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靜下來後,婭佟縮了回去,側臥着。
宋程抽完煙,霸氣的把她摟在懷裡,聲音很冷,“怎麼樣?後悔了?”
婭佟把手指一點一點地抓鬆,努力了幾秒鐘,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主動轉過身,摟着他的腰,軟綿綿地低聲說,
“怎麼會呢?小佟姐姐沒有後悔。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小程在一瞬間長大了,記憶中的男孩變成了男人。”
說完,她也害羞的往他懷裡鑽了鑽,這個動作無疑讓宋程很高興。
他脣角的弧度不斷上升,緊緊地擁抱了她幾分鐘,驕傲地說:“這個男人以後會讓你幸福的……”
婭佟微笑着躺在他的懷裡,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婭佟給和城名義上的父親打電話,根據之前與宋程討論的對策。
她名義上的父親叫藍鬆祁,原本很溫柔。然而,自從他得知婭佟不是自己的女兒,他心愛的女人被強姦後,他似乎變了一個人。
他溫和的脾氣變得暴戾,甚至學會了家暴,整個人變得可怕。既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就沒打算管自己的事了。
公司經營狀況越來越差,他也不在乎。他整天只喝酒罵人家。
屋裡的傭人都捱罵跑路了,公司財務也出現了大漏洞,對他來說更糟。
與婭佟達成協議後,他把最後的希望寄託在婭佟身上。
他希望婭佟能回到宋零身邊。以宋家的實力,即使不能幫他力挽狂瀾支持他的公司,他也能有足夠的錢度過餘生。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已經失去了宏圖的野心。
現在他只想無憂無慮的過完餘生,然後下地獄去找那個骯髒的女人,繼續折磨她。
是他根據婭佟的信號找人在宋梨的車上動了手腳。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宋梨竟然如此命大,掉下懸崖都沒死。
這幾天,他越來越不安了。
平時,婭佟不讓他主動聯繫她,所以他只好等婭佟主動聯繫他。
這一天,他終於等來了婭佟的聯繫信息。
婭佟在短信裡告訴他收拾一下,來宋家老宅見她。
藍鬆祁看完短信後。眉頭緊皺,回道,
“你腦子被車撞了吧?這個時候你讓我去老房子裡幹什麼?想讓宋家懷疑我?”
婭佟回答說:“叫你來,自然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馬上就要過年了。你是我的父親,別人也不會多想什麼。下午一定要趕來蘇城宋家的老房子,遲到就要自擔風險!”
藍鬆祁認爲婭佟說的有些道理,反正他還是這個混蛋名義上的父親。他見自己女兒怕什麼?
而且他看短信裡婭佟的語氣,好像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討論。
所以那天下午他開車去了蘇城。
宋家老房子,婭佟臥室。
當婭佟看到幾個月沒見過的老東西時,她下意識地退縮了。
她所遭受的痛苦又一次凸顯出來。
那些痛,那些難聽的罵,那些無情的掌摑,讓她討厭眼前的男人。
雖然出院了,但還在恢復中,所以一直臥牀。
她穿着睡衣,看起來相當蒼白,頭髮隨意地垂在肩上,她故意露出白色的鎖骨。
因爲鎖骨上佈滿了宋程昨天留下的青紫色的痕跡。
藍鬆祁眼睛輕輕一擡,就看到了那樣的痕跡。
他的眼睛底部反射出一種可憐的暗芒,婭佟連忙低下頭,緊緊地裹住衣領。
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坐下。”
藍鬆祁仍然直直地看着她,他的女兒,曾經被視爲他的掌上明珠,卻是別人的私生子。
他使勁皺起眉頭,視線看向地面,似乎看着她會弄髒他的眼睛。
婭佟在被子裡的手指已經憤怒地擠到了她的手掌裡。
天知道她有多討厭這個變態的老東西。如果可能的話,她真的很想親手把這個老東西切成碎片。
自從婭佟的母親跳樓自殺以來,藍鬆祁最近幾個月過得很艱難。
他在和城被批評和責罵,這不是關鍵。
最重要的是,他的憤怒找不到任何發泄的地方。他只能天天折磨自己,天天喝醉。幾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頭上有很多白毛,額頭有皺紋。
他看着婭佟,發現她體重增加了很多。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看來你這幾天過得挺好,很滋潤?”
在宋家,婭佟一點也不怕他,她恨他,眼底那些光芒像感染了毒液一樣刺傷了他,低聲喊道,“放肆!如果你想多活幾天,就收起你那張狂野變態的臉吧!”
藍鬆祁被她這麼一呵斥,憤怒地盯着她,“死丫頭,你去死吧!你怎麼敢這樣跟我說話?”
婭佟連忙指了指門口,
“你小聲點,這是宋家。現在我被宋叔叔帶回家了,我很快成爲宋家少夫人。如果你敢再碰我的手指,宋家會放過你?”
藍鬆祁握緊的拳頭放鬆了一點,帶着幾分懷疑看着她:“你拿下宋零了嗎?”
婭佟又故意指了指自己的鎖骨位置,
“你沒看見嗎?我和零哥哥一起長大。他怎麼會忘記我?他回到我身邊了。他說完年會和柳芷沅離婚然後娶我!如果你這樣看着我都沒看出來的話,那你就瞎了!"
聽她這麼一說,藍鬆祁心中的怒火瞬間被壓了下來。
他有點喜出望外:“你真的拿下宋零了嗎?”
婭佟故意說,
“難道是假的?不然我爲什麼能住在宋家的房子裡?”
藍鬆祁曾經目睹過這個混蛋和宋零之間的深厚感情,當時婭佟被他打成了植物人,他不敢告訴宋零真相。
他看到宋零瘋狂尋找婭佟。所以,現在婭佟所說的話,他並沒有多加懷疑。
他也沒有收斂他猥瑣的眸光。
他沉聲道,
“死丫頭,你也注意你的態度,我們有協議。我們現在是一對父女。如果你忽視我,我會告訴他我爲你做的一切。我想看看你是不是會怕宋零知道你做了什麼?”
婭佟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小聲點,我們現在處境相同。當我嫁入宋家,自然會有你的好處。”
藍鬆祁這才皺起了眉頭,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有保留證據。萬一你過河拆橋,我就揭發你!”
婭佟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她低估了這個變態,沒想到他也知道爲自己留有後手。然而,她一點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