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家臭美去吧,不和你們玩了,咱們走吧盤子。”雙雙把拿在手裡的武器放下。慧慧也把東西放回貨架。蔣盼把青年的手鬆開,順勢一個正踢,把半跪在地上的青年給踢了出去。堵在另一邊的兩個男生慌忙繞過貨架,跑過來扶起青年。

蔣盼她們三人慢悠悠的在他們面前走過,囂張至極,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也只能忍。誰讓人家一下子就拿住自己呢?輸就輸了,有啥大不了的。吧檯上一個小年輕和一個女孩張嘴看着三人。

夜晚的風,涼爽醉人。汽車行駛在馬路上,輪胎碾過路面,發出一種不是讓人喜歡但也沒有特別讓人不舒服的聲音。

蔣盼把慧慧和雙雙送下,一個人開車回濱城。車內播放的音樂聲音稍微有點大,不過還在正常人可以忍受範圍之內。

“哎呀壞了,忘記買小米了。現在十點多應該還開着門吧。”蔣盼大喊一聲,她轉過一個路口,朝前開去。

玲子糧油,藍底黑字。蔣盼風風火火跑進去:“老闆,還有小米麼。”老闆看了一眼蔣盼:“正要關門呢,你可真會來。”蔣盼臉上笑着說:“來五斤,開票。”蔣盼懸着的心放下了,要不今天晚上買不到,明天早晨就沒法做飯。員工們吃什麼?員工不會說什麼,主要是那些個雞蛋裡挑骨頭的領導。這要是知道了,還不又要一頓現場再教育呀。蔣盼可不想被教育,不過她運氣不錯,被她趕到了。

“開多少錢啊?”老闆擡頭問蔣盼。蔣盼說:“按實開就行。”小米能有多少錢啊?市場價大家都知道,要好幾噸之類的可以開個別的價還可以這個老闆真傻,盼盼心裡嘀咕。老闆當然不知道蔣盼心裡想什麼。他沒有說話快速寫好,把票和小米一起交給蔣盼。

這個點濱城的車還不少。蔣盼嘴角含笑的等紅燈,德雲社相聲演員岳雲鵬賤賤的聲音傳出來。講的正是孫越在動物園養大象那段,把蔣盼逗的哈哈笑起來。

突然車子輕微晃了一下。有人撞我車麼?蔣盼透過後視鏡看到後面一輛白色福特轎車。肯定是追我尾巴了。哼,蔣盼走下車,打開手機手電筒,去看車尾碰哪裡了。

福特轎車上沒有下來人,蔣盼有點生氣,再怎麼說是你撞的我。譜大到還不下來,好好好看我一會不訛你。蔣盼心裡盤算着已經怎樣發一小筆橫財。

車窗半開,裡面飄出一股渺渺青煙。一位戴着灰黑色鴨舌帽的黑衣男子嘴裡叼着大半截香菸正手忙腳亂的把壓在屁股下的衣服往外扯。

蔣盼看着有點想笑,她把本來怒氣衝衝的話咽回去,換成溫柔的聲音:“沒事吧,有啥需要幫忙的麼?”黑衣男子擡頭看看蔣盼低下頭去,又接着擡頭定定的看着蔣盼,也不說話,半截香菸不覺的在嘴邊滑落,掉在大腿上,又在大腿上掉進車廂。男子尤未直覺,蔣盼看見忙指着黑衣男子說:“煙煙掉了!”黑衣男子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蔣盼急了,她拉開車門指着駕駛座下面說:“煙掉了,快撿起來,天吶,你想啥呢?”

黑衣男子眼睛瞪大了,連忙跳出車,把半截香菸拿出來踩滅,又看看車的情況,還好,沒有把墊子燒個窟窿。然後他整整衣服走到車前去看追尾情況。

蔣盼看着他一會一個樣,感覺這個人有病似的。會不會是吸毒人員,聽說吸毒的人就是奇奇怪怪。蔣盼想到這裡悄悄後退一步,然後朝四周看看。這個點人很少了,只有偶爾過去的電車,出租車夾雜着呼嘯聲音一閃而過。只要有聲音就行,他若使壞大不了往馬路上去碰瓷,還能撈個錢花,要不然,要不然劫色也行,不就劫色麼,還不知道誰便宜誰呢?蔣盼偷偷瞄一眼黑衣男子,長的很清秀,十指修長,身材也不錯。擡頭看對面是建設銀行,有攝像頭正朝向這裡。蔣盼有恃無恐,大大方方又走過去說:“哎,你說咋辦。”

黑衣男子蹲在地下用手機手電筒看車,聽到蔣盼說話他站起來說:“漆都沒掉,你說咋辦。”蔣盼走過去也佯裝去查看,其實她剛纔已經看過了,連車上的灰都沒蹭去。唉,這可難辦。

“這樣吧,這天這麼晚了,我們各自拍照留證,然後留個電話,明天早晨再看看,如果有問題再打電話,你說行不行。”黑衣男子倚在車上,掏出香菸點上。

“我咋知道你到時候承認不承認。”蔣盼氣鼓鼓的說。黑衣男子聽到,沒有說話,他鑽進車裡,找出身份證扔給蔣盼。“拿去,這樣行了吧。”

“我要你身份證幹嘛啊,別到時候你說我是撿的,那我可真是有理說不清了。”蔣盼不依不饒。

“那,那我也不知道怎麼辦?你說咋辦吧,聽你的。要不就給你點錢私了,這樣大家都省事,不用走保險。”沒有破損怎麼走保險?哈哈。黑衣男子有點無措。對於這個伶牙俐齒的蔣盼,他確實感到詞窮了,只能聽蔣盼的。

蔣盼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身份證的一角,翻來覆去的看,嘴裡還嘟囔:“不會是假的吧。”黑衣男子翻翻白眼假裝沒聽見,“我這可以走了吧。”

“電話還沒說呢,等下,我先拍照。現在這個社會很現實的,很多人當面好背後孬。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對不對。”蔣盼蹲在地上拍照,儘量把車牌號也拍進去。“好了,你可以走了,身份證明天你來拿。”說完,蔣盼小碎步走到車邊拉開門跳了進去,發動汽車走了。

黑衣男子站在車邊上呆了呆。幸好這個時間點車流量少了,要不然非捱罵不可。

黑衣男子拉開車門,發動汽車去市裡,他還要去接人呢。

一路上蔣盼的影子在他腦海揮之不去,他的臉上還掛着笑容。想到她大驚小怪的指着墊子喊,香菸掉了,那模樣太可愛了。還有那碎碎念說話的勁,讓人聽了感覺好玩好聽。雖然你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或者想表達什麼意思,只是想聽聲音,或者這聲音就是一種享受。

三年了,這是離開大北後,黑衣男子第一次對女生有種心跳的感覺。那種感覺愈發覺得迫不及待的想見蔣盼第二面。難道男人真的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主?放狗屁!第一次見面又是這種情況,腦子怎麼成天給自己加戲呢?想到這裡,黑衣男子扇自己一巴掌。有病,惹啥都不能惹女人。好像說的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