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們逃出倉庫才發現,現在的處境,竟不比在倉庫時有多好。這個倉庫也不知道是什麼工廠興建,竟建在四處無人的荒郊之上。
他們逃跑這一路,別說遇到過路的車,就連人也沒看到一個。這也難怪李相童會將他們放在這裡。還真是死了都不會有人知道。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突然向他們開過來。有車經過,不知是福是禍,還不等他們多想,轎車已經來至他們的面前,當看清楚車上坐着的人,凌寶兒心頓時一涼。而現在想跑卻也來不及。
李相童好整以暇看向眼前,因被抓而神情緊張的兩個人,臉上笑得陰冷。
“跑了這麼久也累了,上車休息一下吧。”
看向僵在原地不動的兩個人,李相童臉上笑得更爲陰鶩,“還是你們不想坐車,只是被車追着跑。如果你們想如此,我倒是樂意奉陪。”
他說着,已經拉動手剎,準備向他們的方向撞去。
“我們上車。”一看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凌寶兒不敢和他硬碰,趕緊拉着辛雪晨上車。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拆燒。只要還活着,一切就都是希望。
死了,可就真逃不出去了。
這次李相童並沒有帶他們去倉庫,而是去了更遠的郊區。但幸而是郊區而不是郊外,好歹有人煙。
但看這裡破落的環境,閉塞的交通,比對一下,與之前郊外的倉庫也好不了多少。
而且仔細算算與S市相距的距離,郊外的倉庫反而近的多。
一間殘破的小屋,凌寶兒和辛雪晨被綁着關其中。而這一次,兩個人被分的很遠,沒有機會再相互解開繩子。
看來,李相童真的是想往絕路上逼他們。
“你們兩個這麼能添亂,我要是輕易放過你們,真的好嗎?”李相童笑得惡劣。
話還未說完,辛雪晨便是一陣咳嗦。
看着辛雪晨憔悴的臉龐,凌寶兒一臉心疼,趕緊向李相童求饒,“李先生,我們不會在逃跑。可我朋友身體不好,你是否可以大發慈悲,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一切都是你們自找,既想逃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李相童笑得狠決,看向身後的男人,一臉陰鶩,“明天十點一過,就把他們兩個……”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在脖子上做了殺的動作,凌寶兒的心立刻一顫。
這個該死的男人,果然說話不算話,想要殺了他們滅口。枉她還想爲了辛雪晨,從韓息澈身邊離開。
或許,從一開始他打算盤就是讓她徹底消失,只不過是爲了不讓韓息澈起疑心,所以希望她自己親口和他說分開。但沒想到他們有能力逃跑,所以才激怒他,讓他提早下手。
這回,她死真的定了。
李相童他們離開,房間中就剩下凌寶兒和辛雪晨兩個人。
房間很小,就一個小窗子,所以室內很黑。可這微黑的房間,凌寶兒還是能看到辛雪晨越來越蒼白的臉龐。
他重傷未愈,逃跑時又添新傷,現在一定非常痛苦。依這種情況看,他是否能活到明天十點都是一個問題。
到底要怎麼辦?就在她焦急無助的時候,一個亮光,讓她瞬時打起精神。
那光是經一個物體折射太陽光而來,循着那光亮找去,在辛雪晨腰間的口袋裡一個手機呼之欲出。
那些綁匪只顧將她身上所有的東西搜刮乾淨,卻忽略了辛雪晨。或許,是因爲他是一個病人,所以就對他放鬆了警惕吧。
其實就連她都沒有想到,他還帶着手機。
可現在這個情況,辛雪晨連睜開眼睛都費力,到底要怎麼才能撥通電話求救呢?
她現在手腳都被綁在椅子上動不了,幸而椅子並沒有被綁住,所以她帶着椅子還是可以移動的。
在小房子的外面是看守的保鏢,因爲有了倉庫的經驗,現在門外的保鏢都是輪值。
生怕他們兩個人在生出意外,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凌寶兒揹着椅子,躡手躡腳的來到辛雪晨身邊,看到她過來,辛雪晨有些迷糊的意識,頓時清醒不少。
她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看了看他的口袋,辛雪晨立刻會意。將手機能了拿出來,可要給誰打電話求救呢?
給警察打電話,唯恐警力有限,可能到明日十點都還沒找到他們。
那還有誰,韓息澈……
想到這個名字,凌寶兒的心頓時好緊張。他是最好的人選,有能力,有人力。最主要他一定會很想救她。
所以在明天十點之前,能有機會將她救走的人,只有他了。打定主意,按下那一連串熟悉的電話號碼。
手機接通,可卻沒有人接聽。真是要命,竟然在這種時候不接電話。
有心再打一次,可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響動,凌寶兒不敢在輕舉妄動。趕緊將手機賽回到他的口袋裡,她也趕快揹着椅子,重新回到剛剛被綁的位置。
果然一會兒看守的保鏢進來晃動了一圈。可這次他沒有出去,而是拿了一把椅子在他們旁邊坐下。
不一會兒他離開,另外一名保鏢進來繼續看守他們。估計是他們在外面不放心,所以乾脆進來看守。
這些人還真是可惡。難道,他們兩個人真的要命喪於此。
當然這還不是她最擔心的事情,他最擔心的是,萬一這個時間韓息澈打來電話,那要怎麼辦?
他們可能連最後的生機都沒有。
結果是她想多了,因爲直到第二天早晨,韓息澈都沒有打來電話。
難道是因爲不認識的號碼,所以他纔沒有在意?
時間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是到十點。他們不會真的逃不出去吧?
餐廳角落,韓蓓怡拿着一段視頻,播給韓息澈看,那正是凌寶兒和辛雪晨兩個人被綁倉庫的視頻。
看完視頻,韓息澈的臉色都青黑,怒視着眼前一臉陰狠的女人,牙齒咬得咯吱吱直響,“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和你結婚。”面對他的憤怒,韓蓓怡倒是一臉的淡然。
“結婚?”這個女人是真的瘋了,他瞪着眼前這個曾經摯愛,恨不得一直捧在手心的女人,此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如果你不想他們死,就答應我。否則,你知道,爲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見他沉默不語,韓蓓怡輕揚水眸,繼續又道,“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是就怕那些綁匪等不到你考慮的時間。”
“你……”韓息澈怒視向她,眸色噴火。
這就難怪,凌寶兒不見了,辛雪晨也一起失蹤。他還以爲他們是私奔,原來,他們兩個人都被綁架。
這就是難怪,昨晚辛雪晨會給他電話。看到他的電話號,他還以爲那是他挑釁的電話,所以並沒有接。
現在想想,或許給他打電話的人不是辛雪晨,而是凌寶兒,是她,想讓他去救她。
顧不上更多,韓息澈趕緊起身離開,已經耽誤了一夜,不知道凌寶兒他們現在是否還安全。
“息澈哥,你這是要去哪裡?”在看到他匆匆離開的身影,韓蓓怡趕緊追了出來,略帶不滿,“我知道你現在着急要救凌寶兒,可是沒有我提供的線索,你永遠都找不到她。”
韓息澈實在沒時間理會她,他要抓緊一切時間去救凌寶兒。昨天的電話有GPS定位,按照那個定位方向去找,應該可以找到他們。
“息澈哥……”見他堅持要走,韓蓓怡失去耐心,“你最好認清楚現實,如果沒有我提供的消息,你就算是找到她,也是一具死屍。所以你若是真的擔心她,想要讓她活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答應和我結婚。”
“看在以往的情份,之前我都沒有跟你算過賬,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所以,不要再攔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做出什麼。”韓息澈的聲音,冰冷決然。讓人聽到都汗毛戰慄。
韓蓓怡不敢再多做阻攔,只能看着那揚塵而去的車身,雙拳握得咯吱吱直響。
她發誓,不要讓那個女人活下去,絕對不要。
保鏢接到命令,拿着根繩子走進房間,看向他們兩個滿眼疑惑的表情,臉上笑得極爲邪惡。
“老闆吩咐,要提早上路。所以,兩位對不住了。”保鏢拿着繩子,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轉了足足一圈。最後定在凌寶兒面前,絲毫不像一個儈子手,反而一臉禮貌,“國家從小教育我們,凡是女士優先,既如此就先殺你。讓你早點脫離苦海。”
看他對凌寶兒下手,辛雪晨急得大吼,“你要是個男人,就先殺我。”
“不用爭搶,一會兒就輪到你。”男人說着已經拿起繩子,繞過辛雪晨的脖子。
看到辛雪晨要受到傷害,凌寶兒心急如焚。可環顧四周沒有能夠幫得上忙的工具,只能將自己當成工具衝過去。
凌寶兒背起椅子,用盡全身的力氣,撞到劊子手的身上。
劊子手被撞翻在地,頓時怒上心頭,隨手拿起一根木棍,衝着凌寶兒的頭,就猛砸了下去。
霎時間鮮血如柱,凌寶兒意識開始恍惚,可就在她倒地的前一刻,她還不忘將面前的人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