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他,氣惱道:“你們是不是合起夥來整我?”
“臥槽!”孫紅兵罵道,衝上來,朝我臉上就是一記擺拳揮了過來。
我避之不及,被他打翻在貨架上,貨架被震得哐當哐當亂響!
高完和那個男人奔上來拉住孫紅兵,高完勸說道:“算了算了,別使用暴力,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應該本着解決問題的陳懇態度,把事情的壞處降到最少纔是!”
我扶着貨架,站穩腳步,擡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盯着孫紅兵道:“孫紅兵!老子今天算栽在你手裡了!”
關於我的審訊是在公司的小會議裡進行的,參加的人有公司上層林曦兒、楊萬里,還有部門領導傅德志,李紅豔作爲“受害人”參與了審訊,孫紅兵、高完和另外一名男子作爲目擊者也參與了審訊。
林曦兒和楊萬里坐在會議桌的前面,我和李紅豔面對面坐在下面,中間隔着一張會議桌,其它人都坐在旁邊。
看氣氛還真有點警察審訊犯人的感覺。
李紅豔陳述了事情經過,孫紅兵等人作了證人。
林曦兒和楊萬里默不作聲地坐在那裡,認真聽完了李紅豔和孫紅兵的對事情經過的描述。
會議室的空氣有片刻難言的沉默。
林曦兒抱着雙臂,覷着我,厲聲說:“顧陽,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你膽子好大你!竟然在我的公司裡面撒野!”
我擡起臉,有些茫然地看看她,嚥了一下口水道:“林總,我只想說一句話,我是被人陷害的!就這一句!我知道,我再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的!我自認倒黴了!我認栽了!”
MB的!栽在女人手裡,栽在一羣小人手裡,真TMD地不值當!孔子曰,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我欺也!
“哦?”林曦兒覷着我,雙臂依然抱在胸前,“我是不會亂棍打人的,你有申辯的機會。如果你不同意他們說的,你說說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回頭看看那個和那些小人,傅德志和孫紅兵都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可笑模樣,爲什麼天底下的小人都一個德行呢?高完躲閃着我的目光,李紅豔最可氣,她竟然還有臉直視着我!嘴角似乎還掛着不易察覺的笑意!
整個事情經過,我已經想明白了,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猜到到底是怎麼回事。無非就是傅德志、孫紅兵、高完一干小人合夥算計我,至於李紅豔爲什麼要幫他們,我還沒想明白。
李紅豔是行政部的人,她爲什麼要摻和企劃部的事情呢?傅德志他們給她什麼好處了?
“怎麼?”林曦兒覷着我說,“你不準備爲自己申訴了?也就是說,對於李紅豔和孫紅兵陳述的事實,你都默認?”
我摸了一下腮幫子,腮幫子有點腫,孫紅兵那一拳打得很猛,差點沒把我的牙牀打爛!
面對林曦兒和楊萬里注視的目光,我動了動嘴脣,開始講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用一種讓我自己都吃驚的平靜語氣在講述事情經過,彷彿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因爲我深知,人言可畏,妖言惑衆,衆口鑠金,我一張嘴巴怎麼能抵得過那麼多小人與女人的嘴巴呢?
我剛收住話,孫紅兵就蹦了起來,情緒很激動,似乎他孃的他纔是真正的受害者!MB的,想不到你一個山東老粗也懂戲劇,還會演戲,演技還不差!
“林總,”他伸手指向我,“我所說的都是我親眼所見,我願意用我的人格擔保,我所說的都是事實!我衝進儲物室的時候,親眼看見顧陽在非禮李紅豔!”
我冷笑一聲,心想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世道?白的可以說成黑的,沒有的事兒都說得跟真實發生過似的。
林曦兒的目光投向孫紅兵道:“你說說細節,顧陽是怎麼非禮李紅豔的?”
孫紅兵挺直胸膛,理直氣壯地大聲道:“當時顧陽正在摸李紅豔的……他正在摸李紅豔的……”
“是什麼?你直說無妨。”林曦兒看着他道。
“他正在摸李紅豔的胸部……”孫紅兵道,“而李紅豔正在極力反抗,林總,正如你所見,李紅豔今天的確穿得有點露,可是這也不能成爲被人非禮的理由吧?”
林曦兒的細眉微微蹙着,她看着孫紅兵問:“孫紅兵,我還要問你一個問題,你當時爲什麼會出現在儲物室門口?顧陽說一聽到李紅豔的呼叫聲,你很快就踹門而入了?”
孫紅兵的眉梢擰着,似乎依然對我的行爲表現得義憤填涌。他道:“當時我和高完正從經理辦公室出來,因爲我最近在做一個關於培訓的幻燈片,傅經理讓我和高完去會議室先演練一下,當我們走到會議室門口時,就聽到了儲物室傳來李紅豔的尖叫聲,於是我第一個衝了過去。林總,如果當時我們不在會議室那邊,顧陽很可能會對李紅豔進行更爲惡劣的傷害,李紅豔還是單身,這次事件對她造成的精神打擊非常之大!林總——”
林曦兒點點頭,示意孫紅兵坐下,轉臉看向傅德志,似乎想從傅德志那裡驗證孫紅兵方纔的話。
傅德志立即笑臉答道:“是這樣的,林總。是我讓孫紅兵和高完去的會議室,顧陽方纔說跟李紅豔去儲物室的時間大概是四點四十五分,而孫紅兵和高完離開我辦公室的時間大概是五點鐘,因此說,在時間上也很吻合。”
林曦兒擺擺手,制止了傅德志。轉臉看向高完。
高完也立即站起身,看着林曦兒說:“林總,他們說的,我沒什麼意見。”
“也就是說,你同意他們的陳述?”林曦兒看着他問。
高完遲疑了兩秒鐘,點點頭道:“是的,林總。”
我一直告誡自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不要因爲高完長得尖嘴猴腮就認爲他不是好人,但是,現在看來,他的確不是什麼好人!面由心生啊!尼瑪的!
林曦兒將目光投向李紅豔說:“你願意爲你剛纔你自己的陳述負責任嗎?”
李紅豔猶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你對孫紅兵的敘述沒有異議嗎?”林曦兒看着她問。
“沒有。”李紅豔說,“林總,你可要給我做主呀!我是清白的,這事兒如果傳出去,我還怎麼見人……”
說着李紅豔雙手掩面,“嗚嗚嗚”地哭了起來。
我痛苦地閉上眼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心裡嘆道,戲子無義,表子無情啊!
林曦兒問了一圈,目光最後再次落在我身上,她伸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顧陽!”她盯着我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還是那句話,”我面無表情道,“我是被人陷害的!當然,我知道我一張嘴,說不過他們那麼多張嘴!如果我能說明白,這隻能說明那些小人們的陷害伎倆也太低級了!”
“住口!”她盯着我說,“你當這是小說情節呀!哪有那麼多人陷害你?你犯了錯誤,依然不知悔改,還口口聲聲說你是被人陷害的!”
這時候李紅豔遲疑着站起身,看着林曦兒說:“林總,我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吧!”林曦兒看着她說。
李紅豔斷斷續續地小聲說:“其實,那天……那天在廁所……事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我感覺……感覺廁所裡的那個變態狂跟顧陽長得……長得有點像……”
我一聽腦袋都要炸開了!
我從椅子上蹦起來,怒視着李紅豔,伸手指着她道:“臭娘們!你別血口噴人!你別把老子惹火了!信不信我真地強暴你啊!”
林曦兒一拍桌子,衝我厲聲說:“放肆!給我坐下!”
我氣得渾身發抖,擰着眉頭,看看李紅豔,又看看林曦兒,極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可還沒等我的情緒平息下來,孫紅兵接着站起身來,看着林曦兒說:“林總,您應該知道上個禮拜發生在我們辦公室的齷蹉事兒吧?就是女童事們的……她們的創可貼被偷的事兒……”
林曦兒點點頭,表示知道。
孫紅兵馬上從旁邊的椅子拎起一包東西,給林曦兒看了看,正色道:“林總,我們已經找到了。在說我們怎麼找到之前,我先要向林總認個錯,也要向顧陽認個錯,在沒有得到領導和本人批准的情況下,我們在中午公司用餐時間,突擊搜查了辦公室所有人員的櫃子。最後我們發現了這個……”
說着孫紅兵又將那個袋子舉了舉,他不說明,大家也能猜到裡面裝的是什麼。
“在誰的櫃子裡發現的?”林曦兒盯着孫紅兵問。
孫紅兵正色道:“說實話,我原本羞於說出這個人的名字,所謂家醜不外揚,但是,我要本着爲企劃部所有女性同事負責的態度,我不得不說出他的名字——顧陽!我們是在他櫃子裡發現的!”
我整個人都懵了。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