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上廁所的機會，她花了兩百元從洗手間的顧客那裡借了一個手機發了那些短信。
現在她只是想象柳芷沅看到那些照片後的反應，就感覺很過癮。
果然宋零不是無堅不摧的的，畢竟他也有弱點。
這年頭，膽小的人怕膽大，膽大的人怕丟人，無恥的人怕死。
她熬過來之後，覺得世界一切都很美好。
有別人身上的秘密就好。
她吃飯也很慢，因爲她知道宋零是冰山，她不跟他說話。
她又點了一份甜點後，宋零起身去了洗手間。
裴筱筱也得瑟了，“宋總裁，你趕緊回來，我馬上吃完了，吃完我再跟你談那個合作。”
宋零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冰冷的嘴脣被勾住。
他上了廁所，但也向別人借了一個手機。
撥通了裴淞陸的號碼，他的聲音很冷，讓人不寒而慄。
“裴先生，你真的想讓你那家境富裕的女兒來接替你的工作嗎？”
裴淞陸是個聰明人，聽了他的話渾身一激靈，一股寒意從頭頂蔓延到腳下，“宋總裁怎麼了？怎麼回事？是因爲筱筱嗎？她做了什麼過分的事？”
“東銘Restaurant。”宋零報了餐廳名字後，他掛了電話。
裴淞陸連忙轉身向東銘餐廳走去。
在餐廳。
裴筱筱終於吃飽了，優雅地拿起紙巾擦嘴脣。
“宋總裁，你真的不吃？這家餐廳味道真好。”
宋零陰沉的目光向她掃過，讓她莫名窒息。
她聳聳肩，“算了，你不吃了。不知道享受。現在來說說合作項目。”
話說完後，她故意加了一句。
“來吧，別擔心。現在才十點，我還想享受一會音樂。”
看到宋零急於回去陪柳芷沅，她又故意使壞。
宋零的眼睛已經露出了一絲嗜血的猩紅，帶着啞警，“裴筱筱，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宋總裁，您注意態度。現在你求我們合作，是求我們保守秘密。如果你再用這種態度，我不開心的時候可能會跑到柳芷沅面前去胡說八道。反正我現在不在乎裴家的產業……”
宋零瞥見她身後憤怒的身影嗎，冷脣，
“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父親一輩子的產業嗎？”
裴筱筱傲慢地點點頭，
“是的，你不相信嗎？說實話，以前我很擔心，現在不怕了。我越不怕，你越怕。不管怎樣，我可以支持我父親……”
她還沒說完，人就被重力拉了起來。
當裴淞陸聽到她的話時，非常生氣，用手打了她一巴掌。
在衝動之下，他根本沒有給她這個孕婦任何憐憫。
裴筱筱被打了，差點撞到餐桌上。
幸運的是，她護着肚子，看然後到了父親猩紅的眼睛。
她驚慌地抱怨，
“爸爸，你瘋了嗎？我還懷着孕！你怎麼能打我？”
裴淞陸沒理她，趕緊向宋零道歉，
“宋總裁，我女兒懷孕期間神經有點不正常。不要和她爭論。明天我一定會親自和你談這個合作項目。”
宋零冷冷地揚起眉毛，拿起西裝外套，
“如果神經不正常，就不要讓她出來咬人。神經病的家屬有責任！”
這是警告，明晃晃的警告！
裴淞陸敢怒不敢言，連連點頭，
“我知道，我會教育她的。宋總裁開車慢點！”
宋零大步走了，步伐很快！
別墅，在二樓臥室。
電視還開着，裡面有電視劇。
宋零回到家，他沒換鞋就上樓了。
推開臥室的門，就感到一陣隱隱的委屈。
在牀上，她的小身影縮在蠶絲被下。
看着她蜷曲的小身段，他眼裡有一絲憐惜。
當他去公司，發現所有的燈都滅了，就猜到她一定是先回來的。
他掀開蠶絲被的一角，側身躺下。
她背對着他的位置，他從後面抱住了她。
感覺她身體很冷，眉毛突然緊繃，聲音裡充滿了嘶啞和歉意。
“好點了嗎？”
感受他熟悉的胸口熱度，還有那灼熱的氣息。
柳芷沅心底的委屈更加氾濫，淚水更加洶涌，想遠離他的懷抱。
宋零盛氣凌人，把她抱得更緊，
“你還不舒服嗎？你餓了嗎？女傭說你沒吃晚飯。”
柳芷沅不想說話，嗓子難受得像塞了一坨棉花。
她只能一邊縮着身子搖頭，一邊把頭埋得更低。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脆弱委屈的眼淚。
但是她顫抖的肩膀已經出賣了她的情感，他的手臂伸到了她的脖子下面。
一隻胳膊被用作她的枕頭，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腰上，啞聲道，“對不起。”
柳芷沅還在搖頭，下一秒小身體就被一個男人拉了過來。
看到她紅紅的眼睛和白皙臉頰上的淚水，宋零的心抽搐了一下。
纖細的手指心疼地擦去了她眼皮上的淚水，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但她故意躲開，小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咬着嘴脣。
宋零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脣邊，輕輕吻了一下，擡起下巴，強迫她迎上他的目光。
他深邃的眼睛裡，有一種愧疚的柔情。
“別哭。”
柳芷沅吸了一口，他周圍的氣息充滿了他那冰冷而堅決的氣息，讓她更加委屈。
她固執不肯承認，“在哪裡？我沒有哭.我是美人魚，我沒有眼淚……”
看到她的委屈和固執，宋零更加自責，在他深邃的眼神中碾碎了一絲複雜。
咕噥着道歉，“對不起，我讓你生病了，還讓你打不通電話。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柳芷沅縮在他懷裡不說話。
冬天她容易手腳冰涼。
在他回來之前，她迷糊了，都忘了開空調。
在被子裡躺了兩個小時，手腳還是冰涼的。
所以她越來越委屈，心也涼了。
宋零現在她每次睡覺都會習慣性的把小手放在他身上取暖。
他會武斷地把她的小手放在他腋下，把她的小腳勾在他的長腿上。
每次柳芷沅都有點愧疚，怕自己冷到他。
總是在他懷裡待一會兒，然後假裝太悶，然後扭動身體把小手從腋下抽出來。
這時，宋零把她抱在懷裡，溫暖着她。
她笨拙地移動着。
但是他纏着她不讓她動。
他的懷抱溫暖而安全，她的委屈和失落似乎在他的懷抱中找到了出口。
他的溫暖慢慢撫平了她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