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誰還聽這個,喊的喊鬧的鬧,但還是有人看清楚了喊話的是他們一直期盼着到來的一個人物,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李紅軍,一個傳一個漸漸的安靜下來,能給他們做主的人來了,就不信張廷玉還敢和李紅軍領頭的一羣人對着幹。
李紅軍四外掃了一週,找到躲躲閃閃的李強,快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先給了兩個耳光,“我都和你說什麼了,我的話都是耳旁風嗎?你啊你,淨惹麻煩,什麼時候能安穩一下,哎,慈母多敗兒,一點兒都不假。”說着他還瞪了身後跟着的老婆一眼,以往不怎麼怕他的老婆不句話也沒敢頂,也沒和以前那樣護住李強,李強很是驚詫。
原來李強給他媽打過電話後,他媽怎麼想都覺得不對,據她瞭解要不是很嚴重的事情李強絕對不會打來求援電話的,她覺得還是和老公溝通一下比較好,畢竟要真的出了事兒,還得老公出面,李紅軍聽說在醜醜酒吧出了事,嚇得一身冷汗,他的級別夠,可不像酒吧現場的那些家長一無所知,前些日子他已經得到過信息,醜醜酒吧是有他惹不起,他的上面也惹不起的後臺的,他還因此警告過兒子,沒想到還是出事兒了,於是他也不顧剛剛洗完澡要睡覺,急忙忙的和老婆並在一起趕了過來,當李紅軍在路上詳細聽了老婆講過李強口中的經過,真有不認這個兒子的衝動。
李強被打懵了,有他媽的庇護他還真的沒有被李紅軍打過,而且媽媽也冷着臉不講話,看來是真的惹了麻煩,再想到侯衛東不見蹤影,心裡愣了半截。其他的家長可是不這樣想,還以爲李秘書長這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先聲奪人,給張廷玉一個臺階下。
“李秘書長,這也不是孩子們一方面的錯,對方還打人了呢,把孩子們打傷了好幾個,而且剛剛還把老紀他們打了……”這個人看來和李紅軍的私交不錯,上來拉開他,還指點這說李紅軍的髮型亂了。
李紅軍現在哪裡顧得上髮型不髮型的,要不是這人和他關係真的不錯,聽見他這麼磨嘰都想讓他滾蛋,這時候還追究什麼人家的責任啊,就算人家是錯的都不能追究,更何況自己家孩子錯得厲害,剛纔還沒到時在車上就接到了在他看來就是大人物的電話,那是省紀委書記啊,也沒說什麼,就告訴他應該對孩子嚴加管教,這是什麼意思還聽不明白嗎?李紅軍知道,要不是自己能力不錯、站位也正確、也很少做不應該做的事情,這個電話接不到,等待自己的或許是免費的手鐲,這多年身邊有多少的上級或同事都是因爲一點點小事兒悲慘落馬的。
“張局,真是給你添麻煩了,哎,家門不幸啊。”李紅軍走上前去握住張廷玉的手,“我過來是代表我也代表孩子承認錯誤的,你秉公處理,我絕無二話。”要在以往李紅軍纔不會對張廷玉低聲下氣,兩個人同一陣線,李紅軍和主要領導還更親密呢,誰讓人家是秘書長,整日和領導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現在看張廷玉的架勢,肯定是更早的知道了什麼內幕,這種內幕不會是來自兩個人上面那一位,因爲自己到現在還沒得到消息,那是誰,想想都可怕,當然也有可能是上面那位不想告訴自己,那就更可怕了。
張廷玉看到李紅軍到來也站起來,畢竟兩個人同一陣營,之前也沒有什麼齷齪,很想和李紅軍說些什麼,但葉子就在一旁看着他也不敢,“老李,那我真的秉公處理了,哎,希望孩子們都得到教訓吧。”
李紅軍看看李強,再怎麼說也是自家孩子,面露悽慘的笑笑,“丟人啊,我走了。”張廷玉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太傷心,說不定會有轉機。”李紅軍只當張廷玉在安慰他,搖了搖頭,“不吃一塹不長一智啊,應該的,應該的。”
他衝着老婆招了招手,邁着沉重的步伐往樓下走,其他人不知道他想幹什麼,“李秘書長,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李紅軍站定,回頭,“別在這裡爲難張局長,自家孩子做了什麼樣的事情就要受到什麼樣的處罰,我言止於此。”
“李秘書長,咱們怕張廷玉幹什麼,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一會侯副市長就到,馬上就到,我不相信了……”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但都是以爲張廷玉不給李紅軍面子,李紅軍有些下不來臺,剛纔李紅軍和張廷玉的交流聲音很小,別人都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什麼。
李紅軍哼了一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大家都看着他呢,現場又安靜下來,“各位,犯了錯就要受到懲罰,這是天經地義的,還要我在講述一次嗎?再說張局長會給我們一個交代,誰對誰錯我想各位也能知道個大概,不要做傻事啊。”說着拉着老婆得手走到紅姐和葉子面前,秘書長的眼光就是毒辣,不用問就能知道這裡誰是主要人物。“李某教子無方,讓兩位受委屈了……話不多說,李某告辭,改天再登門謝罪。”
紅姐有些傻眼,開始的時候看到這麼多官員的到來她心都涼了,有好幾個是他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還有好幾個是她想和人家拉上關係人家都不理的,這多人一起來和她算賬還能有好?哪知道葉子一點兒都不怕,市警察局局長張廷玉來了的做法更出乎她的意料,李紅軍秘書長竟然是轉過過來道歉。
就算紅姐見過不少市面,也有些無措,倒是葉子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李秘書長,孩子不管教好了你也要深受其害啊。”紅姐要把葉子拉起來,沒想到李紅軍一面阻止住她一面說,“謝謝教誨,李某謹記,告辭。”
李紅軍還是沒能走上,他剛轉身就看到侯寶貴拉着兒子的衣領走上來,衝他點點頭,兩個人第一次有同病相憐的感覺,侯寶貴也不理衆人,直接走近張廷玉,“張局長,我把這個混蛋給你送過來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時候大家纔看到侯衛東的兩面臉蛋兒都腫的很高,心思都活摞起來。
侯衛東和李紅軍不同,李紅軍就算能看出葉子不是一般人,但侯衛東可是領教過,錦湖唐遠山都是非常恭敬的一口一個葉少的叫,能是一般人嗎?來之前他已經和也算相處的融洽的唐遠山打過電話,還是唐遠山叫他把孩子送過來,並保證不會有太大的麻煩。侯寶貴很是謙恭的走到葉子面前,很小聲的說:“葉少,又讓您見笑了。”
眼神好或者觀察力強的人能看出來,侯衛東和葉子說話的時候竟然是微微恭着身子,葉子也同樣沒有站起來,不是葉子不想站起來,而是他們不夠格啊,唐家的家主能是隨便有所表示的嗎。
“讓警察處理吧,也讓他們都散了,這像什麼話。”見過面就是不一樣,葉子淡淡的吩咐不但沒讓侯寶貴感到爲難,還讓他非常的驚喜,大人物也不是隨便和誰都講話的,怎麼沒有和李紅軍說這個,要是和他講了就不會和自己說同樣的話,侯寶貴一臉堆笑,好像被林副省長誇獎都沒這樣高興過,“行,我這就讓他們走。”
侯寶貴也算會做人,走到李紅軍身邊小聲的交流幾句,然後大聲的說:“各位,已經不早了,都回家休息,放心,張局長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
這下現場沒有人敢說什麼了,再不明白也不配在官場上廝混,兩大常委都一副萬分陪着小心的樣子,特別是侯寶貴都把回到家裡的兒子送回來,他們還有什麼說的,除了幾個女人抱着自家的孩子哭,還真的沒有別的聲音。
十幾分鍾過後,終於是安靜下來,家長們走的一個不剩不說,二世祖們也被早就趕到的警察一個一個的帶走,二樓只有葉子、唐棠、紅姐和張廷玉。
紅姐心情還是非常的激動,有些不敢相信,她知道經此一事,醜醜酒吧算是頂上了一張護身符,她也知道這些都是她越來越迷糊、不知道身份葉子給帶來的,但她還是走到張廷玉身前,“張局長,太謝謝您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謝您。”
張廷玉不知道她和葉子是什麼關係,忙說不用,葉子淡淡的笑笑,“張局,哪天我讓遠山代我陪你喝幾杯。”紅姐覺得葉子說的太大,雖然她不知道這個遠山是哪個,可張廷玉真是求之不得,能這麼隨便的說讓唐遠山陪他喝酒,要多大的分量啊,唐遠山是誰,那可是很多人想巴結的,但這樣的人也只能是聽從葉少的吩咐代他陪自己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