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想到,隋棠會來這麼一句,難道說她有鬼雀的聯繫方式?所以把我當成了鬼雀。
不過她這句話很古怪,什麼叫已經在路上了,她要去哪兒?她不是在醫院接受治療嗎?
我愣在了房頂上,依舊北風獵獵。
見我不說話,隋棠的語氣有些不安:“鬼雀前輩,您,您還在聽嗎?”
我這是第一次見她這麼客氣,心說你真會見人下菜碟,跟我就掏槍掏炮的,跟鬼雀就掏心掏肺的。
我憋不住了,咳嗽一聲:“那個,隋棠你誤會了,我不是鬼雀,我是秦明!”
電話那頭立馬驚叫起來:“秦明?怎麼會是你,這串號碼明明是鬼雀前輩的!”
我很無奈,於是一屁股坐在了房頂上,說:“你先別說我呢,你怎麼會有鬼雀的電話,你們是熟人?還有,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不在醫院裡好好養着,瞎跑什麼。”
隋棠大吼:“秦明,你少跟我說別的,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快說,這是怎麼回事。”
巨大的聲音刺疼了我的耳膜,我把手機離着耳朵遠了一些,心中大罵該死,對我她總是這麼暴力。
我沒辦法只有說了實話,當對方聽完,立馬驚叫起來:“你是替蟹先生報恩的,我的天,在四悔宅的時候你怎麼沒說?”
我苦笑:“你也沒問不是。再說了,一開始我只是替蟹先生帶個話,這不受傷了麼,鬼雀答應給我療傷,所以我纔會答應他的條件。不過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條件,貌似得等聖邪前輩來了之後纔會公佈。”
誰知隋棠卻說:“要不要這麼離譜,怎麼哪兒都有你啊。實話告訴你,我師傅就是聖邪,他來不了了,特地叫我過來一趟。”
什麼?!!!
我差點兒從房頂上翻下去,隋棠竟然是聖邪的徒弟,真的假的?
“我說隋棠,大冷天的可不許開玩笑,我在房頂上凍着呢。”我說。
隋棠惡狠狠的說:“怎麼沒凍死你,我犯得着跟你開玩笑嗎?我剛從醫院裡出來,正要去機場坐飛機趕奔河南登封。”
我擦,看來是真的。不過這事兒怎麼這麼玄乎?
不是說聖邪最爲神秘嗎?怎麼會收徒。
再說了,當初在四悔齋外面大戰,我多次使用小須彌金丹元劍,這可是聖邪的東西,她作爲他的徒弟會不知道嗎?
亂了,一切都亂套了。
這時候隋棠又問:“對了,你剛纔說受了傷是怎麼回事,不就是肩膀上的刀傷嗎,還至於叫鬼雀前輩出手?”
我道:“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你是不知道,我們在來登封的火車上,遭遇了詭靈教的偷襲,是被銅面護法打的。”
隋棠非常震驚:“你們被偷襲了,還是銅面護法?這怎麼可能呢,妖哥不是說,打跑那些混蛋了嗎?他們怎麼會找上你們?”
一提起這個,我心裡就憋屈:“我哪兒知道啊,在火車上神不知鬼不覺就被偷襲了,用的還是蠱毒,要不是我手藝精湛,肯定栽了。不過銅面護法也吃了大虧,他的一條胳膊沒了,不過卻沒被抓到,不知逃去了哪裡。”
隋棠倒吸了一口涼氣:“你們竟然能戰敗銅面護法,真是不可思議。看來詭靈教的這幫混蛋,都是腐骨之蛆,一旦惹上甩也甩不掉。不過你不用怕,妖哥他們跟我一起來的,我來替師傅報恩,他們直接殺到棲鳳山老鬼洞,給你報仇。”
我摸了摸鼻子,心說我倒是沒害怕,銅面護法也不過如此,就算銀面護法,金面護法都來了,還能怎樣。
所以我
說:“詭靈教是兔子的尾巴長不了,等結束了鬼雀的事兒,我也要找他們的晦氣。反正三河村跟棲鳳山老鬼洞就隔着兩道山樑,走幾步就能翻過去。”
隋棠道:“原來離得這麼近,這最好不過,省的爆了恩,再風塵僕僕的趕過去了。對了,說了這麼多,你給我打電話幹嘛,你應該不知道我是聖邪的弟子。”
我道:“我的確是不知道,我打電話就是問問你傷勢如何,你的手......”
隋棠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強顏歡笑的說:“一根手指頭而已,還是小拇指,不耽誤開槍的,沒了就沒了。只要能報仇,我就是再斷一根指頭又有什麼關係呢。”
弄的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我知道丟一根手指,對於一個花季少女意味着什麼。
一時間,冷場了,我耳邊傳來了北風的呼嘯,還有隋棠輕微的呼吸聲。
“掛了吧。”
“對了。”
我們倆同時說了句話,然後又彼此尷尬的愣在當場。
她說:“馬上登機了,你有話快說。”
我恩了半天,才說:“還是想問問關於令牌的事兒。”
我指的是‘霍’字令牌。
秋心哎呀了一聲:“前段時間光治療了,我把這事兒忘得死死的,根本沒跟家裡詢問,這樣吧,等我們見了面再討論。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的。”
我說了句多謝,然後就掛了電話。
由於坐的時間長了,我的屁股冰冷一片,我趕緊下了房頂,回地窖睡覺。
我和老炮擠在一張牀上,很彆扭,他看我回來,就問我給誰打電話去了。
我把隋棠的事情說了,因爲她是特偵辦的成員,又是聖邪的弟子,早晚會見面的。
老炮不淡定了,從牀板上蹦起來,唉呀媽呀的叫喚,說聖邪也派了弟子過來,這次真有意思了。
並且他對特偵辦一直有某種嚮往之情,畢竟他師傅張天順就是出自那個組織。
我在一旁苦笑,這次的確是有意思了,隋棠太不是玩意兒,不定會鬧出多大的事情。
後來我們又聊了聊二十年前盜墓的問題,以及秋心自身的問題,但最後也聊不出所以然,就乖乖睡覺。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也就是五點多的樣子,我就被貓叔給叫起來了。他說深山老林中,最適合修煉風水功夫,走,山上望氣去。
我本來還想多睡會兒,可現在一點脾氣也沒有,踏踏實實的上了山。
老炮就在這種環境里長大,早上最是精神,跟猴子一樣攀爬在上山的路上。
我和貓叔在修煉風水,這小子在另一邊打拳,出掌,煉的虎虎生風。
貓叔努努嘴,說看到沒,人家老炮的功夫可是一顆汗水摔八半兒,真格練出來的,一點水分都不能摻。
你想高人一等,就得暗地裡咬牙受苦。
我多少受到了一些激勵,然後全神貫注的盯着東方,等朝陽初生的時候,一道紫光就迸射出來,正好鑽進我的眼睛裡。
這是紫氣東來,是磨練這雙眼睛的關鍵。
可惜我練習的時間短,到如今爲止,也沒什麼任何成效,不過我也沒有氣餒。
既然這麼多人說我道行高,那我就不能白瞎了這個材料,必須用心學。
一眨眼過去了兩個小時,我們三人下了山。
途中我跟貓叔說了隋棠的事情,驚訝的貓叔差點兒從半山腰掉下去,嘴巴合都合不攏。
他說聖邪用的是劍,隋棠用的是槍和手雷,完全不是一回事嘛。他們怎麼可能
是師徒?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不過隋棠的槍和手雷也是打鬼用的,算是另類的法器,說起來跟聖邪有異曲同工之秒。
一個冷兵器,一個熱兵器,這對師徒,我也是醉了。
下山之後,秋心才悠然轉醒,還埋怨我們,沒叫醒她。
鬼雀這老東西不知去哪兒了,屋子裡沒有他,我們肚子都很餓了,但是走進廚房之後,任何東西我們都不敢碰,生怕有毒藥。
這老東西隨身都帶着腐骨散,半點也碰不得,所以只能乾瞪眼忍着。
大約十點多,鬼雀回來了,駝背上扛着一個大麻袋,看到我之後就笑,笑的我心裡亂七八糟的。
我問他這裡面是什麼東西,他說都是給我療傷的藥材。
然後揹着麻袋就進了廚房,還不叫我們看。
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分明看到麻袋下面,還不斷滴着血..
嚇得我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老炮一咧嘴,唉呀媽呀,不會是殺了人吧。
他的一句話,把我們的神經都刺激了,鬼雀給我療傷,麻袋裡扛回來一個死人..
不能再想下去了,我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老東西真不能用一般人的思維來衡量。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鬼雀才從廚房出來,渾身大汗淋漓,頭上不多的頭髮都黏在了一起,看到我們之後,露出了滿嘴黑牙,不斷笑着。
我心驚膽戰的倒退一步,真想跑進廚房看個究竟。
可隨後,鬼雀從廚房裡不斷的端出一些酒肉,飯菜,看着格外的新鮮。
他說麻袋裡都是野味,想給我們嚐嚐鮮。
我和老炮對視一眼,真的只有這麼簡單嗎?要是做野味的話,爲什麼不叫我們進廚房?
所以面對一桌子美味佳餚,我們都不敢動筷子。
鬼雀不理別人,把一大鍋濃湯,挪到我的跟前,叫我喝光。
我說這是什麼湯,鬼雀說喝完我再告訴你,想要療傷,必須喝掉,這是藥湯。
藥湯?!
爲什麼一點中藥味都聞不到呢,反而湯水裡飄着很多瘦肉。
我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用眼神徵求了貓叔的意見。
貓叔衝我點點頭,那意思,喝吧,他要是想害你,不會等到現在。
我一閉眼就把湯喝光了,等喝完之後鬼雀才說,這是一鍋貓湯,用三隻小貓燉的!
哇~!
我彎腰就吐,你特麼竟然用貓燉湯,太噁心了。
誰知鬼雀更麻利,一手卡住了我的脖子,就跟關了閥門似的,根本吐不出去了。
他氣急敗壞的說:“爲了找這三隻小貓,我折騰了兩個小時,你要是再吐,我就不管你的傷勢了。”
這東西真的對療傷有用?!
後來我一咬牙,把嗓子眼裡的湯水又咽了回去,胃裡都痙攣了。
秋心一臉蠟黃,趕緊放下筷子,不敢吃了。
老炮是大山裡長大的,什麼都吃過,不管這個那個,顛起大槽牙,吃了個溝滿壕平。
鬼雀滿意的笑笑,說老炮實在,招人喜歡,並且叫貓叔也別閒着,繼續吃,都是好東西。
我看幾個盤子裡的東西,開始不斷腦補,這特麼又是什麼動物的血肉啊?
後來我好受一些了,鬼雀拉着我走進了廚房,說療傷第一步就是喝湯,第二步便是泡澡,諾,鑽進浴盆吧!
廚房裡放着一個大浴盆,但是當看到裡面的液體之後,我不由自主的哀嚎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