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剩下的麪包整個塞進嘴裡，喝了一口牛奶，急忙起身：“走！”
“別慌。”
“我吃好了。”
……
開車將我送到學校門口，冥司才趕往冥王集團。
很好奇今天的他進入集團是什麼樣子的，畢竟不少人都沒有見過集團幕後神秘的董事長，應該沒料到他如此年輕，而且如此俊美。
一上午的時間，注意力好像一直都沒辦法集中，思緒時不時地就就會飄遠。
尤其是沁雪自願成爲冥王這件事，本以爲她的結局就是留在地獄生生世世受到懲罰，沒想到她還有機會接冥司的班。
看樣子，閻王對她還是很寬容的。
從冥司口中得知這些，昨夜我竟然沒有做噩夢，這是長達兩個多月來我睡得最安穩最踏實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冥司在我身邊的原因。
捱了一上午，午休時間，我去食堂簡單吃了些。
之後就前往圖書館。
這個時間，圖書館人不多，大多吃過午飯都回寢室睡午覺了。
穿梭於一排排的書架中，挑了一本國外的經典小說，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安靜愜意地翻着書。
我所座的是一張空桌，隔壁坐着兩個人，一男一女，像是一對情侶，時不時地，兩人會低聲嘀咕兩句，但聲音不大，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書上，正看得出神，對面的位置忽然坐下了一個人。
擡眸，就看到一張清秀的臉。
是個男生。
他手裡抱着好幾本書，坐下後，衝我禮貌地笑笑，然後將書全部放在桌上，抽出一本打開翻看。
我收回視線，繼續看書。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一陣輕微的鼾聲響起。
是對面坐着的男生髮出來的。
我嘆了口氣，目光瞄向那男生，他一手撐頭睡得香沉。
隔壁的那對情侶此時也指着男生竊竊私語。
在圖書館這麼安靜的地方，有一點點聲響都能很輕易地聽到，何況那男生與我坐得這麼近，鼾聲稍稍還是影響到了我。
除了這裡，其他地方還有很多空位，不過，就算換到別的位置上，依舊還是會被這鼾聲打擾吧！
索性，我將書闔上起了身。
還沒邁步，就發現男生的旁邊坐着一個女生。
那女生前一秒並不在，她是突然出現的。
她穿着一條白裙子，是夏裝，與這寒冬天氣有些違和。
她饒有興趣地盯着打鼾的男生，手指還時不時地去碰觸男生的鼻尖，只是她的手指每次都會穿過男生的身體。
她只是很普通的鬼，連抓住實物的能力都沒有，還不如韓美智。
腦子裡突然想到‘韓美智’這個名字，我不由記起商立麒曾經說過的話——‘你不覺得王筱雅有可能會成爲下一個韓美智麼。’
的確，王筱雅現在成了盛輝高中新的被孤立對象，除此之外，劉詩音和鹿文靜似乎還時常找她的麻煩。
按照商立麒的意思，韓美智可以交給黑白無常處理，可是事實真相不揭穿的話，王筱雅最終的結局會怎樣？
她會不會和韓美智一樣，落得自殺的下場？
在糾結這些的時候，我並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一直落在那女鬼的身上。
回過神，發現那女鬼在愣愣地看着我，我趕緊收回視線。
可那女鬼好像發現我能看見她，見我邁步朝書架走去，她竟跟了過來。
將書放回書架，一轉臉，就與那女鬼的視線再次撞上。
她眼中閃過一抹驚喜，對我說：“你能看見我對嗎？”
“……”
原本，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
“你不說話也沒關係，我知道你能看見我，但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女鬼嘟着嘴，忽閃着大眼還挺可愛的。
看女鬼的年紀應該十七八歲的樣子，她臉色很蒼白，個子不高，是個小蘿莉。
我沒應聲，轉身朝圖書館門口走去。
她依舊跟着我，在我耳邊不停地說話，像個話嘮。
“我叫你姐姐可以嗎？”
“你剛剛跟我哥坐在一起，你們是不是認識？應該是同班同學吧……我哥還是習慣看書的時候睡覺，他呀，看不了幾頁就困得眼睛睜不開，這毛病還是和以前一樣……”
順着樓梯往下走，女鬼追着我，還在叨叨個不停。
“你剛剛應該把我哥叫醒的。”
我不耐煩：“你有完沒完。”
“咦？你能聽見我說話，可你怎麼剛纔一直不理我？”
“別跟着我。”
“爲什麼？”
我繼續下樓，她繼續追着我，像個跟屁蟲一樣。
“姐姐，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唐古染，剛剛圖書館裡那個人是我哥，他叫唐古仁。”
“跟我無關，別再跟着我。”
她卻好像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樣，粘在我身後。
“我已經好久沒有跟人說過話了，好不容易遇到你，你就跟我說說話解解悶，好不好？”她一臉賴皮相，我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下午的課是兩點之後，課上，她坐在我身旁，歪着腦袋盯着我的課本，時不時地瞄一眼講臺上的老師。
“姐姐，你的課都好無聊啊，老師像唸經一樣，聽都聽不懂。”她小聲嘀咕。
我瞥她一眼，沒搭理。
“我要是你，就學別的專業，這個專業多枯燥啊。”
“……”
漢語言文學的確挺枯燥的，不過我沒有一技之長，也沒有什麼特別擅長的，因此才選擇了這個專業。
畢業後，至少工作已經有着落，如果不想從事捉鬼行業，我還可以選擇進冥王集團。
想必，將來會越來越好。
“他們都會受到懲罰。”
忽然，一個幽怨的女聲在耳邊響了起來。
我驚了一跳，因爲這女聲我記得，是前天晚上冥司回來之前聽到過的。
“他們都會受到懲罰。”
又來了。
聲音雖在耳邊，可是很空靈，彷彿從另一個時空傳來一般。
頓時，我被這聲音驚擾的沒了聽課的興趣。
唐古染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她嚇得往我身後縮。
“姐姐，你聽到了嗎？好恐怖的聲音。”
我嘆口氣，聽是聽到了，只是不知道這聲音從何處傳來，對方是誰，對方口中所說的‘他們’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