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一直覺得這個女生可憐,現在聽說她身陷困境還知道給家裡寄錢,心裡不禁對她升起一絲好感。
我問王剛,若是這個女人只是參與了代買車票的事情,是不是能得到一個好一點的結果呢?畢竟她也是在被別人威脅的情況之下才做的這些事情。
王剛的回答令我十分驚訝,他說在我們離開之後對方已經招認,除了張副院長這裡的事情,她還參與了一些謀害幼兒的事情,也許是覺得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吧,她倒是把做過的壞事招得乾乾淨淨。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的心情,想起那些在白家看到的幼魂,我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脆弱的女生、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無辜的女生竟然做過那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許是看我臉色難看或者久久沒有說話,周瞳拍着我的肩膀說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當初見了那女生第一眼的時候他便知道她身上的因果很重,這個女人遠不像我們看到的那麼柔弱,否則她的下場應該和那對鬼情侶是一樣的。
聽到周瞳這樣的話,我的心情越發沉重起來。是啊,能夠在惡魔手下活下來的人,又能單純善良到哪裡去?
車站的廣播響起的時候,我才發現王剛和他的那些同事已經各就各位,周瞳雖然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臉上的表情也是相當的凝重。想着未來可能發生的一場大戰,我強迫自己忘掉曹姓女生的事情,等待她的是好是歹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只希望她能真正的悔悟,不要讓更多的孩子承受這些災難吧。
周瞳看到我眼睛裡重現閃現的光澤,知道我一定是想通了,他說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我們想象不到或者究盡一生也解決不了的事情,但是我們不能被這些事情打倒,做好我們自己,用最大的努力去維護這個世界,這就是最好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周瞳的話,蘇青青沒有‘造反’之前,我的生活中就是工作、泡妞、賺錢,腦子裡想的就是怎麼能夠攢錢買大房子、好車子,讓我爸媽過上好日子。
後來蘇青青害死了人,我才入了師門,從此便和這萬千異事糾扯不清。如今我又被張晶晶害得元氣盡泄,整天被玉石影響想吞那些至陰之物。就連周瞳都說我的情況相當複雜必須得去趟茅山,可是誰知道去了茅山又會發生什麼情況?
越想越悲觀,這樣的我還說什麼努力去維護世界?如今的
我只想着活着就好啊!
周瞳一定想不到他本是一番鼓勵的話卻被我想成了這副樣子。走到檢票口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開始做安檢之前的各種準備。
見周瞳也投入到了工作中,我勉強將那些不好的念頭壓制下去,也快速做着各種準備。
有着之前的檢票的經驗,此時的我已經不再對站在檢票口前的人羣有那麼深的懼意了。我非常有自知之名的重新將心思用在感受玉石的震動之上,畢竟我不可能當着這麼多人尿上一泡藉助舒爽感覺來感知那些人的異常。
車站的廣播完畢,我們面前的閘口也被放開。行行色色的旅客將車票遞給我又拿回去,可是我胸口的玉石卻一次也沒有震動。不只是我沒有發現,就連周瞳的表情也凝重得不行,額頭之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最後一個旅客進入之後,我們卻沒有發現一個異常,這種情況大大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將手中的工具遞給旁邊的工作人員,我和周瞳快步朝裡面的工作間跑去,我們必須儘快和趙斌還有謀劍師兄取得聯繫,若不是曹姓女子提供的情報有誤,就是我們的檢查不夠細緻,那些人竟然在我們的眼皮底下進入了車站。
謀劍師兄很快接聽了電話,可是他告訴我們的消息是車上也沒有發生異常。這一點十分出乎我們的預料,那些人對車站有企圖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然而他們針對的到底是哪趟列車,時間到底對不對?
我趕忙讓王剛找張副站長去確認一下,畢竟若是曹姓女子給的消息有誤,也能夠從車站的出票系統上面查出那些人買票的時間和車次啊。
王剛鬱悶的說他之前就確認過了,之前張副站長安排下面人買票的時候給人家留了單子的,上面的車次和時間都剛好對的上,只是因爲是特殊途徑,車站並沒有要求對方提供身份證件,而最爲嚴重的事情是,現在是暑期,那些人買的還都是站票!
還沒有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周瞳的眉毛突然一挑,說了句衛生間那裡有情況,之後便快速的朝門外跑去,我和王剛趕忙跟在他的身後。路過之前的檢票口的時候我看到那裡站着一隊人正在和交票人員交談着什麼,看清楚隊伍之中全是上了年紀的老人,我便沒有停下腳步。
三人之中我是最後一個到的,等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被控制住了,而被兩個便衣一左一右按在地上的人赫然已
經被周瞳的攻擊符咒所傷,口中不斷的呻吟着。
看地上的人已經沒了威脅,王剛便讓便衣將地上那人扶起來。對方雖然穿着車站清潔人員的衣服,他不斷咒罵出來的話還是出賣了他的身份。然而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之後,我和周瞳的臉色都瞪大了雙眼,眼前的這人我們見過!
我想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恐怖的過程,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一個城鄉結合部的農貿市場的三輪車裡用一顆糖果騙走了一個漂亮的小男孩,轉瞬之間將他帶到了一個幽暗的屋子,在那裡他活活將小男孩折磨致死,攝取了對方的生魂!
我的牙齒緊緊咬着,周瞳一反之前的冷靜直接衝到了男人面前,一個拳頭擂過去,對方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王剛還摸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我這個人特別討厭鮮血,可是看到面前這人嘴角淌下的血痕,我的心裡卻十分激動,我多想我可以像他對那個年幼的孩子一樣將對方抽筋剝皮,讓他也感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周瞳那一拳似乎是揮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打完之後便一個踉蹌差點坐到地上,我見狀連忙伸手將他攙扶住。周瞳眼睛死死盯着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死死的盯着他,我能看出那個男人眼中的陰冷,衝着他就是一腳,因爲有倆人扶着他並沒有倒下,但是他臉上的痛苦表情還是相當明顯的。
我問周瞳沒事吧,他點了點頭,之後便自己站定了身體,我知道他恢復過來了,便也沒有再堅持扶他。
周瞳對王剛說這個男的是一個罪大惡極之人,對付他的時候一定不能用一般手段。他從揹包裡掏出一張符紙,特意咬破了手指滴上了幾滴鮮血在上面唸了幾句咒語纔將符紙貼在了那男的身後。那個男的頓時身如抖糠。
因爲現場發生的事情,所以這個衛生間被封鎖了幾分鐘,爲了不對周圍的民衆造成恐慌也不給旅客增加負擔,我們很快便押着這人離開了。即便如此,這裡的動靜還是被不少人看到了。人們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壓低了帽檐,想盡量遮擋一下我英俊瀟灑的面容,以防止被某些人拍成視頻主角傳上網絡。
而就在我擡頭之時,感覺到一道目光牢牢的鎖定了我,下意識的追過去的時候,卻找不到那個看我的人。周瞳指着前面不遠處一個剛剛離開的身影,有些詫異的說那不是胡偉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