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果睜眼時。
陽光投進窗戶,明亮的讓人有些心慌,外頭的梧桐樹鬱鬱蔥蔥,房間裡一片陰涼。房間裡的電視正播放着午間新聞。新聞的內容是《慶祝中國共龘產黨成龘立90週年大會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隆重舉行》。
李果頭暈暈的。感覺自己似乎是有些不太正常。四肢好像根本不是自己的。雖然能活動。但始終覺得有些木木的。不太靈活。而且他還發硯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怪。最明顯的特徵就是骨節看上去比往日突出了。畢竟剛過了一今年。外加這般時間又被莫愁那個吃貨給傳染了,直接導致他比大學剛畢業的時候重了二十斤。平時哪能看到這麼突出的骨節?
他想坐起身喝水。但是幾次努力都沒辦坐起來。李果感覺自己的經脈韌帶和肌肉好像都沒有什麼損傷。但是就是乏力的厲害。他初步斷定是昨晚昨天晚上的運動量着實太大,導致了身體的極度不適應。並分泌了大量類似肌酸的東西。讓他出現了暫時性的生活不能自理。
李果張嘴想叫人。可發現自己喉嚨裡只發出了呲呲的啞氣聲。乾巴巴的嗓子眼甚至扯得生疼。而且他嘴裡的那股怪味把他自己都快給薰吐…”掙扎片刻,發現無果。李果也就順其自然的放低姿態躺在了鋪着竹涼蓆的牀上,並聽着外面讓人煩躁的蟬聲和空調室外機的聲音。
還比說。這蟬聲剛開始聽的時候煩躁得讓人想用高壓鍋揍它。可聽着聽着居然順耳多了。而且居然能從這聲中聽出一種禪境,一種請深悠遠的禪境。
這境界讓李果不知不覺的想起了小對候耳熟能詳的那首歌“池塘邊的榕樹上。知了在聲聲叫着夏久……”。
夏天。真是個好李節。李果舒心的長長的呼吸了一口,然後眯起眼睛幻想着滿大街的無絲林美腿、香草昧的冰激凌店還有人滿爲患的市立游泳…”這就是天堂。
等等!
李果終於感覺到什麼地方有些不太對勁了。從剛纔開始。又是建黨九十週年、又是涼蓆、長滿葉子的梧桐樹還有上頭很有禪意的蟬。甚至還有空調室外機。
這顯然是不對的!是不對的!
這個屋子的天花板分明就是自己家裡的天花板。因爲上頭還有李果當年練神時彈上去的鼻屎。鼻屎旁邊還有一個很噁心的蒼蠅屍體。這屍體是當年李果練神的時候用字典飛死的。這麼多年一直戳在上頭,都成木乃伊了,但始終堅挺着用自己在世界上最後的存在來譴責李果殘忍的殺害。
也就是說。現在!今時今日!李果!正躺在自己家的牀上,等待着身體血液流通恢復正常。而且現在的時間。如果新聞是重播的。那就是七月二號,如果是直播。那麼就是七月一號。
而李果清晰的記得,他與琥珀爸爸桑那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八十萬VS一根獨苗的大戰,開始於三月中旬的一天,而於當天結束。
那麼這七月一號是怎麼來的?時間幅度跨越達到了三個半月。也就是四分之一年。也就是十三個禮拜。也就是九十一天。也就是……”好多好多個小時。
時間穿越?不可能!李果知道時間空間的。穿越時間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因爲相對於李果來說。時間就好像一個滾滾向前奔跑的火車頭。世界上有那個正常人能徒手拉停一個火牟頭?別說電能和內燃的了。就是有軌蒸汽小火車都他媽不是人力可以阻擋的。
所以唯一剩下的一個可能“我
當了快四個月的植物人啊!!!
李果心中一陣莫名的悲切。然後豁然說通了自己爲什麼嘴裡沒味、體虛無力、四肢疲軟還兼顧頭暈目眩。近四個月的植物人生涯,放任何人身上都足夠讓一個健美教練級的男人被折騰成一個四肢百骸都充滿着虛肉、連尿個尿都能滋自己一褲腿的二等殘廢。
李果還能保持這樣的體態。巳經算是非常非常不錯的…”。誰知冬去、誰知秋來啊。人生無常。百味鮮啊。李果硯在除了沒當過女人,幾乎把所有奇怪的職業都當了個遍啊。現在連植物人都享受了一把“李果試圖求救。但是無果。他發不出聲音。就算他用指甲把竹涼蓆扣得啪啪響……”可在門外傳來的鳥子精呼來喝去聲中。李果這麼點聲也淹沒在了塵埃中。
外頭似乎人聲鼎沸,有爺孃喚女聲、有盆器傾倒聲、口中嗚聲以及小兒啼哭聲。反正弄不明白的還以爲外頭這幫人正在跟着建黨九十週年一塊普天同慶。
李果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默默的看着天花板,等着有人過來看他一眼。“哎呀。我龘日!”鳥子精一拍額頭:“到李果拉屎的時候了!”
李果一愣。心說:“我不想拉屎!拉不出來!我很餓!
!”
說着。李果房門嘭的一聲被鳥子精給撞了開來,然後就見鳥子精一手端着一個醫月的便壺一手拿着一個桃子邊走邊吃。——她倒還真不嫌惡心“李果看着鳥子精。實在是不知說什麼纔好“而鳥子精醉醺醺的。朦脆着眼睛拎着便壺走到李果牀邊。接着就要脫李果的褲子……”當是時,李果不知道從哪迸發出了力氣。突然渾身哆嗦了一下。從牀上滾了下去,並摔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鳥子精瞪着迷茫的眼睛看着空空如也的牀。沉跌半晌之後。伸頭出去。語氣很平淡的說着:“李果沒了。”
在牀另一側地上的李果。有一種欲哭無淚。嗯死不能的感覺。這麼蠢的女人。是怎麼娶回家的?
接着,外頭一陣零碎的乒乓聲傳來。然後李果發現小新妹子正蹲在牀頭居高臨下的看着李果。視線跟李果直接對上了。
幾個月不見。小新妹子真的長大了不少。皮膚也黑了。頭髮也長了。而且眼睛裡居然少了一份頑劣,多了一種……”很奇怪的東西。而在和李果對視的時候,李果甚至發硯她眼睛裡開始慢慢的積蓄淚水。並最終啪嗒一下滴在了李果的嘴脣上。
小新妹子在哭。
她哭並不罕見。但是罕見的是她這樣咬着嘴脣滿眼委屈的哭,她極少發自真心的去哭和笑。大部分時間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某種欲求。但是現在。李果本能的感到。這個已經滿了五歲的小妹子。內心的感情正噴薄而出。
再接下來。李果居然不受支配的伸出一隻手。輕輕的在小新妹子臉上抹了一下“。然後,小新妹子徹底繃不住了,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然後直接從牀上砸向了虛弱的李果……““我在想,你爲什麼醒了還不叫我。”鳥子精坐在牀頭。一勺一勺的給李果喂肉粥。表情看上去很平靜:“根本不相信我是麼你?”(此句完全看不懂啊看不懂)
李果搖搖頭。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我……”說不出話……”
“那
不知道樞竹蓆啊?”鳥子精說着說着。突然嘴一癟。哭了出來。聲音聽上去可憐極了:“你他
知道,我開始以爲你是死了麼。
知道金翅大鵬鳥是有殉情制度的麼?
知道我多擔心你麼?”
李果點點頭。伸手捏了捏鳥子精的臉:
“沒事了。”
“你當然沒事。”鳥子精一面任由眼淚滴在粥裡,一邊還一勺一勺的給李果餵食:“你也不看看多少人伺候你。”
李果一聽,看着旁邊早就哭累了開始睡午覺的小新妹子,聲音粗糙的說着:“其他人呢?剛纔你在和誰喝酒?”
鳥子精指了指外屋:“跟鳥二還有你家女武神。她們不省人事了。”
李果點點頭。剛準備開口問其他一些問題,鳥子精晃了晃手指頭:“另外三個出去散步逛街了,我們是一週輪班制。你爸媽和巴豆,我鳥二和女武神、小劍仙雪姐姐和琥珀。我爸媽和身殘志堅……”
李果一聽。本就蠟黃的臉色頓時染上了一層煞白。哆嗦着嘴脣看着鳥子精:“你……”你……”你……“
鳥子精輕輕撫摸着李果的胸口:“好了好了……”
李果淚如泉涌啊。這種輪班絕對是冷酷的讓人髮指的……”其他三組都好說。唯獨是鳥子爹和身殘志堅那一組。嗯想都很是悲催。在那組輪班的恃況下,李果究竟要受到怎樣的折磨……”鳥子媽還好說。而鳥子爹甚至是以做掉李果爲最終目標的恐怖人物。自從和鳥子精結婚之後。李果甚至都不敢見鳥子爹“更別說。這裡頭還加入了一個身殘志堅……”這是個渣!一個十足的渣!
而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身殘志堅像終結者似的出現在房間裡。一條腿曲着膝。一條腿半跪。手肘撐在膝蓋上。手握拳頂住腦袋。待看到李果之後,他陰險的一笑:
“啊……”看看是誰回來了。”
李果感覺自己連肝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