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下,我老老實實把穿上的那隻鞋子脫掉,換上拖鞋,轉身徑直走到沙發前,把書包往沙發上一扔。
冥司饒有興趣地看着我,笑問:“不走了?”
“我只是給你一個面子,嚐嚐你做的愛心早餐。”
他沉笑一聲,提醒道:“飯前洗手。”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聳了下肩膀,沒再多言,轉身又進了廚房。
從衛生間洗了手出來,我直奔餐廳,桌上已經擺上了一份早餐。
一個圓圓的盤子中,一個金黃的煎蛋,一份三明治,盤內有些煮熟的蔬菜做配飾,還有一杯加熱了的牛奶。
我拉開椅子坐下去,冥司端着他的那一份走出來,順手遞了副刀叉給我。
“嚐嚐。”
我點頭,埋下腦袋開吃。
不得不說,他的廚藝真的相當棒,小小年紀能有這樣的手藝簡直絕了。
大口大口把三明治和煎蛋吃掉,我一口氣將杯中牛奶喝完,杯子放下,我起了身。
“謝謝你的愛心早餐。”
說完,不等我邁開一步,冥司搶着說:“把餐具收拾了。”
“……”
“在別人家吃飯,順手收拾餐具是起碼的禮貌。”
“……”
這傢伙說的頭頭是道,可是,我也沒見他在我家吃飯時主動收拾過餐具。
按照他說的,把餐具收拾廚房的洗碗槽中,剛把盤子和杯子洗乾淨,他將他的盤子和杯子送到了我手上。
“辛苦你了。”
“……”
把餐具給了我,他轉身要走,我忙叫住他,問道:“昨天晚上我住在你這裡,你有沒有通知我爸媽一聲。”
“通知了。”
“你怎麼說的?”
“說補課,雨太大,就在這裡留宿了。”
“然後?”我靜待他的下文,他卻說:“沒了。”
“我爸媽同意了?”
“不然?”
我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怎麼說我也是老爸老媽的獨生女啊!他們居然一點都不擔心?
到底誰纔是他們親生的啊?
……
進衛生間洗漱了一下,我與冥司出了門。
院子裡不知何時停住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車旁,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見到我們,男人恭敬地將車的後座拉開。
“少爺,早!”
“早。”
“這位是?”男人看着我,面帶笑容。
冥司簡明扼要,“同桌。”
“同桌小姐,你好。”
我嘴角不禁抽搐兩下,哪有這樣稱呼別人的。
不過,我還是禮貌地應了聲:“早。”
上了車,車子一路平穩行駛,是朝着學校的方向駛去的。
今天有專車來接送,我忽然記起昨天冥司在衛生間裡說的那句話——王叔,明天開始可以備車了。
原來,他所說的備車,是這個意思。
估摸着,昨天公車上太擠,讓他不舒服了。
車子駛到學校,在校門口穩穩地停住。
王叔下車,替我們拉開後座的車門。
冥司率先走下去,我跟在他後面。
校門口來往人羣很多,有不少學生從四面八方涌入校園內。
一輛豪車出現在校門口,自然引來了不少學生的側目。
冥司面色從容,吩咐王叔下午六點鐘來接,然後徑直走在前面。
我跟上他,他步子邁得飛快,我幾乎小跑着,才能勉強不被他落下太遠。
上午的課很快過去,下午的第一節課,就迎來了生物的摸底小考。
監考的老師自然是商立麒,試卷是他忙裡偷閒準備出來的,事實上,他除了負責我們班的生物課,還同時教高一的好幾個班,工作並不清閒。
放着好好的大BOSS不當,居然跑來這裡自討苦吃,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生物課,冥司還沒有幫我補習,臨時應考,只能自由發揮了。
交了試卷,我暗鬆一口氣,感覺自己的分數可能剛剛及格,絕對不會太高。
趁着課間休息,我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一抹豔紅忽然閃現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停住步子,擡眸,就見樓謙玉站在我跟前。
她鄙夷地瞪着我,不等我開口就陰惻惻地說:“昨天那麼好的機會,你卻在泡帥哥?”
“突發狀況。”
而且,我也沒有泡帥哥啊!
一覺睡過去,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還泡個毛的帥哥。
“最近幾天的天氣不會好轉,你抓好時機,我們要把紅衣殺手揪出來,否則還會出現新的受害者。”
我點了下頭,向她保證今晚若遇大雨,一定會去老城區一帶引誘紅衣殺手。
“這是我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後一次,你若再敢食言,我定讓你身邊的某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她惡狠狠地提醒一句,說完,身形一轉,不見了蹤影。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剛剛鬆懈下來,肩膀就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我心頭一跳,差點尖叫出聲。
回頭,就見林夢婕衝我微微一笑:“你剛纔在跟誰說話?”
“自言自語。”
“你好像在說什麼‘突發狀況’,什麼突發狀況?”她追問。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
“我感覺你好神秘啊!你身上與生俱來就有一股神秘的氣息,就好像你的左眼一樣,聽說,你能見到鬼?”說最後一句話時,林夢婕的聲音故意壓得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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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怎麼可能。”
“可是我聽到關於你的一些傳聞,說你的左眼能見到鬼,是不是真的?”
“假的。”
我纔不會告訴她真相。
“這樣啊!”她乾笑了下,神色間閃過一抹失落,似乎我的回答,令她失望了。
“對了,我今天聽到蕭麗和王紫在談論你和冥司,你們在交往?”
“沒有。”
“今天你們好像是坐同一輛車來的吧?”
“是。”
“你和冥司是什麼關係啊?”
“同桌。”
“沒這麼簡單吧?”林夢婕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沒完沒了了。
這不太像她的性格,據我所知,她是十分靦腆的。
“就是同桌關係。”
至少目前是這樣。
“吉同學,我以後能一直叫你四喜嗎?”林夢婕問。
我點頭,“你隨意就好。”
“那我就叫你四喜了。”
“好。”
“今天放學以後,我能邀請你到我家裡一起寫作業嗎?”
突如其來的問題,把我問得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