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老登,你想要去哪?(求訂閱)
在殿內衆人的注目下,只見那投影畫面之中,執燈司的捕快正在島內穿梭,匯聚起一名名武院學子,並不讓他們前往中央閣樓躲,反而是將他們藏了起來。
不少武院官員本來是聽求之槙的話,想要將所有武院學子帶到中央閣樓處,等待着禁制解除的。
一聽到執燈司捕快的話,有些武院官員當即想要反駁。
只是還沒有來得說出口,便迎面撞上了從中央閣樓處逃出來的武院官員。
那武院官員滿身淋漓的鮮血,如同一不要錢般的噴濺而出。
面色驚恐,神情驚慌!
“瘋了,瘋了!”
“留守在中央閣樓的不少官員都死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袍人,他們能夠使用元氣!我們根本敵不過他們,他們能使用元氣!!”
那武院官員驚恐地說着,話還沒有說完,便力竭倒在地上。
執燈司捕快面色無常,沒有絲毫變化。
而剛剛還想要質問什麼的武院官員卻是傻了眼,眼前死掉的官員,還是昨晚與他一起飲酒的人吧,修爲六品或者七品境,也是一個達官顯貴,可是就這麼突然的死了?
不少武院官員看到這,面色瞬間慘白一片。
他們身後不少武院學子也是臉色不太好看。
大魏武院的學子還好,大周武院的學子,平日裡沒有幾個真正的上過戰場,也沒有真正的動手殺過幾個人。
這般血腥的一幕出現在他們的眼前,讓他們面色變得如紙一般慘白。
有的官員瞪視着面色如水的執燈司捕快,大聲喝斥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那些黑袍人到底是什麼人?你們執燈司爲什麼事先沒有察覺!?”
“你的大人呢!錢大人呢!?”
執燈司捕快面對武院官員的喝斥與質問,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聲音如冰,緩緩開口。
“跟我來,我們會保護你們。”
“錢大人的行蹤我也不知。”
說罷,執燈司捕快便不再言語,向着遠處奔去。
大魏武院官員有點不信任執燈司的人說出來的話。
沒有聽從執燈司捕快的建議,依舊帶着人前往中央閣樓。
畢竟在他們看來,就算元氣被禁錮住了,自家還有林青葉這樣的九品武帝境的強者在。
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
選擇林青葉這樣的九品武院境強者,不比選擇錢思遠要好的多?
沒有過多思索,便帶着衆人前往中央閣樓。
而大周武院的官員面色變幻,咬了咬牙,也不敢多猶豫,當即帶着學子跟在執燈司身後。
看到這一幕殿內百官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起來。
尤其是大魏的官員,只覺得現在若是可以進入那鶴鳴島,恨不得直接扇那大魏武院官員幾個大逼兜。
現在那中央閣樓就是個火坑!
你特麼自己去送死也就罷了,還要帶着衆多大魏武院的學子去送死!?
大魏本來就窮,培養一個修爲有成的天驕不容易。
一個學子死掉了,大魏起碼要比大周要心疼十倍以上。
光是想想,若是大魏此次參加比武會試的學子,全部都死光了,所會引起的後果,不少大魏官員便就是臉色蒼白。
豆大的汗珠不由得自他們的臉上滑落。
“媽的,剛剛開口要帶我們學子去中央閣樓是江興雨是吧!?”
“對對對,就是個老匹夫!”
“若是這個老匹夫死了,那倒還罷了,如果禁制破除後,還沒有死,老夫我就要剝了他的皮!!”
不少大魏官員當即就是憋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也不顧是不是在大周的朝堂之上了,也不顧自己的形象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中央閣樓內此時死的那些官員倒是其次。
大部分都是文職,沒有多少的修爲,也沒有多少的價值。
雖然說,用價值來形容人命,很不適合,但是在大魏看來,確實就是如此。
此時離開中央閣樓,在外尋找學子的武院官員,以及他們手中的學子,纔是真正的寶貝。
死一個都會讓他們心痛。
在大魏官員破口大罵之際,大周的官員並沒有說什麼,耳觀鼻,鼻觀心。
大魏女帝比起底下的大魏官員,心要沉穩許多。
哪怕絕美的面容尚是年輕,但是,紫黑色的眸子裡淨是沉穩與威嚴。
她打量了下投影畫面,開口道:“肅靜。”
話音落下,衆多大魏官員哪怕氣得後槽牙都快要咬碎了,卻是不再言語。
直接憋了下來。
可見大魏皇后在這些大魏官員的心目中,威望極高。
已經可以做到令行禁止的地步。
短暫的寂靜過後。
有人似乎才反應過來,喃喃自語出聲。
“不對啊,執燈司的人怎麼知道中央閣樓處的事情了,剛剛在中央閣樓沒有看到執燈司的人啊。”
此話一出,瞬間引起不少官員的注意。
“元氣被禁錮的當下,執燈司隱藏身體的手段已經用不出來了,若是剛剛中央閣樓有執燈司的人,早就能看到的纔是。”
“莫名是有人在那黑袍人動手之間,提前發覺了什麼,所以提前通知了執燈司?”
“會是誰……”
衆人喃喃自語着,一時間不解。
同時間,他們也都沒有從投影畫面之中,看到兩大武院院長的身影。
在元氣被禁錮的當下,兩大武院院長雖然手段比起普通武者也強不了太多,但起碼能夠起到穩定心神的作用。
那黑袍人就算能夠運用元氣,實力再強大,也只能近百個人而已。
而武院學子加上武院官員,卻有近兩三千人。
就是用屍體填,也能將這些黑袍人全部葬身於此。
但是……
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是求之槙還是李青城,都沒有顯露身影。
他們人呢?
不少官員一時不解,只能提起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耐着性子繼續觀看投影畫面。
大殿內,很快恢復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知道,黑袍人不會善罷甘休。
他們將中央閣樓掃蕩一空之後,絕對會瀰漫開來,尋找鶴鳴島上剩餘的學子。
在那些黑袍人能夠使用元氣的絕對優勢下,沒有人可以單打獨鬥,擊殺黑袍人。
羣毆或許可以。
但是。
若是有武院學子,還有武院官員被殺得嚇破了膽,會不會不敢再反抗,或者也會無力反抗。
此時。
不僅僅是大周皇宮大殿內寂靜一片。
所有關注着這場大周和大魏比武會試的人,都將心提了起來。
而在鎮國公府內。
武氏月眉還在院中,手中拿着織線,神態溫婉地織繡着錦帕,其上有着幾行娟秀小字。
“贈於我媳雁秋。”
武月眉這是在給定下婚約,還未過門的秦雁秋編織的錦帕,算得上未來婆婆的第一份禮物了。
太過於貴重的東西,也不是沒有送過。
只是秦雁秋這個妮子全部給退了回來。
哪怕只是一些生活用品,對方也是再三推諉。
這孩子,就喜愛一些刀刀槍槍。
自己送給他的馬匹異獸,還有兵刃倒是很喜歡。
武月眉很怕秦雁秋未來過門之後,還是喜歡整天喜歡那些冰冷的兵刃,從而冷落了自家的光兒,所以還是想要讓秦雁秋多些女兒家的氣質的。
所以這才準備編織些錦帕送給她。
正一針一線的編織着。
門外忽然起了幾聲動靜。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聲音落下。
一道人影倉皇且踉蹌的忽然闖了進來,打破了小院的寧靜。
驚落了幾片寒梅柳樹上葉子。
武月眉柳眉微皺,擡眸看向來人。
來人正是武月眉的貼身侍女,雪姨。
“怎麼了,不要着急,慢慢說。”
武月眉看到雪姨一臉驚慌的模樣,失笑搖頭,從一旁的桌上,端過來一杯茶水遞給她。
“來喝點茶。”
雪姨此時卻是沒有喝茶的心思,輕輕推開了武月眉推過來的茶。
她自小與武月眉一起長大。
名爲主僕。
似爲姐妹。
關係極好,倒也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雪姨臉色略顯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把世子出事的事情告訴武月眉。
在知道鶴鳴島發生意外的那一剎那,她沒有過多的思索,直接就想着回來告知武月眉。
但是,現在話到嘴邊。
她又幾乎開不了口了,因爲她知道,夫人是最疼愛世子的人。
哪怕只是世子着涼感了風寒,夫人都會日夜擔憂,半夜都會起牀去世子屋內看看,一手撫摸着他的額頭,查看他的身子。
若是讓夫人知道世子此次不僅僅是出了事,而且還有可能是生命危險,一時間還有可能徹底回不來的那種。
雪姨就有點不忍心開口了。
“夫人,我,我還是不說了。”
說罷,雪姨輕咬了紅脣,美婦人的臉上滿是不忍。
但此時,武月眉哪裡會讓雪姨就這麼輕易地離開。
不得不說,雪姨的話,已經成功引起了武月眉的注意。
話只說一半怎麼能行?
必須要給我說完。
武月眉一把拉住雪姨,美眸微瞪,嘴巴微微鼓了起來。
這是小時候,武月眉和雪姨質氣時,都會作的表情。
也只有她們二人,或者關係親密時,武月眉纔會顯露出小女兒般的作態。
“快說。”
武月眉催促着。
她倒是不覺得會有什麼大事。
雪姨平時偶爾也會有這般一驚一乍的表現。
雪姨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不說的話,武月眉是不會讓她走的。
索性便眼睛一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其實。
從雪姨開口說出:“世子出事了!”
這一句話開始,武月眉就已經懵了。
大腦一片空白。
神情略顯呆滯。
姣好的容顏再無一絲血色。
剩下雪姨說了很多,但武月眉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了。
她只知道,鶴鳴島出事了。
她的兒子會有危險。
而且,哪怕是皇帝此時都沒有辦法動手施救的程度。
武月眉沒什麼話都沒有說,整個人呆呆地愣在原地,手中針線還有錦帕無力地掉落在地。
美眸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晶瑩的淚珠。
淚水悄無聲息地自她的美眸之中流出,滑過她的臉頰,掉落至地面上。
“光兒,我的光兒……”
“他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啊……”
她急忙站起身,就要向着院門外走去。
可是還沒有走多久。
武月眉便覺得腦袋一陣眩暈,直接暈了過去。
身子顫抖了一下。
無力地倒在地上。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雪姨都沒有來得及反應,只是勉強趕上,接住了武月眉的身子,連忙呼喚僕人。
“來人,請醫師過來!”
整個鎮國公府,一時間都變得亂了起來。
青鸞此時還在萬象園中,打量着花花草草。
一邊給花兒澆着水,一邊拖着下巴,想着世子什麼時候回來。
世子一天不回來,這萬象園真的是太冷清了。
若是世子回來了,我指定是要好好說說世子幾句的。
說什麼會有意外。
結果帶着白書宣去。
不帶我去。
那是關心我嘛?
我呸!
我都不想拆穿你。
你明明是喜歡她大……嫌棄我了……
想着想着,青鸞的容顏變得哀怨起來,低頭默默看了一下自己的胸脯。
用手掂量掂量。
感覺也不小啊。
比起白書宣,也沒有差多少吧……
青鸞這麼想着,又有點阿q精神般。
太大了也不好。
小小的也蠻可愛。
這時,青鸞忽然聽到了院門外,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聲音。
諸多侍衛奴僕焦急且匆忙地路過。
說着什麼世子出事了,夫人暈倒了。
“世子出事了?夫人暈倒了?”
青鸞喃喃道了一句,但顯然,她並不知道此時都是發生什麼事了。
連忙攔下一個侍衛,問了幾句話後。
得知了事情原委,整個人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嬌軀顫抖了起來,好似渾身上下都能感受到一陣寒意,寒冷刺骨。
青鸞默默地抱着胸,蹲了下來,整個人無助地將頭埋了下去。
“出事了……”
“怎麼回事?”
“世子現在怎麼樣了?”
青鸞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沒有了一絲力氣。
緩了片刻後,她想要站起身,向着府外走去。
在鎮國公府內,她已經打聽不到多少消息了。
府內上下全都在爲了暈倒在夫人而忙活,沒有時間浪費在她的身上。
她決定自己去問。
反而沒有走多久。
一股莫名,突如其來的絕望,將她整個人籠罩。
她忽然又不敢去打聽了。
現在只是聽到了世子出事了。
但還沒有聽到傳來噩耗。
若是世子真的是死了……
青鸞真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一副怎樣的面容去面對。
關切、痛苦與絕望一下子瀰漫上了心頭。
忽然間,大腦嗡的一聲,直接一片空白。
青鸞身體顫抖了幾下,無力倒在地上。
一旁路過的侍女注意到了青鸞,連忙急道:“不好了,青鸞姑娘也暈倒了!”
“快將青鸞姑娘送去醫師那!”
鎮國公府一時無法安靜下來。
京都的街頭巷尾處,也全部都空了大半。
絕大多數人,都匯聚在能夠觀看投影畫面的地方。
不少觀看鶴鳴島投影畫面的酒樓,全部都被人擠人佔滿了位置。
不少人,哪怕是花了大把的銀子,也搶不到了一個好點的位置,只能默默地踮起腳尖看向投影畫面。
此時投影畫面之中。
顯露的場景是一處大殿。
距離中央閣樓甚遠。
被執燈司匯聚而來的大周武院學子,還有少部分大魏武院學子,都留守在此。
諸多執燈司的捕快持刀守衛在他們身邊。
哪怕衆多執燈司捕快他們身上的元氣也被禁錮,有的人體魄甚至還不如一些學子強大,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守護在他們的面前。
大部分武院學子依然惘然失措。
還不知道此時發生了什麼。
元氣突然被禁錮住。
又突然被執燈司的捕快給叫過來。
這一切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們之中,還有大部分的人,不知道中央閣樓此時發生的一切。
同時間,中央閣樓處。
諸多黑袍人也開始四散追殺遊蕩在外的武院學子,以及單走的官員。
修爲高於五品境的,就地斬殺。
而修爲低於四品境,則是被帶到了中央閣樓的一層,綁住雙手雙腳,但是香腸一般,隨意丟棄。
諸多黑袍人圍繞着被綁回來的武院學子,面露不善,死死地盯着。
此時被黑袍人綁回來的,大部分都是大魏武院的學子與武官,很有大周武院的學子。
其中他們也有不少人,被執燈司勸說過,跟隨他們前往另外一處,但是他們並就是大魏的人,又豈會聽從大周執燈司捕快的話。
當即就想要回到中央閣樓,找到自己的院長林青葉。
然而他們卻是沒有想到,剛到中央閣樓,什麼話都還沒有來得說,便被直接綁了起來。
一個個面色慘然,也不認爲是他們的錯,反而認爲就是大周布的局。
有的人哈哈哈哈大笑,嘲笑道:“好好好,好你個大周,玩不起了,就用禁制屠殺我們大魏學子!”
“我們大魏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們大魏武院林青葉在哪裡!?你們把他們怎麼了?”
有的人大聲呵斥。
而零星幾個大周武院學子,與隊伍走散了,被黑袍人抓過來的,一臉慘然。
他們幾個倒黴蛋倒是不認爲這是大周做的。
連輸三屆而已,這又什麼沒有。
他們輸着輸着就習慣了。
大周皇帝倒還不至於,爲了這麼一點小事,就要得罪大魏。
所以有的人當即不服,回道:“還你們大魏武院的院長林青葉,我們大周武院的院長求之槙也不是沒了身影嗎?”
不少大魏武院學子嗤笑一聲。
“說不定他已經死了。”
“我們大魏武院的院長若是活不了,你們大周武院的院長又如何能活?”
一時間,幾名大周武院的學子又生氣起來,與大魏武院的學子上演一場鳥語花香。
而在大周武院的幾句學子中。
喬松山一臉慘然。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好端端地,隨便逛逛,竟然能跑到對方的老巢之中來。
別的大周武院的學子都是被黑袍人抓過來的。
而他不一樣。
他是自己主動送上門的。
一想到這喬松山便就是滿臉的苦澀。
說好的揚名立萬。
別名還沒有揚,他就先把自己的骨灰給揚了。
他還準備給自家老爹送終呢,可不能這麼早死啊。
喬松山心中痛哭着。
而在一衆大周武院學子與大魏武院學子上演鳥語花香一系列親情友愛節目時,中央閣樓一層角落處。
一個高大的黑袍人坐在石椅上,濃郁的陰影遮擋住了他的面容,讓人無法看清。
他靜靜地坐在其內。
手中緩緩轉動着水晶球。
此人正是求之槙。
而在投影畫面之中。
不論是皇宮之中的衆人,還是京都之中各大酒樓的百姓,都看到了投影畫面之中的求之槙。
但由於黑袍的人阻攔,以及求之槙莫名的身形變化,沒有人可以看得出來他的身份。
“此人是什麼人?”
“他是什麼身份?”
“竟然敢目名張膽地對大魏還有大周動手?”
當衆人從投影畫面之中看到求之槙的身影時,腦海之中併發出來一個接着一個的疑惑。
不僅僅是他們想不明白。
哪怕是此時皇宮之中,看到求之槙身影的諸多百官,大臣,也是想不明白。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們身上穿着的黑袍,好似也不是什麼簡單的物體,能夠遮擋他們的面容,收斂他們的氣息,讓別人無法分辨出來他們的身份。 不少人靜靜地看着。
眼下執燈司捕快已經將大部分學子都守護起來。
這些黑袍人若是想要斬殺剩下的學子,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只是眼下,那些被綁住了手腳的諸多大魏武院學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少大魏官員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不禁暗罵起來。
說實話,現在只是他們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若是他們自己身處在那鶴鳴島內,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禁制出來,渾身上下的元氣都運用不了,還有諸多黑袍人殺出,斬殺着他們。
他們也會下意識地認爲,這就是大周王朝搞的手腳。
不會相信執燈司的話。
本能地會尋找當下最強大的林青葉的保護。
此時林青葉到底在哪裡??
他人呢?
爲什麼從投影畫面開始投放的那一刻起,便一直沒有搜尋到林青葉的身影??
不少大魏官員此時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最差的情況,也就是此時的林青葉已經沒了。
一想到這,他們的內心便變得愈發煩躁起來。
但眼下,他們卻沒有辦法,只能繼續向着投影畫面看去。
此時,距離禁制破除還剩下七個時辰。
…………
中央閣樓內。
求之槙緩緩轉動着手中的水晶球,看着剩下的學子,眉頭皺了起來。
“這些人,似乎還不夠啊。”
“中央閣樓內斬殺的官員纔不過幾十個,這裡的學子也才僅僅百餘人。”
“剩下的人,全部被執燈司給找了去。”
“執燈司的人爲什麼能夠這麼快的察覺,我以雷霆般的手段將這裡的官員全部擊殺,就是爲了不讓他們把信息泄漏出去。”
“可是他們還是能夠提前知道了。”
“除去了不相信執燈司的大魏武院學子,其他人全部跟着執燈司去了。”
“執燈司那邊還有錢思遠在,錢思遠這麼一個八品王者境的武者,雖然元氣被禁錮住了,但是肉體還是依舊強大,對付起來不像對付林青葉這個老頭子那般容易。”
“想要將執燈司那邊的學子也掌控到手,似乎還遠遠不夠。”
“不過也無所謂了,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把大魏學子全部屠殺殆盡,讓他們大魏記恨上大周,也算是完美完成任務。”
“只是可惜,沒能幫主人,讓那個人顏面盡失。”
求之槙喃喃自語着,當即想要動身前往,但又好像想到了什麼,重新坐了回來。
悠悠地擡頭,好似是可以察覺,有什麼人,在通過異寶察覺着他一樣。
默默地擡頭,與之對視。
此時間,所有觀看投影畫面的人,好像都可以從那高大黑袍人的眼眸之中,看到一雙漠然的目光。
只是面容全部被陰影所遮擋。
他們看不清面容。
而當他們再想好好觀察時。
求之槙已經收回了目光,將水晶球若有所思地收起來,正當想要讓人將這裡的大魏學子全部屠殺殆盡,準備收手時。
發現遠處,竟然有數道人影,緩步走過來。
待看清遠處走過來的人影時,不僅僅是求之槙愣住了。
投影畫面之中,所有人都是愣住了。
竟然是……
世子??
他這是主動過來送死的??
所有人不解。
求之槙更是不懂了。
周圍可不僅僅是隻有這個大殿纔有他的人在,方圓數裡內,都有黑袍人的痕跡,若是程光要過來。
他怎麼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收到。
更何況,黑袍人雖然能夠運用的元氣不如他,但那也不是此時普通武者能夠對付的。
能夠運用元氣的體魄境武者,此時擊殺一位無法運用元氣的神通境武院,就如同斬瓜切菜般簡單。
修爲越是強大,便越是如此。
直到五品開神境之後,這種情況或許纔會發生變化。
求之槙打量着緩步走過來的程光,發現他的身上,一襲白袍,並沒有沾染上多少鮮血。
反倒是身邊白書宣的身上,沾染上了許多鮮血。
求之槙看到這幕,眼眸變得玩味起來。
他大概是想明白,爲什麼執燈司能夠那麼快反應過來,感情是世子告訴了他的計劃。
世子是什麼事情發現他的計劃的?
他還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份?
求之槙對此並不知道。
目光打量了一下程光,又打量一下白書宣。
忽然就笑了。
世子不會以爲,單憑着一個白書宣,就能夠擋住吧。
白書宣是妖族,可以運用些妖力,但那妖力也是被禁制所壓制住,根本動用不了太多,神通無法施展,同樣只能單憑着肉體的力量對戰。
“區區一個白書宣,隨意便可斬殺。”
“呵,其實殺了你,再殺了這裡的大魏學子也足夠了。”
求之槙喃喃道了一句。
他發現,世子的身邊只有一個白書宣。
其他執燈司的捕快不知道在哪裡,若是沒有人保着他,自己要殺程光,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話說回來,這隻狐妖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主人吩咐過不能得罪妖族的人,我真的想要一掌拍死這隻狐妖。
求之槙喃喃自語着,嘴角微微抽搐。
“上,殺了他們。”
他大手一揮,大殿內,所有黑袍人衝出,拎着刀向着程光和白書宣二人攻去。
求之槙自己不想要將精力浪費在白書宣和程光的身上。
白書宣出現在此,對於他來說,確實是個意外,但是問題不大,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中的。
程光雖然身份尊貴,但眼下也沒有多少反抗的可能。
而就在黑袍人向着白書宣衝去的時候。
程光的腳步微頓。
“錢叔,該動手了。”
程光道了一句。
忽然間,從中央閣樓的頂樓上,一個個執燈司的捕快冒了出來。
如同下雨般,落高空中落下,向着黑袍人捕殺而去。
執燈司的捕快無法運用元氣,只能單憑着強悍的體魄,對戰衆多黑袍人。
閣樓之中,求之槙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
這裡執燈司的人竟然全部在這了?
瘋了不成?
竟然還敢反抗??
求之槙失笑搖頭,但很快意識到不妙。
執燈司的人雖然無法運用元氣,但一個個都是精銳,哪怕只是憑藉着肉體的力量也可以與黑袍人戰鬥一二。
那個錢思遠。
哪怕同樣無法運用元氣,自己一時半會也解決不了他。
錢思遠正值半年,肉體力量不是年老體衰的他能夠相提並論的。
他運用元氣的情況下,想要斬殺錢思遠要消耗數個時辰。
太不值得了。
再加上週圍執燈司擋住了自己的部屬。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斬殺世子,似乎不太現實了。
求之槙心中低沉了幾分。
再說另一邊。
錢思遠出現在程光的身邊,心有餘悸地深吸了一口氣。
“世子,我們過來衝殺這些黑袍人,是不是太冒險了?”
“不,不冒險。”
程光搖頭。
他發現,系統獎勵的破禁丹,他並無法贈送給他人。
只要他有這個想法,身上出去的破禁丹便會變得變得虛無,直到徹底消失。
程光便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
如若不然,直接讓錢思遠吞服破禁丹,直接強者一路帶飛就可以了。
但是現在,卻不行。
八品王者境的錢思遠,此時的實力,堪堪二品體魄境,哪怕是程光,此時稍微運用點元氣,都能擊殺錢思遠。
對於錢思遠王者境是如此,對於求之槙這個老登問題想來也不大。
在來之前,程光便吞服了破禁丹,體內如同被無數鎖鏈禁錮住的元氣,元氣在經脈之中緩緩流淌。
程光本就是體魄境的武者,肉體在日夜不停的元氣灌輸下,已經不是普通武者所能夠相提並論的。
但即使是很強。
錢思遠也不知道。
這次跟過來,完全就是因爲他放心不下程光,也不知道程光此時到底還有什麼依仗。
錢思遠在禁制出現的一剎那,已經完全將心提了起來。
從程光的口中,他得知島中突然出現許多黑袍人,正在中央閣樓屠殺官員時。
他已經作好了要爲世子拼死的準備了。
結果世子告訴他,完全不需要他保護,反而他只是要讓自己幫武院學子藏起來,他自己和白書宣兩個人去對付黑袍人。
瘋了!
錢思遠的第一反應就是瘋了!
不要說程光加上白書宣了,哪怕是錢思遠自己,加上所有的執燈司成員也一定不是那些黑袍人的對手。
對方能夠運用元氣,而且修爲境界和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還高。
即使是再加上,衆多的武院學子一起拼殺,也最多隻是讓黑袍人勞累一點。
但是……
錢思遠沒有想到,程光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程光只是說出了自己的計劃,便讓錢思遠去執行。
哪怕錢思遠是一個八品王者境的武者強者,也是一個久居高位的大人物,而在面對程光的此時,卻忽然有種卑微的感覺。
那不是地位的差距。
而是心態的差距。
程光很自信,自信到一種讓錢思遠感覺有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猶豫良久後。
在程光出發交代完錢思遠事情之後,便準備殺回中央閣樓時,錢思遠立即帶着所有執燈司成員跟了上來。
眼下,看着衆多黑袍人步履疾馳,瞬間衝到自己等人的眼前,錢思遠也放下了心中的憂慮,與黑袍人撕殺起來。
此時程光身邊,再無一人身影。
有一名黑袍人,注意到了這一幕,覺得自己要立大功了,眼眸瞬間就亮了,拎着刀,就向着程光衝過來。
白書宣發現了這一幕,但是抽不出空來,玉手抵擋着周圍數名黑袍人的攻擊。
這些黑袍人刀刀帶有凌厲的攻勢,白書宣的妖力雖然沒有被禁錮多少,但在禁制之下實力還是受到了影響,而對多名黑袍人的攻擊,已然有點雙拳難敵四手。
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程光。
此時不僅僅是白書宣在注意着程光。
剛剛衝出去,和黑袍人搏殺在一起的錢思遠也是眼眸微抽。
此時,觀看着投影畫面的大周皇帝,大魏皇后,以及朝廷百官,還及一衆份使臣沉默不語觀看着。
他們同樣是不理解,爲什麼程光會突然出現在這。
更是想象不到。
程光爲什麼會殺回來。
難道程光覺得,他與一衆執燈司就可以擊殺那些黑袍人嗎?
就算是可以,你自己完全可以不過來啊。
何必冒險。
不少人看似是在責怪程光的年輕不懂事,但無一不是在關心程光的安危。
程光的決定,很冒然。
因爲。
萬一執燈司輸了,若是沒有打贏。
這裡的人全部都得死。
當然了,他們其實也知道,即使執燈司不主動殺過來,這裡黑袍人也會主動殺過去。
能儘量多撐一點時間,就多撐一點時間。
說不定,還能堅持到趙晉破開禁制的時候。
此時距離禁制破開,還有三個小時。
只要再堅持三個小時就夠了。
朝堂之上,百官看着投影畫面,都不禁將心提了起來。
程知海同樣也是,看到黑袍人看向身邊再無一人守護的程光殺去時,五指瞬間合攏,指甲並不尖銳,但卻還是用力地刺入了血肉中。
流出了點點鮮血。
眼前的局勢,讓他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
而就在他已經快要不忍心看下去時。
卻見投影畫面之中。
程光扭頭沒有回,一拳轟出。
砰!!
浩浩蕩蕩的元氣在體內流轉,拳跡帶着星光般,瞬間轟在了即將靠近他的黑袍人身上。
哪怕還沒有靠近,那黑袍人便瞬間被轟出了數十步。
倒在一旁的牆壁上,生死不知。
看到這一幕。
原本就寂靜無聲的皇宮大殿。
此時更加寂靜元氣了。
百官愣住了。
世子,這麼強嗎?
不少官員似乎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還是在難以置信般,揉搓着自己的眼睛。
大周皇帝卻是眼前一亮,緊繃的身體稍鬆,一向冰冷的臉龐上,流露出些許的笑意。
“好。”
大魏皇后同樣是難得多看了程光一眼。
美眸流轉,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程知海表現得比其他人要更加不堪,鬆了一口氣,眼眸之中有難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欣喜若狂。
光兒無事!
程光沒有受傷。
纔是最讓他開心的。
程光能夠有自保的手段,更讓程知海高興。
程知海並沒有過多的去思考,爲什麼程光能夠在禁制之中,還能暴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
程光是否也能運用元氣。
只要程光平安無事,讓他滿足了。
當場。
程光一拳轟出後。
空氣都寂靜了不少。
京都之中,各地,看到到這一幕,似乎也爆發出了別樣的議論聲。
鶴鳴島中央閣樓處,還在與執燈司捕快撕殺在一起的黑袍人,也是愣了一下。
別人通過金榜投影畫面,或許感知不到元氣的氣息。
但是他們能夠清楚地感知到,程光的體內,有着不弱於他們的元氣。
甚至於……
比他們還要強多!!
他們能夠運用元氣,是耗費了極大的代價的,憑什麼程光也能運用元氣??
求之槙也是目露震驚,喃喃自語。
“他竟然也能運用元氣了,這元氣量……”
“不比我少……”
求之槙面色變得極其難看。
先是上島之後,想要給程光下蟲沒有成功,想要匯聚所有武院學子又沒有成功,現在執燈司反常地向自己等人強攻過來,而那個世子……
竟然也能運用元氣了。
這一切的事情實在過於反常。
讓一步步精於計算的求之槙都有點慌亂,惘然失措,不知道他自己是哪一步出了差錯。
竟然會讓局面變化到這種地步。
在他的預想之中。
執燈司成員就應該是隨便護着世子加上幾個學子躲起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而現在……
求之槙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這個世子太詭異了,現在殺不了。”
“既然執燈司出現在了這……”
“那遠處,被你們收集去的那些武院學子應該不會再管了吧。”
求之槙喃喃自語着,斬殺沒有多少反抗能力的學子,要比斬殺悍不畏死的執燈司精銳,要划算得多啊。
除去沒能斬殺世子有點可惜外,其他也沒有什麼了。
求之槙默默地看了一眼戰場,悄然從中央閣樓後門離開。
而在中央閣樓一層內,被綁着手腳的諸多大魏武院學子,看到執燈司的人與黑袍人撕殺在了一起。
哪怕再傻的人,此時也明白過來。
大周和那些黑袍人,真的不是一夥
的。
剛剛還衝着大周武院學子鳥語花香的諸多大魏武院學子,羞愧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人羣之中的喬松山卻是面露興趣,眼睛逐漸亮了起來。
哪怕是雙手雙腳都被捆綁,束縛住了,但還是忍不住扭動着身軀,大吼着。
“那是我老大,那是我老大。”
“我老大來救我了!!”
喬松山以爲程光大費周章,就是來救他了。
一時間感動得淚水橫流。
而程光卻是沒有看到喬松山也在人羣之中,許是聽到了聲音,向他望了一眼,但很快目光便從他的身上掃過,好似是在搜尋着什麼。
程光身形如星光,腳踏元氣,在衆多黑袍人之間遊走着。
天罡星斗的武學,被他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水平。
一舉一動,一招一式,都是如同星辰划動,變幻莫測。
他每經過一人,其中就有黑袍人痛苦地倒地。
要麼喉嚨被捏斷,要麼身體被扭曲,要麼被一拳轟得五臟六腑全部都錯了位。
不少黑袍人被殺怕了。
體內哪怕有元氣可以運用,手上一軟,便被數名執燈司捕快飛速上前按倒在地。
戰局很快就扭轉過來。
其實哪怕不需要程光在,只要白書宣一人,配合上這些執燈司的成員,也能鎮壓,只是需要的時間會久些。
而更重要的。
那個人還不在。
程光目光搜尋着,好似是發現了什麼,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正從後門處悄悄溜走。
他緩步跟了上去。
錢思遠以及白書宣與一份執燈司還在與黑袍人打鬥,沒有注意到程光的動作。
元氣被禁錮的當下,他們的感知也被限制住了。
打鬥的過程中,也有執燈司的解救被捆綁起來的大魏武院的學子與官員。
他們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
哪怕身上沒有元氣,憑着滿腔的氣血,也要讓這些藏在陰暗角落裡面的老鼠知道他們大魏不是好惹的。
大魏子民悍不畏死的性子完全地發揮了出來,向着黑袍人殺去。
轟轟轟。
拳腳相接的轟鳴聲不斷。
戰局好似已經向着執燈司所方面傾斜,但是所有觀看投影畫面的人,都知道。
在這些黑袍人出現在鶴鳴島的時候。
執燈司就已經輸了。
他們沒有發現黑袍人的痕跡,也沒有事先防備這件事的發生,作爲監察天下,以情報著稱的執燈司,就已經徹底地輸了。
同樣的。
這次的比武會試被攪黃,那幕後之人騎在大周王朝與大魏王朝的身上輸出,讓大周王朝與大魏王朝同樣臉面丟盡。
兩大王朝即使沒有死什麼人,那也是輸了。
威嚴失損。
沒有比這個更讓王朝帝王感到恥辱的了。
所有人默默注視着投影畫面,雖然心情還不是特別好,但比起剛剛已經好了不少。
也在這時。
有人發現了程光的身影。
“世子這是去哪了?”
所有人發現,世子悄然不見了。
待到發現時。
世子的面前,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穿黑袍的身影。
只見程光攔在那黑袍人的身前。
笑了一句。
“老登,你想要去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