女孩子關心自己,李煜從心裡也感到高興。這份情誼,李煜深深的放在心裡的最深處。
“李煜,相信自己,一定能養活自己的,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好好的活着,然後在想辦法把生活過好。”蟲子拍拍李煜的肩膀,安慰着李煜,也像是對自己說,是啊!好好的活着,然後在想辦法,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哥哥,爸爸說,你的嗓子好,唱的山歌好聽,真的還是假的。怎麼我從未聽你唱過呢,你唱一首山歌給我們聽啊!好不好嗎?哥哥。”小凡拉着蟲子的衣袖,搖晃着、懇求着。
“服了你了,你聽什麼呢?我唱給你聽。”蟲子對小凡一點辦法都沒有。妥協的說道。
“李煜哥哥你想聽什麼?讓我哥哥唱給你聽,我哥哥唱的山歌可好聽了。”小凡轉過身對後面走的李煜說道。
“真的嗎?不過我也不知道山歌的名字啊!隨便什麼都可以,反正我什麼都不會唱。聽聽也高興高興。”李煜知道小凡是想讓自己高興些,順着小凡的意思說道。
“那哥哥你把你會唱的一首一首的慢慢唱出來,我們要一路聽歌。”
“臭丫頭,你想累死我。”
“哈哈哈,就累死你。”
“好,我唱了,你們要是嫌吵,自己堵上耳朵啊!”
“多謝四方衆鄉親。我今沒有好茶飯哎。只有山歌敬親人敬親人。莫講窮,山歌能把海填平,上天能趕烏雲走,下地能催五穀生,五穀生哎。取笑多,畫眉取笑小陽雀,我是嫩鳥才學唱呦,絨毛鴨仔初下河,初下河哎,小河想說給月亮聽,孩子已睡着,要早醒,天若有心,讓萬物生,我想唱山歌給你聽,只怕你笑我太多情,嫩鳥已飛,過天頂。”蟲子的一首山歌《多謝了》,歌聲嘹亮,在在樣空曠的山野裡,久久迴盪在山谷裡,蟲子自己都覺得心情豁然開朗,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山谷,人是多麼的渺小,但人有是多麼的偉大,敢創造出征服一切的機器,現在的山谷是這樣的靜怡,不知道在過十年,二十年會不會被人類開發利用,作爲旅遊勝地,誰也說不準的。
“真的不錯啊!王子鑫,你是不是專門學過唱山歌的,調子拉的不錯嗎?”李煜笑着對蟲子說道。
“那是當然,我蟲子哥哥可厲害了,我爸爸說,小時候,我蟲子哥哥去學校的路上,書包都是其他同學給背的,他只負責唱山歌就行。有時候,村裡的大人都不幹活圍着哥哥聽山歌呢?哥哥,是不是這樣。”小凡嘰嘰呱呱的一陣說,惹得蟲子哈哈大笑。
是啊!自己那時候唱的山歌,都是村裡放羊的李爺爺教的,李爺爺就喜歡自己,把山裡摘來的野草莓,草瓜,還有野山葵,都分一半給自己。還教自己唱山歌。假期裡一老一少,在山溝裡唱着山歌,烤些土豆,玉米,生活的可滋潤了。
“王子鑫,你真的學過嗎?”李煜好奇的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你順便也教教我,我也願意在這樣的大山裡放聲大唱。那肯定很有氣魄的。”
“沒問題,你現在就可以放聲大唱,唱我們學校裡學過的歌曲,一樣起到效果。”蟲子說完,大聲的唱了起來,李煜的聲音加了進來,小凡的聲音加了進來,在大山裡三人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
不知不覺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離上次的山楂果樹已經不遠了。三人同時停了下來,互相看看,默契的一起向山楂果樹快速的跑去。
來到山楂果樹下,蟲子吩咐道,把手電筒拴在旁邊的樹上,我上樹去搖,你們在下面撿,那邊還有一顆,這顆拾完後我們過去摘那顆樹上的。
這一次他們是下定決心要摘完山楂果,不知不覺的已經摘了五六袋子了,山楂果還沒有完,蟲子在樹上使勁的搖晃着,山楂果霹靂巴拉的往下掉,李煜和小凡往袋子裡撿,一切都進行的不錯,當沒有山楂果下落時,蟲子跳下樹,發現,小凡和李煜撿拾的山楂果堆滿了一地,這要怎麼拿回去啊!蟲子有點犯愁了。
“這樣吧!我們分兩次拿,這樣就能拿完,我們先把這山楂果分成兩份,一份留下,一份帶走,到放自行車的地方我們就把這些山楂果藏起來,在來拿這些,怎麼樣。”小凡建議道。
“嗯,看來只有這樣了。”李煜和蟲子同時說道。
“那就行動吧!一共7袋子,這麼滿,一袋子大概40斤,這麼多啊!我能挑動70斤左右,李煜你挑50斤,小凡你挑30斤就行了。快點找木棍,我們挑着下山。”蟲子吩咐着,同時也目測着這次的收穫。
弄好了以後,把拿不走的從袋子裡倒出來,堆放在地上,用一些樹枝掩蓋着,三人互相幫着,挑着山楂果向山下疾步而去。在太陽升起時,三人一身汗水的來到了山溝的出口,找到自行車,把山楂果倒換到三個袋子裡,商定讓小凡看着,蟲子和李煜返回山上去拿剩下的山楂果。
小凡也累的夠嗆,點頭同意了。
把自行車推到樹蔭下,把山楂果挪到自行車旁邊,已經是滿頭大汗了。小凡靠着袋子,休息着…
蟲子摟着李煜,兩人一起向後山走去,兩人的速度不慢,一路攀談着,談自己的過去,談自己的家庭,以及自己以後的理想,蟲子說:“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我的理想就是成爲醫生,我上高中時,更加堅決了要成爲醫生,醫生這個職業能夠守護的太多了,我想成爲醫生,起初是因爲家人,慢慢的我覺得應該是爲了更多的人。你呢?李煜,剛開始,我一直覺得你有一個幸福的家,沒想到你也和我是一類人。你的理想是什麼?”
“王子鑫,說句老實話,從我爸爸去世以後,我就沒了理想,我的心裡就只有和媽媽好好過日子,我不想讀高中了,但是媽媽一定要我讀,說這樣是爲了我們娘倆以後過得更好,不同意我輟學,我只有重回學校讀書,我還沒有達到媽媽要求,考上大學,媽媽卻去世了,人生是這樣的無奈,我已經沒有理想了,我只是爲了媽媽的遺願,讀完高中,考個大學,出來能掙錢養活自己,養活我的家。就滿足了。”李煜黯然神傷的說道,沒有一點的自信,沒有一點激情,只有淡淡的憂傷。
“相信我,李煜,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現在正是集聚力量,以後養活自己,養活家庭,都是小事情,我們還有更多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振作起來吧!相信我。”蟲子拍拍李煜的肩膀,鼓勵李煜說道。
走,我們一起上去,把那些山楂果拿回去吧!這些是我們自己掙的,是我們的雙手養活我們自己的開始。以後還有比這更精彩的,加油吧!
兩人分開山楂果,各自挑着自己分擔的山楂果向山下走去,對李煜來說,這是新生活的開始,在子鑫這樣的兄妹兩的幫助下,李煜覺得沒有過不去的坎,自己苦點,累點,算得了什麼呢?以後的風風雨雨還很多,自己要迎着風雨前進,我們無法改變別人什麼,但是我們是能夠改變的是自己的生活。
在心裡,李煜已經把小凡和王子鑫當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夥伴,最牽掛的家人,對,就像家人一樣。親如兄妹。
在太陽西斜的時候,蟲子和李煜挑着山楂果回到了小凡看自行車的地方,小凡也沒有休息過長的時間,把山楂果放到自行車上,慢慢的轉移到了平坦的馬路邊。蟲子和李煜挑着剩下的山楂果和小凡回合以後,把山楂果用自行車馱到城郊車站下,李煜和小凡和上次一樣騎自行車先走,蟲子在車站等城郊車來了以後把山楂果搬上車,一次性運到小吃城車站下車。李煜和小凡已經等到哪裡了。
小吃街上人來人往,張聰今天和老婆一起轉街,向看看有沒有山裡來的山貨,在小吃城的車站旁,看見了蟲子,走了過去。
“王子鑫,你這是在幹什麼?這些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張師傅走過去拍拍蟲子的肩膀問道。
“張叔叔,阿姨,你們出來轉啊!這是山楂果,我們今天從後山摘的,要賣給買糖葫蘆的老大爺。現在就去找他來。”蟲子老老實實的說道。
“什麼,山楂果,後山摘的,真的嗎?我看看。”張聰說完,走過去打開袋子,紅山楂果,純天然的,後山里長的。拿了一個嚐了一下。
這不是去年那個老頭收的山楂果嗎?自己還買了兩斤。回去做的開胃湯很受歡迎。一直想做純真的山楂糕,沒有好的原材料,這不正好嗎?
“王子鑫,你的山楂果能不能賣給我們華龍酒店,我們可以在價格上給你們高一點。”張聰激動的問。
“張叔叔,這些山楂果你們酒店要去能幹什麼呢?你不會是爲了照顧我們而要買吧!那樣我們多不好意思啊!”蟲子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
“傻孩子,我們酒店要推出一款山楂糕,沒有好的山楂果,正在發愁呢?你們的這些山楂果做出來一定味道純正。”張聰忙解釋道。
“這樣吧!你們的山楂果一斤5元,我全要了。”
“5元?”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怎麼了,5元太少了嗎?”張聰忙問道。
“不是,張叔叔,我們上次賣掉的是3元一斤。5元太多了吧!”蟲子忙解釋道。
“哈哈哈,不多。那你們就同意了。我打電話讓小李過來拉。你們等等啊!”
最後山楂果賣給了華龍酒店,共286斤,一共1430元,三人高興的跳起來了,這是他們一天一夜的成果。也更深的激勵了李煜自己把書讀下去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