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周軒攤下手中的文件,瞅着房門外說道。
“嗯。”葉之淵走了過去。
周軒便收回眼神,撇了撇嘴,視線重新集中回手中的文件上。最近業務上的事情他已經上手了不少,起碼不會手慌腳亂的去問其他同事了。
時間也已經不早,周軒揉了揉眼睛,聽着身後浴室裡傳來的流水聲,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走回牀上。最近葉之淵十分的忙碌,他們之前的約定也變相推遲了。公司最近被人打壓着的事他也是知道的,也不會不識相的還跟葉之淵扯那些小的不能再小的約定。
“周軒,幫我泡杯咖啡。”浴室裡傳來葉之淵模模糊糊的聲音。
“可是,都這麼晚了......”周軒這樣說着,卻是推開了被子,光着腳小跑到廚房衝了杯速溶咖啡。擺在一旁的咖啡機和咖啡豆直接被他自動忽略了。
煮咖啡這種事實在太高技術含量了,他倒是學過一會,皮毛的那種,只是被葉之淵嫌棄的眼神一瞅,學習的熱情一下子消減了下去,便再也沒碰過咖啡機。
何況葉之淵用的是泡呢。
周軒端着咖啡走回房間的時候葉之淵正好出來,瞅着他手上的東西挑了挑眉。周軒嘿嘿一笑,連忙把咖啡遞到葉之淵的手裡,諂媚的接過他手中的乾毛巾,示意他坐下來。
葉之淵身上只裹了條浴巾,頭髮上的水滴答的往下掉落着,周軒用手攔住,連忙把毛巾包到他的頭上,擦了不一會問道:“你們剛剛談什麼了?”
“想知道,那還躲什麼房間?”
周軒被他一堵,梗了梗,復又開始手上的動作,“那個死傢伙臭不正經的!”
“怎麼不正經了?”葉之淵啜了口咖啡,倒是好整以暇的偏着頭看他。
“轉回去!”周軒想起許筠跟他閒扯的話,臉一紅,伸手把他的頭強硬的扳回去,“不想說就算了,別妨礙我擦頭髮,我還想早點睡呢!”
“別擦了。”葉之淵拽他下來,“困了就先去睡。”說的溫柔體貼,手上的動作卻一丁點也不。緊緊把人桎梏在懷裡,頭擱在人的肩上,還咬了一口。
“別動,癢。”周軒哼了一聲,掙了掙,便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裡。
“你那個朋友......”
“許筠。”
周軒皺了皺眉,糾正了稱呼:“許筠他爲什麼老是往咱們家裡跑啊,以前也沒怎麼見。”
“他來自然是有事。”葉之淵頓了頓,“怎麼,他惹到你了?”
“也不是。就是怪討厭的。”周軒打了個哈欠,隨意的說着。“說話很欠......”
掰下葉之淵的手,放在手心裡玩。葉之淵的手比起他的大了一號,比較起來像大人和小孩的似的。可是葉之淵的手指卻十分的修長,形狀漂亮,指骨分明,而且還十分的.....靈活。想到這,周軒臉上一熱,賭氣似的開始揉弄起來。葉之淵的手被他的手握在手裡,感受着懷裡的人的手的觸覺,軟軟小小的,還時不時就着手上的紋路捏着,不禁舒服的微微眯了眯眼。
周軒瞅着放在一旁的咖啡,突然說道:“我聽別人說,咖啡好像殺精。”
“你這是聽誰胡說的?還是說,,”葉之淵笑了一聲,按着周軒的臀部往下壓,呼吸曖昧:“我不夠讓你清楚?”
“別鬧了,說正經的!”一整晚都被處於調侃的狀態,這下被葉之淵對着他耳朵根呼吸,周軒僵了僵身體,反射性的便喝道。
果然是什麼樣的人配什麼樣的狐朋狗友!
葉之淵微微一笑,沒有調侃下去,拉着人上牀睡覺。
夜深人靜,周軒已經睡熟了,身子微微的起伏着。聽着身旁的人均勻的呼吸着,葉之淵輕嘆了聲,收攏着手臂把人更緊地納入懷裡。周軒悶哼了聲,一個拳頭直接伸了過來,葉之淵反應迅捷的接住,把人嚴嚴實實的壓進懷裡,這纔給他扯了扯身上的被子。
周軒......葉之淵吻了吻他的頭髮,腦海裡卻閃現着趙修文的名字。
,,“趙修文也回國了。”許筠調整了一下位置,意味不明的笑着,“你說,幾個穿開襠褲長大的好兄弟這下是全體碰頭了是不?”
“哎,別惱火!我也是剛收到的消息。”許筠又抿了一口酒,“這麼多年了,你們弄出的破事總該好好理理吧!”
“他回來做什麼?”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許筠擺了擺手:“或許是老頭打的鬼主意,或許是想隔岸觀火,或者是想散散心,誰知道呢。總而言之,就是有好戲看了。”
“別愁眉不展嘛,他也不是當年的小屁孩了。”
“這麼說來,你倒是一直知道他的消息。”葉之淵擰了擰眉頭,癱坐在沙發上揉了揉眉宇,“也對,他不想見的人大概只有我。”
“這些事你等他回來再下定論。”許筠站了起來,不耐的扯了扯襯衣,語氣卻變得嘲諷起來,“說起來把我們之間的關係弄的這麼的複雜,最惱火的還是我。插在你們中間,偏偏像個局外人一樣,束手束腳看你們鬧得歡,倒是一點我的事都沒有。”
“這麼多年了,像個鬧劇一般,你們也該好好收場了。斷或不斷,一個字,別像個娘們的,真夠讓人窩火的!”
“你突然生什麼氣?”葉之淵也不耐的看着他。
“哈!我生什麼氣你還不清楚?”許筠好笑的說道,捋了一把頭髮,“你現在既然能這麼花費心機的保護着你的小情人,當年怎麼就不能護着修文一點!?”
“許筠,我和修文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葉之淵嘆了口氣,“不過我承認,當年是我沒有護好他,他承受的事我難辭其責。至於周軒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連我自己都沒有理清楚。只是那件事卻是很好的給我上了一課。”
“所以,現在你就像只驚弓之鳥了?頭縮的倒是緊啊,好友也不能講?”
“不是,只是時候未到。”
“行,現在就只是我在瞎着急。”許筠說着,像是泄氣了一般,揉了揉自己的臉蛋,突然笑了開來,“許久沒有擺這麼嚴肅的臉孔,有點操作無能啊。”
“哎,那是什麼臉色?總不能到時候我像個傻瓜的杵在一邊吧?我可是發過誓的,這次非得在中間插一腳。”許筠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這樣的人,聽說特別的奸詐,“你會預防,我也懂得預演。”
“葉之淵,你們當年做的操蛋事,我之所以沒有發表看法,那是因爲我知道於事無補。現在,你揪着李洺,小垣,連修文都來插一腳了,我可就不能由着你胡鬧了,懂嗎?”說出的話卻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