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方蓮也就成了他的妹妹。
可是對方蓮來說,她根本就不想做什麼妹妹。
爲了一直留在他的身邊,她便想方設法把自己弄得更憔悴。
甚至不惜入魔,最後連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那天,她假裝在他面前入魔,褪盡了身上的衣裳,卻換來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她想,也許只有自己暈倒的時候,他才願意抱住自己。
卑微的愛情,永遠都得不到迴應。
那種愛慕,讓人覺得可笑。
那天,方焱帶着陌生女子出現在自己門口的時候。
她就知道,方焱是真的不可能喜歡自己了。
痛苦之下,她又入了魔,甚至掐傷了他。
她利用自己修邪魔外道的特殊體質,悄悄潛出方府。
暗地裡發現,花骨朵竟然是一朵冰霜縱橫花。
而且,她還從別的魔教中人口中得知,縱橫花正好能治好她身上的這種因爲入魔而不能長命的體質。
於是乎,方蓮的計劃便展開了。
那天,她將消息透露出去,讓方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知道方焱要去找名醫,她又託人告訴名醫有關縱橫花的秘密。
但她不知道的是,名醫竟然還發現了另一種救治自己的方法,那就是以血換血。
於是乎,那天,方焱聽到的,其實是兩種救方蓮的方法。
一種,是以冰霜縱橫花爲藥引,添以其他特殊草藥製成丹藥,可救其性命。
而另一種,便是以血換血。
那天,他渾渾噩噩回到方府,陷入痛苦之中,還沒人忍住和花骨朵吵了一架。
而談話的內容,恰好和花命與人命有關。
方焱回到屋內,痛苦地抱住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抉擇。而就在此時,有人告訴他,花骨朵的真身,其實是一朵冰霜縱橫花。
不僅如此,她還是所有冰霜縱橫花裡,最強大的那一朵。
雖然她現在化成人形,但如果此劫她沒有渡過,就會回到原來的樣子。
如果用她做藥引,方蓮的病有百分之百的機會醫治好。
毫無疑問,這個消息,是方蓮故意放出去的。
那天,他忽然就明白了爲什麼花骨朵會和自己說那樣的話了。
原來,她竟是一朵花。
於是乎,他便去找她。
而這個時候,碧兒也恰好勸好花骨朵。
兩人就這麼一見面,又重歸於好。
見到花骨朵的那一刻,方焱忽然意識到。
原來只要喜歡,無論她是人是花,都沒關係了。
因爲她原來是花,所以纔不懂人世間的複雜。
這樣的她,更需要自己的保護纔對。
那天,他帶着她四處遊玩,甚至帶她去魔獸山脈,看了那一片滿地的冰霜縱橫花。
見那朵他曾經見過的最美、開的最嬌豔的花沒了,他這才意識到,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纔剛剛喜歡上的人,這麼快,就要說再見了。
花骨朵看着那些花的眼神,很溫柔,他知道,這些是她的族人。
他想起了自己和她的承諾:“我答應你,以後絕對不輕易傷害一草一木。”
只是,我要傷害自己了。
他選擇了以血換血,得知自己時日不多,他本想再去看看她,卻發現她不見了。
不見了也好,也許這樣看不到,說不定還能慢慢忘記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剛準備離開。
誰知道最後一晚,卻讓他看到了那個這幾天都心心念唸的女孩。
只是不知爲何,她看自己的眼神,發生了片刻的變化。
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孩變得很陌生。
她雖然在笑,可是那笑卻凝固在了心裡,只剩皮在繃着。
他對她說了對不起,因爲就在今晚,他要用以血換血的方式救方蓮。
而這樣也就意味着,他會死。
所以,他說了對不起。
所以,他說,如果有來生,再見吧。
但是他沒想到,換血完之後,遭受的,卻是摯愛之人的致命一擊。
“他這個瘋子!”
得知一切後,花骨朵抽搐着,從懷裡掏出那個瓷瓶。
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將瓷瓶裡的那株小小的聖心雪蓮花倒入了他的嘴裡。
方蓮沒想到她竟然有這等寶物,要知道,聖心雪蓮花難得一遇,七階以上的雪蓮花比縱橫花更稀有。
她也是那次在極北極寒之地,纔有幸見過一次。
只是這麼短暫地看了一眼,就葬送了那麼多人的生命。
不愧是縱橫之王,看來,方焱這下有救了!
“所以,是你殺了我的族人?”
花骨朵惡狠狠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雖然她長得青春靚麗,但沒想到會有這麼狠的一顆心。
方蓮見花骨朵願意用處這等寶物救人,對她的態度也就發生了轉變。
她立馬擺了擺手。
“我只是託人摘了片葉子,讓你以爲這是他乾的,進而離間你們倆之間的感情。我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取你所有族人的性命?”
“你就不怕我殺了他嗎?”
花骨朵簡直覺得她是不可理喻。
方蓮愣了愣,繼而說到:“你沒靈力。”
呵呵......
花骨朵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現在的自己毫無靈力,簡直就是個廢人。
可就是這麼一個荒唐且沒用的自己,他爲什麼還要用命來救。
也不知道是等了多久,等到兩人把眼淚都哭幹了,便都沉沉地睡了過去。
方蓮內心自責,痛苦,她本以爲方焱會殺了花骨朵煉成藥來救自己。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寧願維護她的族人,維護她,也不願用那種方式救自己。
沒想到,他竟然可以爲了她,做到這個地步,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顧。
那一刻,方蓮才意識到,自己是真真正正地輸了,而且輸的十分徹底。
天空露出一抹魚肚白的時候,花骨朵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牀上躺着的方焱不見了。
她心中一喜,看來,他醒了,他活過來了!
她大笑着,甚至眼淚都出來了。
正準備離開房間,誰知道方蓮忽然破門而入,嘴角微抖着,似是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花骨朵笑的比三歲小孩得了糖果還開心:“他醒了?他是不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