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TMD就尷尬了,倪莉乾的活兒比我這個扛屍工是要高大上很多,可說出來也嚇死人好不好?我覺得老媽今天受刺激已經夠多,趕緊轉移話題道:“媽,折騰了一晚上最容易產生黑眼圈了,我帶你去睡覺。”
老媽瞪了我一眼說:“你讓我睡殯儀館?”
聽到這話我就知道不妙,趁着老媽還沒發飆趕緊一臉討好說:“不是不是,前面不遠有個小旅館,您先在那裡休息一晚上。”
好說歹說終於把老媽送過去,索性我也不回去就要了兩個房間,折騰了一晚上很快就睡着了,什麼都沒想,一覺到天亮。
倪莉的電話很早就打過來,她一直在擔心老媽和我,這不天剛亮就來了電話,我沒想和倪莉說那些玄妙的東西,就告訴倪莉老媽已經恢復了。
這種旅館的隔音效果很差,老媽聽到我說話就進來,她從我手裡接過電話說:“莉莉,我是阿姨,那個你今天有空嗎?”
老媽竟然在我還沒反應過來就約了倪莉要見面,倪莉那邊爽快的答應了,老媽打岔完把電話還給我出門去買早飯,我接過電話和倪莉說:“莉莉,我媽不記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劍靈讓她以爲自己就是來城裡看兒子和兒媳婦的,所以其他的你都不需要多少,就是就是……”
有些話實在是說不出口,我一點沒有歧視倪莉的職業的意思,可這要是我和倪莉說,我媽問她的職業讓我糊弄過去了,會不會讓倪莉感覺不舒服?
就在我沉默的時候,倪莉那邊開口道:“阿姨知道你是幹這個的嗎?”
我回道:“知道了,不過我把師傅賣了,我媽現在就把我當成是被師傅個老奸巨猾的給拐騙的,她還說要去和師傅理論呢,那個,我想說一會兒和我媽見面她一定會問你是幹什麼的,你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話沒說完,倪莉竟然輕笑出聲說:“你對你女朋友還真不瞭解,雖然這裡的活兒是我的主業
,可我還在大學裡掛着民政事務和現代殯葬技術專業的講師,一會兒我就這麼和阿姨說好了。”
倪莉果然是我迄今爲止碰到的最好的女人,沒有之一,放下電話以後我的心就放到了肚子裡,至於吃早飯的時候老媽還是對我的工作耿耿於懷,這點是在意料之中,我只能各種插科打諢。
吃完飯老媽就去讓送她去和倪莉見面,她們約在了中心公園,然後就把我打發了,我真是一步三回頭各種不想離開。
好在最後倪莉還給了我一個安撫的眼神,讓我稍微放下心去。
二劉的房間因爲是案發現場已經被警察封了,路過的時候我各種唏噓,你說好好的一個人,不久前還和我插科打諢各種扯淡,可誰想到現在竟然成了一具死屍,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經歷身邊人被人殺死的事情,還是那麼詭異的死法。
想到這裡我決定給二月花去個電話,昨天她一定被嚇着了,可我光顧着倪莉就沒怎麼和她說話,按理說我應該好好謝謝她的。
結果電話打過去,二月花卻叫我去警察局,說是昨天沒有說完的事情。
昨天說啥了?發生那麼驚悚的事情我都忘了,現在想認真想的時候腦袋裡一片空白,算了,想不起來一會兒二月花也能幫我想起來,大不了被她噴幾句,反正我在她那裡死皮賴臉慣了。
過去的時候,我直接被帶到了警察局的法醫室,解刨臺上放着的就是二劉的身體,整個胸腔已經被打開,裡面的傢伙事已經都被切除,應該是去做病理化驗。
隨後我才注意到二劉的臉色,比之前看的更加恐怖,臉上的肌肉竟然全部萎縮,只留一層青灰色的皮掛在臉上,頭髮被剃除,腦殼被打開,大腦也被拿走了,這幅模樣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二劉大概永遠不會想到自己最後會變成這樣吧,唏噓了好一會兒我才穩定了情緒。
在我瞻仰二劉的遺體的時候,二月花在門口等着,她是警察沒錯,可怕死人這件事情
也是大多數女人的共性,她這樣的纔是正常女人,我家倪莉是女人中的戰鬥機。
我不知道她帶我來看二劉的目的是什麼,看完以後我回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二劉是怎麼死的?”
二月花依舊固執的站在那裡不動,我只能走出去,她在門口和我說:“中毒,不過具體成分還在分析,我找你來還是爲了那件事情,案子到這裡完全走到了死衚衕,雖然說從二劉的房間裡搜出一些關鍵證據,可卻只能證明他和最後一起案件有關,我想你能不能再爲他招次魂。”
這姑娘已經被我帶到溝裡了,想來之前也是一個根正苗紅的好警察,遇到案件就努力正常找尋線索,用正常手段偵破案件,結果自從遇到我,往我們火葬場走了幾回以後,竟然已經墮落到要利用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來破案了。
我有罪,爲了不把人民公僕帶到更深的溝裡,我很乾脆的拒絕道:“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昨天謝謝你幫我照顧倪莉和我媽。”說完,我擡腿就走,根本沒給二月花攔着我發飆的機會。
回到火葬場以後,我走過二劉的房間突然就察覺到不對勁,二劉這裡作爲案發現場已經被警察封起來,可眼前的封條已經很明顯的被破壞掉,應該是關着的門也開了一個縫。
難道說昨天我不在的時候有人來這裡了?是那個女人?火葬場沒有攝像頭就沒有證據證實我的猜測。
要是之前還年輕氣盛的時候說不定我就推開門看看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了,可現在我一點興趣都沒有,直接越了過去回自己的房間。
結果剛到門口我就發現我的房間也被翻了,至少我昨天還在屋裡的東西現在已經有不少落在了外面,推開半掩的門我就看到了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房間。
這個亂和尋常意義上的亂是不同的,桌子上了牀,昨個兒給倪莉搬來的小牀立起來靠在牀上,衣服啥的被隨便扔在地上,最扎眼的還是我蠟筆小新的內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