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科考來臨，嚴厲檢查
科舉考試當天，人山人海。
十里八鄉的書生都來到了縣城。
有的人穿得破破爛爛，有的人錦衣香車。
除了書院的學生外，還有其他鄉村中私塾的學生到來。
這個世界很奇怪，讀書壟斷更強大，完完全全的壟斷行業，村中的私塾，教書秀才一般都是來自於該村，與周圍幾個村子有着血緣關係，或者親戚關係，所以他也只會教附近幾個村子的學生，至於遠一些的地區，哪怕你給錢也不會收。
所以私塾也不是你想上就想上的，地域限制很嚴重。
當初，趙家村之所以沒有把趙玄奇送私塾，就是因爲趙家村附近幾個村子窮鄉僻壤，都沒有出現過秀才童生功名的人，也自然沒有地方送去私塾。
走不通私塾，那麼只能進入縣城的石溪學院，只有書院纔會接收各地的學生，只要你交錢就能上，沒有地域方面的限制。
學院收費十分昂貴，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夠承受得了，甚至一些地主都無法承擔讀書費用。
反觀私塾，收費就比較底下，便宜了幾十倍，甚至交上幾十斤糧食也可以進入。
貴，自然有貴的好處，進入書院就可以去書閣讀書，這些珍貴的書可以被免費看，乃至教書先生都厲害許多倍，專門爲了科考準備，進入書院就有了書院的背景。
而便宜的私塾，教書先生一般是童生，很少有秀才功名，而且也不會有那麼多書給伱看，只有兩三本啓蒙的書，一般只會教你文字啓蒙，想要科考很難。
想要進行科考，一般後續還是要進入書院。
所以，趙玄奇直接進入書院是很好的選擇。
縣考試點在一處集市，臨時搭建了許多考棚，位置坐北朝南，許多衙役在附近巡邏。
在考棚四周還設置了拒馬路障，防止某些喪心病狂的考生衝撞考場，考棚的南方還設置有轅門，分別是東西轅門，周圍還有一圈木柵欄圍着，稱之爲龍門，意喻爲“鯉魚躍龍門。”
龍門的後院則是一片寬闊的院子，考生密密麻麻的站在這裡，等待着喊名。
考棚的前方是一個門戶，有幾個小吏站在這裡，手持木棍，腰間還挎着長刀，稱之爲“搜子”，這些人是用來檢查考生是否有夾帶。
這個時代作弊方法很多。
方法一：懷藏，就是帶小抄，科舉一考好幾天，由於可以攜帶吃食、蠟燭、餐具等入場，所以就有了把《四書》《五經》塞在饅頭裡、縫在衣服夾層以及塞在蠟燭裡等比較“粗放”的作弊方法。
比如繼燭，就是把蠟燭內部沿引線從底往上掏空，塞入紙條後再用蠟油將底部封平，然後帶入考場。
方法二：縮寫，古代沒有縮印，但也難不倒高手，舉《四書典倉》爲例，全書長約八九釐米，寬約5釐米，書內濃縮了“四書”的精華內容，上、下兩冊共計11萬餘字。
書中的字用的是館閣體，寫字用的是用老鼠鬍鬚特製的“鼠毫”，眼神不好，力道不好的真幹不了這活。
方法三：銀鹽變黑，這種方法可以算是古代的高科技了，用這招的都是化學高手，把衣服的夾裡密密麻麻用鹽水寫滿字，混入考場後，點蠟燭用火一烘，文字就顯現出來了。
除此之外還有飛鴿傳書，行賄，替考等各種五花八門的辦法。 唐代的溫庭筠就是一個替考高手，自己考不過，只能去幫別人替考，結果替考的人全過了，最牛逼的一次是同時幫助八個人替考完成。
“快輪到我們了。”
陳不換等人不斷摩擦着雙手，想要緩解心中的緊張。
“別怕，我們功課都很紮實，這次考童生很簡單，不出意外都能過。”
趙玄奇安慰他們道。
話語一出，其他幾人瞬間心平氣和起來。
趙玄奇說的沒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些天他們幾人一直詢問趙玄奇考覈的要點，以及各種難答的題目，趙玄奇把答題的方式都告訴了他們，幫助他們提升了很多，考一個區區童生絕對不成問題。
現在，趙玄奇站在門前，又有切實的體驗到書院派的好處。
科考地，因爲“考童生”考試時間比較長，所以需要自帶食物等，小吏站在門口檢查各個書生的身體，防止有人把小抄帶入進去。
檢查的十分仔細，連食物都要檢查，饅頭要掰開看看裡面有沒有紙條，衣服也要脫光，連衣服的夾層都要收的清清楚楚，就連要科考的書生，褲子都要扒開你的，裡裡外外都要被搜查個遍，防止有人在穀道裡面藏小抄。
這種檢查，比前世高考更加嚴密，過之而猶不及，恨不得把你全身打碎，骨頭渣子挑出來，肥肉瘦肉也分清楚，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帶小抄進去。
對於書生來說，脫光衣服被檢查，實在是有辱斯文。
但輪到趙玄奇等石溪書院的學生的時候，小吏的檢查明顯輕鬆了許多，輕手輕腳，只是略微檢查了一下食物，粗略的檢查一遍，便將衆人放行。
起初後面的人還以爲小吏累了，畢竟檢查了那麼多人，身體乏力了，檢查不再那麼仔細，也實屬應當。
只不過輪到他們的時候，小吏的動作再度變得暴力，把整個人裡裡外外檢查得清清楚楚，檢查再次變得的嚴苛。
後方的書生們不滿的叫道：“憑什麼他們就隨便檢查一下？輪到我們了就恨不得連我們的皮都扒下來檢查一遍，這不公平！”
小吏冷笑道：“你也不看看你們的身份，都是窮鄉僻壤的私塾學生，剛纔那些書生可都是來自石溪書院，書院你知道嗎？裡面的人可都是文曲星下凡，這是你們能比的嗎？你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長什麼樣。”
其他人臉色漲得通紅，想要辯解卻根本找不到辯解的方法。
書院相當於名牌大學，畢業直接進公司，不用面試，家長不是當官的就是富戶，背景不一般。
他們這些私塾，相當於職業大專，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彼此的身份都有着天差地別，家庭條件方面也差距很大……
在這場考試中，他們這些儒生也不可能和小吏作對，只能暗暗生氣，發誓等以後有功名之後，一定要讓這些小吏好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