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流雲一聲慘叫,整個人都飛了起來,鼻子即便不骨折,恐怕也受到了重創,反正鮮血飈飛,場面煞爲壯觀。
流雲落地之後,貌似有些暈厥了,半天沒爬起來,一衆神霄派弟子好似被水雷炸起的野鴨子,蹦起來驚呼,然後就七手八腳的圍攏過來,掐人中,送丹藥,一頓忙活。
我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衝小紅渣渣眼睛,心說乾的不錯,咱這口氣算是出了。
誰知小紅卻扭頭衝這些神霄派的人冷哼一聲:“在侮辱我的主人,就把你們碎屍萬段。”
小紅現在離鬼王的水準只差一步,所以一身煞氣,無可抵擋,說出話就跟炸雷一樣,誰聽了都得顫抖幾下。
流雲終於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小紅,張了半天嘴也說不出一句話,整張臉都腫成了包子。
衆多神霄派弟子又驚又怒,自發的站起來,一臉陰沉的準備進攻,看來他們沒有被小紅嚇到,反而激發了心中的鬥志。
小紅慢慢的舉起了血色戰刀,而我冷冷一笑:“還來?”
陽長老斷然喝道:“夠了,神霄派的臉面都被你們丟盡了!”
這些神霄派的弟子很忌憚陽長老,一個個畏首畏尾起來。
白仙子走過來,說:“你們趕緊退下吧,不然一會兒又要門規處置了。”
其中一個弟子說:“大小姐,難道就這麼算了?這小子用厲鬼襲擊了流雲師兄,咱們神霄派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大虧?”
白仙子汪着個小臉,很認真到底說:“對決就是對決,沒人看過程的,流雲師兄慘敗,只能說他實力不濟。”
說實話我挺感激白仙子的,這丫頭從始至終都在幫我們說話,心地不要太善良。
可流雲掙扎着站了起來,嘟嘟囔囔的說:“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陽長老冷哼:“願賭服輸,還沒完沒了了,這次的事情辦完,你回到山門面壁三年,不得有誤!”
流雲幾乎咬碎了鋼牙,可是陽長老的身份在這兒擺着,就跟一座山差不多,說出話的就是聖旨,他縱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繼續吵鬧下去了。
見陽長老這麼明事理,我心中的大石頭頓時放下了,因爲對方的人太多,如果急了眼,拋開剛纔的承諾,就是跟我們拼命的話,我們還真有些招架不住呢。
所以我對陽長老笑了笑:“真是有大派之風,秦明佩服。”
誰知陽長老卻盯着我,臉色很古怪,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話:“小輩,你到底師承何處?”
他也被小紅給鎮住了,所以就詢問我師傅是誰。
這種事兒換做別的時候,我也就說了,但現在不行,我們說到底也是結了怨,別看陽長老很大氣,但人心隔肚皮,外表高尚有可能一肚子腌臢心腸,萬一他知道了我的底細,對我和姑姑不利呢?
所以我很認真的說:“純粹自學成才。”
陽長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然後啥也沒說。
我以爲這老東西瘋了呢,我不就說句了瞎話麼,你至於笑成這樣?
後來陽長老對一衆弟子說,放了老刁婆,從此之後,不得跟他們爲難,咱們也該去辦正事了。
那些用長劍包圍老刁婆的弟子,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唉聲嘆息的散開了。
老刁婆自始至終就沒講過話,可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體。好像我身上長出了一朵蘑菇似的。
這時候流雲突然說道:“陽長老,就這樣放老刁婆走?她可是.....”
陽長老打斷他:“不是我放走她走,是你不爭氣,沒什麼好說的。咱們走吧。”
說完他揹着雙手,掩着一條山路就離去了。
白仙子和小樓梯趕緊跟着,前者還衝我們揮揮手,汪着小臉笑眯眯。
流雲豬頭的樣子非常可笑,但他眼中卻寫滿了兇惡,指着我的鼻子說:“你等着,早晚我會殺了你。”
我點頭:“我等着,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來殺龍嶺要做什麼?”
這是我非常好奇的事情,甚至比老刁婆跟他們結怨還要好奇。
誰知流雲卻扯着嘴角大笑,但牽動傷口,疼的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後一甩袖子,說我癡心妄想,然後就走了。
二十幾個神霄派弟子對我指指點點,有警告也有白眼,總是就沒有一個佩服我。看來他們的自大,已經病入膏肓。
等人走乾淨了,我開始唸咒,把小紅收緊了魂甕,秋心走過來問我有沒有事,眼中很關切的樣子。我心裡挺好受,所以挺着胸脯子說沒得問題。
老炮也屁顛屁顛的給我擰開了水壺的蓋子,叫我先潤潤喉嚨,還說剛纔那一戰太他孃的尿性了。
隋棠站在原地沒動,卻很溫柔的看着我,等我跟她對視的時候,她的神色立即高冷起來,恩,真能裝。
而貓叔卻眯着眼看着老刁婆,說:“這次爲了你,我們差點兒栽了跟頭,你說說你自己吧。”
老刁婆夠摟着身子,沙啞的笑:“是你們自作多情,我用你們來搭救嗎?那些神霄派的人都是酒囊飯袋,如果我想出手,他們都活不了。”
看來她比神霄派的人還自大。不過這人非常神秘,我到現在也弄不清她的來歷呢。
貓叔道:“我知道你有手段,可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我們也算一條船上的人。秦明的姑姑爲了蟹先生也回了湘西,所以還是別鬧了,跟我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提到蟹先生,老刁婆的臉上出現了悲傷情緒,但緊接着一股殺氣就從她後背迸發出來。
她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殘袍他早晚會生不如死!”
我問道:“殘袍他到底要得到什麼?鐵皮棺材裡的東西又是什麼?”
老刁婆看着我,答非所問的說:“秦明,你成長的很快呀。”
我心裡猛地竄出一股火,大吼:“老刁婆你還想裝神弄鬼到什麼時候?你肯定知道一切,你爲什麼不說?還有,你不去跟我姑姑一起追殺殘袍,爲什麼要來殺龍嶺?!”
老刁婆嘴角顫抖起來,呢喃自語:“我之所以來這裡,是聽從了蟹先生的
吩咐,這是他臨死時告訴我的。他說殺龍嶺裡有邪神教的全部秘密!!!”
什麼?!
邪神教的秘密在殺龍嶺?這哪兒跟哪兒啊
我只知道關於我爸的線索在殺龍嶺,金元,蠱王,陳玄,宋科長也在殺龍嶺,至於邪神教的秘密,奶奶的,邪神教到底有啥秘密啊?
我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我的舅舅餘臨淵,正是我舅舅的陰謀,換句話說是邪神教的陰謀,徹底搞垮了中原十虎,也弄的特偵辦焦頭爛額,所以我就想,當年的盜墓事件,是不是跟現在的邪神教的秘密也有一定的聯繫呢?
現在出現的線索很多,可以說太多了,但都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完全聯繫不到一起。所以我心中的求知慾.望更爲強烈,趕緊催促老刁婆快說。
而老刁婆卻搖了搖頭,說只知道殺龍嶺裡有邪神教的全部秘密,至於其他的,根本一無所知。
我是真急了,你特麼一無所知,爲什麼要在臥牛峽谷中,守護那口鐵皮棺材三十五年?!
並且鐵皮棺材裡的東西既然都跑出來了,你怎麼會不知道?
老刁婆只是看着我,眼睛紅的似乎都滲出了鮮血,就是不說話。真是把人憋死了。
後來憋得我都想跟她動手了,她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只知道鐵皮棺材裡的東西不是人,殘袍想要得到它,可是它跑出來直接奔了雲南。至於那東西究竟是什麼,也只能等你姑姑的消息了。”
姑姑的確是去雲南追殺殘袍了,但我們現在在殺龍嶺,大山裡恐怕連信號都沒有,即便姑姑知道了一切也聯繫不上我們啊。
不過我尋思,那東西既然不是人,肯定是鬼或者殭屍了,這東西滿大街都是,跑雲南幹嘛去呢?難道說雲南也有邪神教的秘密?
最後我腦袋都疼了,就退而求其次,問老刁婆,爲什麼神霄派的要追殺你。並且你爲什麼要給我們留樹枝。
老刁婆說在來的路上因爲一些小事得罪了神霄派,並且神霄派跟自己也有很多的淵源。至於留下樹枝警告,是因爲蟹先生臨死的時候說過,殺龍嶺中兇險頗多,只要深入其中,可謂九死一生。
我驚訝道:“這都是蟹先生卜算出來的?”
老刁婆點點頭:“在臨死的時候,用自己的鮮血和兩顆牙齒卜算的。”
我看向了貓叔,這事兒真是新鮮了,殺龍嶺除了敵人多一些,還真不知道有什麼九死一生的危險。
並且我有一種錯覺,好像除了我們和宋科長之外,其餘的人來這裡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殺龍嶺的危險到底在哪兒呢?
我幾乎剛想到這裡,就聽不遠處的某個山頭,‘轟’的一聲爆裂,數之不盡的碎石從山頭滾落,嚇得我們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當時以爲火山噴發了,但山西的地界哪有火山?
這時候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了,我甚至幻想着,腳下的岩石會列出一道大口子,然後把我們全都吞掉。
可老刁婆卻突然叫了起來:“終於要出現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