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家別墅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若不是當初在修建的時候不管是材料還是工藝都是頂尖的話,恐怕在白世成這樣一番折騰之下早就坍塌了。
朝着大廳正下方的那個大坑,我的心裡十分驚訝,之前我以爲那個深坑不過是白世成幻化出來的,然而在慢慢接近之後,看到那個巨大的棺杶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我和周瞳雖然已經疲憊至極,可是捉到白世成的信念在支撐着我們。然而這樣盲目尋找也不是辦法,周瞳便站在大坑之緣認真的掐算起來,而他掐算的結果赫然直指深坑之中的那個棺杶。
我問周瞳現在該怎麼辦,跳下去嗎?畢竟那坑雖然不大,深度卻是不小,我們若是想要查出棺杶之中有什麼東西,我也只能看到這麼一個可行的辦法。
然而周瞳卻搖了搖頭,讓我向後靠上幾步,之後直接一個俯身,一把法劍便直接從他的後背穿插而出,周瞳揚手一接便將那利劍握在了手中,而後從袍袖之內掏出了兩張符紙,爲了增強其壓力,直接用短劍將手指割破,將流出的血抹在了符紙之上。
周瞳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着深坑之中的動靜,雖然那棺杶一動不動,然而它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休眠卻隨時可以醒來的怪物一般,那股壓力雖然不是十分明顯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着我。
周瞳準備好了之後,朝着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直接走上前去,周瞳便直接將那把法劍向前一拋。法劍以一種十分迅速的詭異軌跡朝着棺杶襲擊而去,我本來以爲它會直接扎入棺杶之中,然而在短暫的接觸之後發出了尖利金屬碰撞的聲音之後,短劍卻直接朝着棺杶下面掉了下去。
好在周瞳讓法劍承載着符咒,見到情形不對立馬讓那符咒帶着法劍飛了回來,不然的話這法劍若是帶着符咒掉了下去,周瞳的損失可是巨大的。
這個結果十分出乎我的預料,要知道那棺杶十分巨大,若是用精鐵一類鑄成,會耗費多大的人力、物力,加之棺杶上面還有着詭異的圖文,這裡面關押着的東西則更加令人爲之側目了。我朝周瞳看去的時候,他同樣也是一臉的震驚。
我問周瞳白世成會躲在那裡面嗎?周瞳不是很確定的說,剛剛經過他的掐算,周圍一公里範圍之內一個活物都沒有,而棺杶這裡有着不確定的因素,只是那個白世成究竟在沒在裡面我就不知道了。
我們正商量着要不要下去看看,棺杶突然抖動了起來。而與此同時,之前感受到的那股壓力也在瞬間增加了不少。見狀況不對,我和周瞳一商議直接朝着謀劍師兄呆的地方跑去,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掙脫了白世成無邊屍海的圍攻,若是再被這棺杶裡的東西殺死在這裡,那也太不幸了。
周瞳跑得比我快,見他
直接抄起了謀劍師兄抱了起來,我便只好伸手向着白晨曦抓了過去。只是在我的手剛摸到白晨曦身上的時候,一股寒氣瞬間打到了我的手上,措不及防之下我猛的一下收回了手。
下意識的迴轉身體去看,想要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阻止我,然而當我回望的時候,卻看到那副巨大的棺杶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升到了半空之中,而此時那棺蓋也已經打開,一個看起來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東西正在一眨眼都不眨眼的盯着我看。
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這東西是白世成,畢竟現在我也搞不清楚白世成到底是人是鬼了,然而仔細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它比白世成小了個兩號,若是從身材上分辨的話,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女人。
周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抱着謀劍師兄走開幾步發現我沒跟上才停下來叫我,他的話剛剛就出口就停了下來,顯然也看到了我身後的異樣。我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可是這樣被它盯着實在膽寒。然而當我當下意識的想要抱起白晨曦離開的時候,那東西竟然直接向我一指又是一股寒氣。
我不知道是因爲我的舉動惹怒了它還是因爲白晨曦的原因,然而當我獨自站起朝着周瞳他們靠過去的時候,那東西竟然沒有理會我。而這個時候我也才注意到,說它是盯着我看有些勉強,此時它的視線已經被白晨曦牢牢的吸引住。
而站定之後我也纔看出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確切的說它應該是被揭去了人皮的一個人,而它的外表全都是僵硬的血茄,因爲時間久遠的關係,泛着青黑色的光芒。
我問周瞳這是什麼東西,周瞳搖了搖頭說顯然不是白世成,而他之前算定的這個不確定之物就是這東西。我說這東西看起來很怪異啊,它那麼盯着白晨曦看,該不會是看上她了想讓她下去給它當壓棺夫人吧?還是覺得她年齡小,肉比較鮮嫩可口,想打牙祭啊?
說到這裡我自己都覺得恐怖,白老爺子當初決定犧牲自己成全我們,可就是爲了讓我們將白晨曦活着帶離這裡的,就算現在這怪物真的看上她了我們也得想辦法將她救走啊。
我回頭看了一眼周瞳,說不行你先出去,最起碼把謀劍師兄帶去一個安全的地方,我看看是不是可以趁着那個傢伙放鬆的時候把白晨曦趁機帶走。周瞳本來是不同意先出去的,然而我指着渾身是傷的謀劍師兄堅持讓他離開,他這才說先出去馬上就回來。
我看着周瞳他們出了別墅,之後便快速的跑到了白晨曦的身旁,我有些疑惑是不是隻要我碰白晨曦,那個傢伙便會對我攻擊,所以我看着它又試了一次。只是這一次我的手突然被一雙手抓住了,嚇得我噌的一下就調轉了身形。
然而抓着我的並不是別人,而是白晨曦,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已經醒了過來,正一臉茫然的看着我
。我說小姑奶奶你醒來的正是時候啊,這下你可以試試自己逃跑了,畢竟我一動手那東西就是一道寒氣,加上那麼冷冷的眼神,搞得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白晨曦顯然還有些暈眩,也不太明白我在說什麼。她朝着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家的別墅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眼神之中充滿了震驚。然而她的記憶力恢復也是十分驚人的,什麼話也沒有說人就直接站了起來。四下一望剛好看到不遠處躺在地上的白老爺子的屍體,整個人瞬間就呆愣在了那裡。
我知道她一定受了重大的打擊,可是此時不管我說什麼都起不到勸慰她的作用。見她一步步的挪向白老爺子,我只能一邊防備的看着那個怪物,一邊小心的看護着白晨曦。然而不管白晨曦怎麼動,那個怪物除了順着她的身形挪動視線之外,都沒有其他的舉動。我不禁有些懷疑,這個怪物原本是認識白晨曦的。
周瞳不知道把謀劍師兄放在了什麼地方,很快就回到了別墅之內,站到我身邊問我是怎麼回事。此時的我也是一頭霧水,正想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就聽到白晨曦一聲極爲慘烈的哭聲,扭頭看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撲倒在了白老爺子的屍體前面大哭了起來。
這個時候別說白晨曦難過,就連我和周瞳也忍不住眼圈發紅。我們倆直接走上前去,想要勸說兩句卻又如鯁在喉般開不了口。也許對於白晨曦來講自己根本只是睡了一覺,然而醒來之後自己的父親卻變成了這副樣子。我想若不是白家父女的感情實在深厚,不是因爲白晨曦的感覺更爲敏銳一些,她應該是很難看出來面前這具血肉模糊已經露出根根白骨的屍體是自己父親的吧?
我不知道若是白晨曦問起,我該怎麼向她解說白老爺子的死因?雖然這一切的罪惡全部來源於白世成,但是白老爺子的真正死因卻是爲了讓我們離開而擔當了陣腳。
然而我們大家正悲傷得難以抑制的時候,那個怪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棺杶站在了我們的近前。見它就那樣安靜的站在距離我們不到三米距離的地方,我下意識的直接朝後退了一大步,並且在同時拉了周瞳的手,示意他看向那個東西。
周瞳的警覺性一直都比我高,然而此時見到那個怪物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他在發現那個東西的時候想都沒想直接拿出法劍想要對那東西進行攻擊。似乎是感覺到了威脅,那東西直接朝着我們看了過來,它雖然沒有做出絲毫攻擊,我們卻感覺到了那種壓抑到心底的力量,周瞳也在一秒之後直接收回了手中的符紙。
我和周瞳就那樣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就連一點的防備都沒有做,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那怪物看向白晨曦和白老爺子的眼神十分複雜,而它本身是一個怪物,卻給我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