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緩緩睜開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隱約可見這是一片峽谷,周圍怪石嶙峋,傳來呼呼陰冷之風,多了一絲悽悽寒意。
“秦先生,您沒事吧。”
耳邊傳來女孩的聲音。
秦揚扭過頭,是一張清秀的小臉,此刻正關切的看着他。而這女孩正是之前帶他和慕容兮瑤尋找穆思雪修行之地的歐陽玉棠。
“回來了麼。”
確定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秦揚長長鬆了口氣,同時心情又莫名有些複雜。
回想穿越後的那些經歷,每一幕情景都歷歷在目,從眼前閃過,令他唏噓不已。而他,更沒想到與沈素筠還有這樣一段妙的緣分。
從目前情況來看,他以穿越的方式經歷了一段當時的歷史。
同時,又不經意間改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如暴打龍鳳天閣的弟子,收復了巨無霸金剛,加深了與沈素筠的感情等等。
另外他也獲得了不少機緣。
實力的提升,神秘的鏡子印記,龍鳳天閣埋葬的一些法寶等等。
除此之外,便是獲悉了當時的一些歷史真相,如冷君邪與夜青柔經歷的一些事情,九殿下被人操縱,忘憂還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幻魔刀爲何會解封……
以及復活冷君邪和夜青柔的希望。
當然,最讓秦揚揪心的便是陪伴了他一年,甚至一生的沈素筠。
他也終於明白爲何沈素筠會變成如今這番模樣,全都是因爲他當時錯誤的想要將女孩拉出困境,結果反而害了對方,讓沈素筠無法分清楚現實與幻想。
也是說,如今的沈素筠幾乎成了一個精神分裂的患者。
一方面她對現實抱有懷疑,另一方面又深信自己經歷過的幻境。雖然不知道這六百年她是如何過來的,但每一天,她的病情會加重,很難康復。
“幻由境生,魔由心生,幻魔刀真的是太可怕了,可笑我還曾幻想着掌控它,怪不得連刀神都避而遠之。”
秦揚暗暗一嘆,開始頭疼如何治療沈素筠。
現在他的身份已經成爲秦揚,這更讓女人無法相信他。治療起來很難,真的很難。
“秦先生?”
見秦揚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思索什麼,歐陽玉棠小聲喊了一下。
秦揚回過神來,看到女孩身髒兮兮的,開口問道:“你沒受傷吧。”
歐陽玉棠搖了搖頭:“沒有,只是一些小擦傷而已。”
說着,她小臉垮了下去,神情頗爲無奈,“秦先生,我們從懸崖掉了下來,恐怕很難去了。這個陣法是龍鳳谷最古老的陣法之一,一旦變化,除了掌門之外,沒人能解開,恐怕我們要被困在這裡了。”
秦揚站起身來,環顧了一圈。
四周濃霧瀰漫,靜悄悄的,很難找到什麼出路。
“我們掉下來多久了。”秦揚問道。
歐陽玉棠想了想,說道:“大概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我們運氣不錯,被樹枝給颳了一下,不過掉下來後你陷入了昏迷,我也不敢亂跑,守在你這裡。”
一個多時辰?
秦揚暗暗苦笑,才一個多時辰我經歷了一生,這機緣可真夠狠的。
“也不知道慕容姑娘怎麼樣了。”歐陽玉棠擔憂道。
“應該不會有事的。”
秦揚淡淡開口,隨手撿起地的幾塊石頭分別朝着四個方向扔去,很快便傳來石子掉落在地或者碰到巖壁的聲音,各有不同。
三元七步陣!
在龍鳳天閣修行了那麼久,秦揚只憑着聽覺便知道了他們所處的陣法,這也得益於沈素筠時不時教他,從夜青柔和其他長老那裡偷學了不少。
“走吧。”
秦揚抓住歐陽玉棠的手臂,朝着四面方向走了七步,然後又退回到原來位置,於另一個方向重新走了七步……
身旁歐陽玉棠看的納悶無,不知道秦揚在做什麼。
大概五分鐘後,他們周圍的場景陡然大變,濃霧散去,露出了一座普通的小山峰,旁邊還有一節節的石塊梯子延伸而。
“你……你……你怎麼破開這陣法的!?”
歐陽玉棠瞪大的美眸,滿是不可思議。
秦揚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頭腦:“猜的。”
“胡扯!”
歐陽玉棠當然不相信,不過見對方不願意說,也不再多問。但心裡卻誹謗不已,明明知道陣法還讓她帶路,這人真是有病!
兩人沿着石階梯一路而,很快便來到了穆思雪修行的那個洞口。
望着眼前熟悉而又變得陌生的洞府,秦揚的思緒再一次飄到了穿越後的記憶裡。
這個洞府原本是夜青柔的,自夜青柔出事後,他和沈素筠便時不時前來清掃,後來乾脆住在這裡,承載着兩人的美好記憶。
有時候他不禁懷疑,秦巖與他究竟有沒有關係。
還是說,秦巖其實是秦如墨的轉世,而他纔是秦巖的轉世,但這樣一推測,又感覺不對,與之前所得知的情況對不。
苦想了半天,秦揚也懶得思考着玄之又玄的東西了,只要能康復沈素筠,什麼都無所謂。
或許,只是一個簡單的穿越而已,沒那麼複雜。
“對了,你對沈素筠瞭解多少?她……看起來正常嗎?”秦揚忽然朝着身邊的女孩詢問道。
歐陽玉棠一愣,思索了片刻,緩緩說道:“掌門看起來挺正常的啊,不過……那個聖子不正常。”
“聖子?”
秦揚疑惑的看着她。
歐陽玉棠嘟着小嘴說道:“聖子是掌門的兒子,叫秦雲。”
什麼?
聞言,秦揚瞳孔一縮,頗爲驚疑道:“你的意思是,你見過她的兒子秦雲?”
歐陽玉棠點了點頭:“當然見過,是冷冰冰的不怎麼說話。算是龍鳳谷資歷最久的大長老,到目前爲止與聖子鮮有交談。
據掌門說,她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很內向,不敢與陌生人說話。而且,他們母子倆始終睡在一個屋裡。
剛開始我們都感覺很怪,但時間久了,也習慣了。不過他的修爲還是很高的,配得‘聖子’的身份。”
聽到女孩的講述,秦揚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喃喃道:“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沒想到素筠的狀況變得這麼糟糕,得儘快想辦法幫她康復。”
嘆了口氣,秦揚朝着洞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