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感覺他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
畢竟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用常理實在是無法解釋。
他不記得自己何時被狗咬的,也不記得自己爲何會昏迷,更不記得他動手打過我,而且一夜之間他又發起了高燒。
結合這些,他應該能覺察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非常不可思議。
“我們吉家祖上沒有通陰陽的仙人啊,爲什麼你會這樣?”父親忽然小聲嘀咕起來。
“你該不會是充話費送的吧?”
他跟我打趣起來。
我無奈扶額,這種時候,他居然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不過,氣氛倒是因此輕鬆了許多。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實就是那樣。”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他聳了聳肩,衝我大咧咧地笑了笑。
伸手摸了下我的頭,他說:“我想睡會兒,你去忙你的吧!”
“那你好好休息。”
我起了身。
他點頭,“這事不管是真是假,對你媽還是保密吧,免得嚇着她。”
“我知道。”
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母親知道這件事,因爲我相信,她一定會爲我聯繫心理醫生,甚至是精神科醫生。
見父親躺了下去,我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
家庭作業早就寫完了,現在懶懶地不想看書,有些無所事事,不知道該乾點什麼。
回到房間,從兜裡摸出冥戒,我深吸一口氣,本想直接將冥戒戴上,可想了想,終是拿起手機拔出了冥司的電話號碼。
嘟聲響了很久,對方纔接起來,聲音懶洋洋的,似乎才睡醒。
“在家嗎?”
“嗯。”
“我去找你。”
“現在?”
“對。”
“喂……”
不等他再說什麼,我掛了電話,將冥戒裝回兜裡,迫不及待地出了門。
冥司一直以來都不曾相信我說的話,所以,我要在他的眼前戴上冥戒,好證實,我真的認識他,很早之前就認識……
溫泉花園與我家只隔着幾百米,很近,我一路小跑着,很快就抵達了他家樓下。
乘電梯上了樓,我輕車熟路,到了他家門前,剛按了門鈴,門就‘譁’地一下被人拉開。
站在門前的人是冥司,他衣衫整潔,像是剛剛洗過臉,額角的髮絲還微微有些溼,但髮型精心打理過,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的。
他身子斜斜地倚着門,見到我,揚脣一笑。
“來的挺快啊!”
“你起牀的速度也不慢。”
“……”
明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牀上睡覺,得知我要來,估計是慌慌張張地起牀洗漱……
我幾乎想象不出來他慌張的樣子。
從他身側走過,我大步進了屋。
他將門關上,順手理了下發型,懶懶地問:“這麼急找我,有事?”
“我要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
我將冥戒掏出來,拿給他看。
他伸手直接將冥戒接了過去,盯着冥戒看了一會兒,笑了。
“這什麼東西?”
“冥戒。”
“哦,你之前說的那枚戒指。”
“對,我找到戒指了,現在,你要爲我戴上它。”
聽了我的話,他愣住。
我直接將左手伸到他面前,等着他爲我戴上冥戒,然而,他卻遲遲沒有動作。
“愣着幹什麼?給我戴上啊!”
“這……”
他有點遲疑。
“這感覺,怎麼有點像求婚?”
“……”
我無奈了,“這不是求婚,我要你爲我戴上它,這樣就能證實,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真的。”
“真假與我有何關係?”
他反問一句,卻是直接把我問愣了。
不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經將冥戒交還到我的手上,轉身走進廚房。
我幾乎傻了眼。
他竟拒絕爲我戴上冥戒?
這可是他親手交給我的東西……
“你喝什麼?”冥司的聲音從廚房方向傳了過來。
我聞聲朝他看過去,只見他手裡拿着一瓶礦泉水,“這個可以嗎?”
“……”
“不可以也沒辦法,冰箱裡只有礦泉水。”
說着,他笑了笑,拿着那瓶礦泉水大步走到我跟前。
“拿着。”
他將水遞了過來。
我氣憤不已,沒接他遞過來的水,而是直接將冥戒戴在了左手的無名指上。
冥戒剛剛戴上,冥司的眼眸就頓時瞪大,身體猛烈地抖了一下,手裡的礦泉水也‘咚’地一聲掉在地上。
“現在,你相信我說的……”
話還沒說完,冥司卻是雙手用力按住頭部,痛苦地蹲下身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
他咬着牙,身體幾乎要蜷縮在地,着實把我嚇得不輕。
“冥司,你怎麼了?”
他眉頭擰巴起來,沒有迴應我的話,墨黑的眸子發出幽幽的紅光,只見他握起了拳頭,狠狠地在地面上砸了一拳。
‘轟’地一聲,他的拳頭打穿地板,深深地陷進地板裡面。
我試圖將他扶起來,他卻下意識地甩開我的手,力道之大,將我整個人甩出去了一米多遠。
我快速爬起來,再看他,他已經倒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
他的雙手死死地抱着頭,好像頭疼的厲害。
我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將他緊緊抱住。
他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呼吸十分粗重。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如果知道自己戴上冥戒,他會這麼痛苦,我會謹慎一點,至少不會這麼衝動。
我不得不承認,剛剛他的態度讓我有些氣怒,所以一氣之下,我就自己將冥戒戴上了。
不確定他的頭痛持續了多長時間,當他的身體停止顫抖的時候,意識早已喪失。
我心下一急,趕緊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
隨救護車到了醫院,經過診斷,冥司是因爲受到了刺激才導致的昏厥,並無什麼大礙。
護士將他轉到了病房,我守在牀前,一直到天黑的時候,他還沒有清醒過來,我不免有些緊張。
兜裡的手機已經響了很多次,都是母親打來的。
我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來的,這麼晚了沒有回去,而且還不接她的電話,她肯定已經氣炸。
鈴聲反覆響起,無奈之下,我走出病房,找了個安靜的角落接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