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媛爲其擦掉眼淚道:“李波來電話了,殯儀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帶小雅過去吧。”
馬哲抱着趙雅環顧一週,道:“小雅,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的家,我們要離開了,最後看一眼吧。”
乘着夜色,一行人來到殯儀館,將趙雅放進棺材。合上的瞬間,馬哲哭得撕心裂肺,天地嗚咽。
馬哲陪着趙雅度過了最後一晚,第二天一早來到後山入土。趙雅走了,走得那麼悽慘,讓她感到欣慰的是,最愛的人陪她走完最後一程,也算是一種告慰吧。
馬哲,如果有來生,我希望在某個轉角處遇到你,永不分離。
馬哲把丁香花樹栽到墳墓上,又捧起一抷土裝進罐子裡,面帶笑容道:“小雅,你說你想去北海道,可沒來得及完成心願,沒關係,我帶你去看雪,看海,看櫻花。”說着,跪在墓前親吻了下,帶着無限遺憾和留戀離去了。
與此同時,劉洋那邊進展極其順利,在高強度的追查下,基本鎖定了犯罪嫌疑人,在塢州郊區的某個倉庫裡抓到了他。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與當初馬哲的車禍如出一轍,都是以醉駕爲藉口而逃逸。
製造交通事故而實施犯罪的成本太低了,即便是交通逃逸最高判刑七年,一般情況下都是判三年,還有得判一緩一,民事賠償部分有保險,即便沒保險進入法律程序賠償不過區區百萬,甚至達不到。用這點錢買一個人的性命,反而成爲某些人鑽法律空子的灰色地帶。
劉洋還原了案情真實情況。趙雅接到陌生人的電話隨後急急忙忙趕回了安康市,快進入郊區時,肇事者駕駛桑塔納轎車從後面撞上去,趙雅連車帶人衝下了山溝。山溝並不深,不至於死亡,但趙雅受到安全氣囊彈射導致暈厥窒息死亡。
馬哲聽聞後恨不得將肇事者碎屍萬段,劉洋安撫道:“人已經不在了,現在不是衝動的
時候。放心吧,我們重案組已經介入此案,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馬哲咬牙切齒道:“要等多久?”
劉洋難爲情地道:“我只能說盡快,不能給出你準確時間。另外,告訴你件不太好的消息,省廳昨天發了文,是關於師傅的,調整了他的職務,調任離退休幹部管理中心擔任主任。”
馬哲冷笑道:“這就是上頭對一個功臣的做法嗎?我看這是因爲此事泄私憤。”
“別胡思亂想了,師傅雖不能參與辦案還有我在。”劉洋壓低聲音道,“我現在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們已經盯李文娜和白良春很久了。自從師傅調入刑警總隊後就着手偵辦此案,但由於種種原因擱置,什麼原因你應該能猜得到。目前,我已經掌握了李文娜大量的犯罪證據,一旦撕開口子,將是驚天大案。所以,稍安勿躁,耐心等待,時機出現,將會全面收網。”
聽聞此事,馬哲眼神凜冽地道:“往下追查,此案一定與李文娜有關。”
“瞭解。”
馬哲無心去參與此案,心裡牽掛着完成趙雅的最後心願。以最短的時間辦理了旅遊簽證,帶着丁香花枝葉和那一罐土隻身一人飛往日本北海道。
雖是深秋,北海道卻格外寒冷。馬哲帶着“趙雅”遊覽了每個景區,每到一處總會和她說話,告訴她來了那裡。找了許久,終於找到了她描述中的場景。湖泊,小木屋,還有靠近湖泊的窗戶,唯獨看不到雪。
馬哲住進了小木屋。將丁香花枝葉插進花瓶裡,把泥土放到窗戶邊,等待奇蹟的發生。一天又一天過去了,始終看不到下雪的跡象。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那一晚下起了鵝毛大雪。
“小雅,看到了嗎,這就是北海道的雪。老天都被你感動了,終於下雪了。”
下了一整夜的雪,第二天放晴了,雪隨之融化了。馬哲站在湖
邊把泥土灑在湖泊裡,又把丁香花枝葉栽到了旁邊的樹林裡。儘管知道活不了,但他仍然相信奇蹟會發生。
帶着諸多遺憾回到了塢州。飛機落地後得到了一個重大消息,彭光年調離南江,到中央某部委擔任一把手。趙鼎元正式出任南江省代省長,暫時主持省委政府工作。
趙鼎元上任後的第三天,宣佈了幾項項重要決定。原省委副秘書長舒永達調任塢州市擔任市委書記,省公安廳廳長調任政法委,馬文峰提拔爲常務副廳長,暫時主持省廳工作。與此同時,省旅遊局局長王衛東涉嫌違法違紀被隔離調查。
彭與趙之間的鬥爭最終趙取得了勝利,趙鼎元上任後第一把火燒到了省公安廳,其目的昭然若揭。塢州的黑勢力還未剷除,杜三兒的案子持續了半年多遲遲未審判,起用老將馬文峰將徹底整飭治安環境。
而王衛東被隔離調查實屬意外,也在情理之中。馬哲猜測,一定是趙雅的舉報信發揮了作用。用她的生命換一個人的政治生涯,值得嗎?
趙鼎元上臺對馬哲未嘗不是好事,上任後的第一站選擇了到金諾調研,可見對其重視程度。也有另外一層原因,馬哲在隔離期間並沒有選擇亂站隊,讓他看到了真性情。
幾乎在同一時間,時代集團經過半年多的資產審查,最終宣佈了破產。也就是說,時代集團從此不復存在了,畫上了並不完美的句號,留下太多太多深不可測的種種陰謀。
馬哲並沒有閒着,一面加快實施金諾上市計劃,一面開始了絕地反擊。不能讓趙雅白白送死,一定要查出背後的元兇,以告慰亡靈。
萊頓公司前陣子還咬着不放,突然在這幾天改變了態度,願意把高爾夫球場土地轉讓給大通實業。馬哲並不領情,他的目的是要戳穿李文娜的騙局,把萊頓公司拖垮。就在這時候,許久未出現的葉帆主動找上了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