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封道歉信遞到他面前之時,他將臉別過去不想理我。
我有些泄氣,便和他說這是我寫的。
他愣了愣,接過我手裡的紙,打開後看了兩眼,又立馬丟在了我的桌子上。
還有一次,也是在初中的時候,我記得有個女孩子來他家玩。
那個女生頭髮長長的,性格甚是文靜,典型的一個淑女。
她來薄礪辰家的時候還帶了自己做的曲奇餅乾,端莊優雅地坐在沙發一旁,和薄礪辰的媽媽有說有笑。
薄礪辰媽媽走後,他從房間裡走出來,給那個女孩倒了一杯水,擺在她的面前,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給你的。”
見那女孩笑着接過他手裡的水,甜甜的笑容讓人覺得十分清純可愛。
我正在想,這女孩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胚子。
不對,她現在就是個標緻的美人兒。
她將手中的曲奇餅乾遞給薄礪辰的時候,薄礪辰只是接過後放在桌子的另一角,剛想回房間看書。
誰知道這時,那個女孩忽而站起身問道:“我可以去你的房間看看嗎?”
其實這時候我一直躲在薄礪辰房間偷聽,剛剛薄礪辰呆在他房間的時候,我一直問他要不要出去見見人家。
畢竟這個女孩是專門跑過來看他的,他沒有理我,我只得作罷。
見他媽媽走後,我覺得把那個女孩子一個人留在客廳不太好,拉起薄礪辰,打開門就一把將他推了出去。
他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走到一旁就給人家端了杯水,果然還是那個處事不驚的他。
見那個女孩要來他房間看,我左瞧瞧右瞧瞧,想找個地方躲進去,繼而又想,不對啊?
我爲什麼要躲起來?
於是我便掀開薄礪辰牀上的被子,哆嗦着躲到被窩裡。
那時候的天氣還比較冷,我一躲到被窩裡,就感覺一股暖意遍襲身體。
原來他在被子裡放了個暖水袋,到現在還暖乎乎的。
也不知是何時,我見他倆還沒有進來,迷迷糊糊的竟然睡着了。
再醒過來之時,我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睡着了,而且身上竟然連一牀被子都沒有,很顯然我是被冷醒的。
“薄礪辰!”
我氣呼呼地衝到他房間,這才發現他正坐在自己的牀上看書。
懷裡還抱着個暖水袋,就是我剛剛揣着的那個。
更讓我瞠目結舌的是,他竟然將自己的牀鋪和被套都換了一遍,就連我剛剛躺過的枕套也沒有放過。
我這纔想起我剛剛睡着的時候,似乎是被什麼人給擡起,那時候我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沒想到這竟是真的。
薄礪辰淡淡地掃了我一眼,翻了一頁書,看着書說道:“誰叫你睡在這裡的?”
“我......”
我白了他一眼:“可是這樣你也不能把我丟在沙發上不管不顧吧?”
薄礪辰沒有看我,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下次把你丟到地上。”
我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書。
掃了一眼他書的書名,竟然發現是《時間簡史》,便惡趣味地問他道:“你有時間簡史嗎?”
薄礪辰笑了笑,但我覺得他那是似笑非笑,骨子裡還透着一股冷傲。
他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或許我還有空間簡史,如果你喜歡簡史,我可以把時間簡史和空間簡史都借給你,讓你多花點時間,多花點空間簡史。”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哪跟哪,只能盯着他的眼睛,聽他繼續“羞辱”我。
“我還有信息簡史、未來簡史、人類簡史、世界簡史、地球簡史,如果你那麼無聊的話,我建議你多看看。”
這傢伙這麼愛乾淨,叫他嘴巴不饒人,我嘴角勾起一抹奸邪的笑。
隨即,三下兩下跳到他的牀上,一把掀開他的被子,便將被子裹着自己。
靠在他的旁邊,還不忘搶過他手裡的熱水袋。
“嗯!棒極了!”
我哈哈大笑,見某人氣得臉通紅,不得不從牀上跳下去,靜靜想着他被子又不得不再洗第二套的情景。
果然,第二天我再去他家的時候,他房間裡的被子果然換了。
只不過這次,他的被套是那種騷粉騷粉的顏色。
想必是他把兩牀被子都洗後,他媽媽給他換的這牀粉色被套還順帶鑲了蕾絲邊的被子。
一想到他這麼一個高冷嚴肅的人,躺在這一片粉紅色的花海中,我便忍俊不禁。
望着依舊在電腦桌旁看書的某人,我忽而興致大發,開啓嗓子便哼唱了一首歌,語調非常活潑歡快。
“不能忘記你,把你寫在日記裡,不能忘記你,心裡想的還是你,浪漫的夏季還有浪漫的一個你,給我一個粉紅的回憶。”
唱罷,我得瑟的在某人面前張揚地說道:“這粉紅色的回憶,怕是某人無法忘記的過去了吧。”
薄礪辰依舊在看書,我本以爲我藉此機會出氣整了他,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如此腹黑。
在這之後的接連一個月裡,都沒有給我抄過數學作業。
後來我翻啊找啊的,眼看這暑假快要過去了。
而我的數學作業隻字未動,我便在他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我想要找的那一本作業。
再後來,我苦苦哀求數日,那傢伙問了我一句:“知道錯了嗎?”
我點着頭,哈着腰,賤兮兮地笑着說道:“是是是,臣知道錯了。陛下,臣罪該萬死,臣萬死不辭,但臣就是不想死。”
“陛下啊,臣不應該因爲一時衝動不寫數學作業,而活活被數學老師抽死啊。陛下啊,現在邊疆正是兵荒馬亂之時。”
“陛下應下達一則緊急召喚懿旨,譬如數學作業啥的,將臣等速速召回,以挽回臣的效忠之心啊!”
“噗嗤——”
韓軒看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旁的村民在前面推了推門,誰知道那門竟然也沒被從裡面鎖上,竟然一下就推開了了。
一陣濃烈的灰塵撲鼻而來。
兩人皆是被嗆得要死。
韓軒環視四周,果然很久沒有人生活過的跡象。
他剛放下手中的日記,誰知道褲兜裡的手機居然響了。
屏幕一亮,竟然是校花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