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她剛剛說的話,只是對花草的同情而已。
殊不知,花骨朵卻將這句話深深記在心裡。
從那一刻起,花骨朵才發現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
有的人,明明就站在面前,二者之間的心卻和對方隔出了好幾萬裡。
曾經玩的再好的夥伴,有一天也會鬧得不歡而散。
至於會不會再回來,又是另一碼事情。
“也許吧。”
花骨朵苦笑了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到了房間。
因爲這件事情,她好幾天都沒去看過自己的那個心上人。
她以爲自己可以忘記,卻忽然發現,原來忘記一個人還真的沒那麼容易。
某日,丫鬟碧兒進來給她端茶送飯。
因爲花骨朵和方焱的這件事情,大家也有所耳聞,不過幾乎是所有人都站在方焱這邊。
花骨朵在方府呆着的這些日子,待碧兒很好,所以碧兒也在想辦法想讓花小姐和方二少爺和好。
想來想起,她覺得花小姐這樣一個溫柔體貼的人,定然會明白自己話裡的意思,便打算好言相勸。
“小姐,您看看您喝的是什麼?”
碧兒指了指桌上的茶壺,朝花骨朵甜甜一笑。
她敢這麼和花骨朵說話,主要也是因爲花骨朵脾氣好。
花骨朵愣了愣,望了望桌子上的茶壺,脫口而出道:“這不就是茶水嘛。”
碧兒點了點頭:“是茶水,這茶也是植物,人們爲了消遣,不也糟蹋了它們的生命嘛。”
話是這樣說沒錯......
花骨朵愣了愣,張嘴剛打算說些什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如何開口。
“這......”
“小姐不必覺得荒唐,再看看這桌上燒好的飯菜,不也是由活生生的生命變過來的嗎?”
見花骨朵的神色稍微有些改變,碧兒心裡舒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
若是換了別的主子,她定然不敢這樣直接相勸。
可是花骨朵不同,她生的那般美麗,又那樣的有氣質。
就算是個女孩的自己,也忍不住喜歡眼前的這般美女的女子,更何況任何的男子?
二少爺,一定很喜歡這位朵朵姑娘吧。
碧兒深吸一口氣,垂下眼眸,心裡有些難過。
像二少爺那般天資聰穎,又生的舉世無雙的美男子,也是她們心中傾慕的對象。
只是見到花骨朵的那一刻起,她才發現,真正配得上二少爺的,只有花骨朵這樣容顏出衆的女子。
她閉月羞花,他舉世無雙。
老天爺讓他們相遇,彷彿就是讓他們在一起的。
聽完她說的話,花骨朵愣了愣。
是啊,對人類來說,採摘一朵植物,其實只是隨手的事情而已。
因爲他們生而爲人,已經養成了這般優越感。
這麼一來,她倒也可以理解方焱爲何會說那些話而已了。
其實,他們誰都沒錯。
“度完此劫,我也會真正變成一個人啊。”
花骨朵輕輕嘆了口氣,望了望窗外飛在天上的風箏,一時之間有些出神。
她的視線隨着天上的風箏在藍天之中飄飄搖搖,眼見着那風箏越飛越高,漸漸模糊成了一個看不清的黑點。
本以爲風箏會就此消失,遨遊出天際,沒想到那風箏沒多久後竟然自己回來了。
而且,還呈現直線下落的趨勢。
“風箏......落了。”
花骨朵嘴裡默默喃喃道。
碧兒沒有聽清她嘴裡的話,只是看花骨朵的眉目之間稍微舒展了些,她覺得自己鼓起勇氣說出口的話也沒有白費。
隨即,她笑着朝花骨朵說道:“花小姐,要不,我們現在去找二少爺吧。”
花骨朵朝她翻了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一舉一動皆十分有風韻。
“不是都讓你叫我朵朵了嗎,什麼花小姐花不小姐的,真難聽。”
“是是是,朵朵。”碧兒“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隨即接着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們現在去找少爺?”
“找他幹嘛?”
花骨朵氣鼓鼓地坐在牀上,鼓着圓滾滾的腮幫子,那模樣簡直就是可愛至極。
“老孃纔不要去找她,他要是還不來找我,我就......”
“你就幹嘛?”
方焱推門而入,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彷彿一棵筆直而挺立的松柏。
一陣微風從他髮梢揚過,拂起他那一頭烏漆黑的長髮。
那瞬間,他就像是遺失在人間的精靈,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花骨朵小臉一紅,呆呆地歪着頭望着窗外的他,又將臉別過去。
沒想到,剛剛那番話竟然然他聽了去,可真是尷尬。
隨即,她只得呆呆地說道:“我就,我就......三天三夜不吃飯!”
她哪裡曉得自己該說什麼,一時之間語言還有些混亂。
什麼三天三夜不吃飯的,都是騙人的。
她可是個吃貨,一天不吃飯都渾身難受。
不得不說,這人間的米飯和食物是真的好吃。
作爲一株植物,她常年以自然界的天然養料和純淨靈力作爲食物。
每天吸食那些東西,一點味道都沒有,單一且無聊。
可是到了人間,她才發現,修靈師吃的東西竟然這麼豐富。
這些日子在方府,她可謂是嚐遍了人間的酸甜苦辣鹹。
不知道爲什麼,她在五種味道中,最喜歡的竟然是人人都討厭的苦味。
在她看來,苦味是在嘴裡回味最久的味道。
吃過了苦味,吃什麼都是甜的了。
所以對她來說,苦味是個真的很神奇的味道。
雖然世人都討厭它,卻又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
方焱朝她一步步靠近。
微風拂過牀邊少女的青蔥髮絲,將少女的臉蛋吹拂的靚麗無比。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身材窈窕玲瓏,凹凸有致。
花骨朵的肌膚白嫩如雪,小嘴如櫻桃般小巧,抹上了一層鮮紅色,更突顯出她特有的魅力氣質。
長髮無意間散漫地披在肩上,眼眸有些微溼。
似是受了什麼委屈,讓人心中不免爲之一動。
以前他總覺得自己不會在乎任何人的外貌,因爲他自己本就長得一副連女人都要嫉妒的盛世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