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大鵬鳥是很特殊的一種妖。”鳥子媽走到鳥子‘精’身後,一邊幫鳥子‘精’整理着鮮紅的嫁衣,一邊輕輕‘摸’着她烏黑油亮的翅膀:“沒有定‘性’之前,一輩子有一次機會永久轉換形態。”
鳥子‘精’依舊磕着瓜子,依舊那麼看誰都不順眼,身上依舊充滿着莫名其妙的煞氣和傻氣,依舊像個被捅了窩的馬蜂似的盯着李果。但是在被一直跟自己不對付的老孃撫‘摸’翅膀的時候,眉宇間多出的一絲溫婉卻霎時間應了周圍這煙雨江南的景。
李果和莫愁互相對視了一眼,李果用嚴厲的眼神示意莫愁,千萬不要問出諸如“怎麼樣纔算是定‘性’”這種問題。因爲李果有理由相信,這個問題的答案會很讓人尷尬……
“那咋纔算是定‘性’?”但是出乎李果意料的,卻是鳥子‘精’這個二五八殘的奇葩,她憨呼呼的直接問了出來,並看上去似乎真的不知道:“我咋不知道?”
“就是結婚。”鳥子媽到底是有文化的過來人,說話很委婉。
李果預想,如果這句話放在鳥子‘精’身上,她應該會說出“被‘插’一次”或者“挨捅”這樣非常粗俗鄙陋的話……
“就是被‘插’一次唄。”鳥子‘精’‘揉’了‘揉’鼻子,果然沒有出李果的預料:“挨捅了,就變了。壽命也跟着變,是吧?”
李果捂住額頭,怪怪的看了鳥子‘精’一眼,這默契度還真是高的離譜……
“我就說怎麼我不能隨便找男人,找個短命的我也得跟着死。原來是這麼回事兒。”鳥子‘精’似乎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了自豪和信心:“那今天你把我騙這來,就是讓這死‘逼’捅我唄。”
李果繼續捂頭……
而鳥子媽似乎也頗爲不好意思,眉頭皺了皺:“你好好說話不行麼?”
“我怎麼就不好好說話了?”鳥子‘精’一臉叛逆:“合轍你從小就沒管過我,現在還嫌棄我素質低了是吧?”
李果一見,就知道要出事兒。這娘倆儼然就是天生的冤家對頭,鳥子‘精’跟她爹還好,可一跟她老孃說話,隔不了三兩句就對互相對噴,噴到‘激’烈處,那儼然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好了好了……”李果無論是在什麼場合下,勸架或者哄人,都只是會這倆字兒,看上去非常沒用。
“那我恐怕得讓你們失望了。”鳥子‘精’聳聳肩:“被‘插’,可以但是得我自願,你們玩這一套,我不開心了,這婚,我不結了。”
鳥子媽呵呵一笑:“由得你?”
鳥子‘精’一聽身上氣勢往外一散,一股罡風以她爲中心散了開來,甚至吹得李果退後了兩步……
可接下來,剛準備提速滾蛋的鳥子‘精’身上剛凝聚的靈力突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硬生生給捏碎了似的,幾乎連反抗都沒用反抗就直接消散於無形。
鳥子‘精’臉‘色’大變,扭頭看着李果:“你乾的?”
李果嘆了口氣:“我有這能耐就好了……”
“別以爲那份契約只是對你那蓋頭有用,我跟你說白了吧。今天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事實上,你簽完名字之後,你已經是他妻子了。”鳥子媽滿臉的得意:“婚禮只不過是個形式。”
而李果走上前,上下打量了一圈鳥子‘精’,然後扭頭對她老孃說:“可你們也不能不考慮我倆的感受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們的感受算個屁。”鳥子媽彷如變了一個人,那一身專橫跋扈的德行,儼然和鳥子‘精’一樣一樣一樣的:“想抗婚逃婚,儘管試。”
李果其實也是個犟脾氣,雖然這荒唐婚事對他來說沒什麼影響,甚至是佔便宜的那一方。可被鳥子媽這麼一‘激’,卻也是多少有了點脾氣。
於是李果向後退了一步,把莫愁和琥珀推到了一邊。然後左右手緊握,雙臂上頓時青筋暴起,雙目緊閉的李果深呼吸一口,渾身的靈力陡然全部釋放。
他現在在保持清醒的境況下,只能釋放靈力三十秒。而這全部靈力,是李果從來沒有用過的,甚至在與神作戰的時候,他都保留了一點老本。
可這一次李果愣是硬生生的全部釋放了出來。
瞬間,李果的身邊靈力近乎結成實體,而且滿溢的靈力甚至像有生命似的以他爲中心慢慢的延伸了出去,淺河裡的水甚至都被完全‘逼’退,就好像遇到一堵無形的緩慢推進的牆。
可接下來,讓他失望的事情始終還是發生了,本來想用靈力暴力破除掉那個契約的李果,突然感覺上星、太乙、承山、大陵、商丘、丘墟、太溪、合谷、水溝、曲澤、曲池、涌泉、小海、四瀆等等一系列的重要‘穴’位猛得一漲,像是同時被人用手指頂在上面似的。而之後,他那宛若實質的靈力,頃刻潰散。被排到遠處的小河水猛然回涌,濺起的水‘花’直接把李果的後背給完全溼透,甚至剛做好的髮型都‘亂’成一團……
看到李果的狼狽相,鳥子‘精’居然笑了,然後沒心沒肺的指着李果:“‘摸’魚‘摸’到大白鯊了吧”
被強行散功的李果啪嗒一下一屁股坐在‘潮’乎乎的地上:“這麼強力……”
“幾百個‘門’派宗主加上軒轅劍。我想,這世間沒有比這更強大的束縛咒法了。”鳥子媽一臉戲謔的嘲笑着李果:“這就是怕你們兩個暴力抗法。”
在一旁的莫愁似乎有些不忍心,走上前溫柔的挽起李果的胳膊:“相公呀,依着莫愁的意思。不如就認了,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是等閒之輩,這聰明才智要用在造福於民上,恐怕天下之人,早就能去打外星人了。”
好吧……連莫愁都知道打外星人了,李果這時候真的不知道應該是哭還是笑。反正百分之一百不是滿懷着結婚的喜悅就對了……
李果賴在地上,沉默的‘抽’着一根菸。鳥子‘精’則繼續啪啪的嗑瓜子,而莫愁和琥珀一個人抓着一個牛‘奶’瓶子在撈‘花’瓣。場面一陣詭異,特別是兩個當事人,這短短的幾分鐘,儼然就是一種掙扎。
首先不說兩個人都是犟脾氣。就單說李果和鳥子‘精’的感情,雖然深厚,但是很大程度上還只是停留在異‘性’死黨、好哥們兒這個層面上,雖然有些小曖昧和偶爾的‘毛’手‘毛’腳,但歸根到底,還真的沒有達到一個躺在一張‘牀’上玩一宿的程度。
兩家的長輩這種胡來的行爲,讓李果真的倍感困擾……
而且鳥子‘精’似乎也和李果有同樣的困擾,當一個有着小曖昧的‘女’‘性’朋友突然變成了老婆,這其中很多東西本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好了。”鳥子媽拍了拍手:“後面的事後面說,我過來是讓你們趕快的。賓客都等急了。”
李果把菸頭一甩:“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着他跳上船,朝鳥子‘精’和莫愁琥珀一揮手:“走,看他們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莫愁甜甜的應了一聲,蹦上了船,而琥珀則點點頭之後就消失了。可唯獨鳥子‘精’……一個狗吃屎趴倒在了青石板上,哎喲喲的直叫喚……
“忘記跟你們說了。”鳥子媽一邊往回走,一邊幸災樂禍的說着:“以河爲界,你不揹她進去,她不能踏入或者踏出李家半步。只能停在‘門’口。”
鳥子‘精’憤恨的擡起頭:“你得跟我說實話,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你猜。”鳥子媽‘奸’邪的一笑,笑容像極了果爹……
“我猜是。”李果蹦回岸上,把鳥子‘精’從地上扶起來:“不然相似度沒這麼高。”
李果說着,讓鳥子‘精’攀上了他的肩膀,然後揹着一身大紅嫁衣的鳥子‘精’回到了船上:“現在扯着蛋了過……
而接着,莫愁用手指在鳥子‘精’的屁股上戳了戳:“若是不願,把這衣裳脫下來,給莫愁。莫愁嫁省的你白白‘浪’費你那美好的青‘春’韶華。”
鳥子‘精’一愣,白了莫愁一眼:“看你醜惡的嘴臉……”
鳥子‘精’敗了鳥子‘精’居然被莫愁第二次打敗了這是非常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莫愁能擊敗碎嘴小天后板藍根同學兩次,這是讓李果始料未及的……
此時,李果不由得相信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古語,果然自己老爹和爺爺幹仗幹了一輩子,始終都落得個下風口,光是從童養媳的評點上,就大致可以看出端倪……
果爹選的是鳥子‘精’,這廝不夠‘騷’,也不夠悶。完全就幹不過悶‘騷’程度和李果有的一拼的莫愁,而莫愁這妹子,大部分時間不說話,但是隻要說話,一定可以擊斃鳥子‘精’……
沿路返回的時候,李果一直都在笑着,心情被莫愁和鳥子‘精’的較勁給‘弄’得一片開朗。甚至都開朗到忘記仔細詢問鳥子‘精’爲什麼會成‘花’王牡丹……
“啊,對了,相公。”莫愁看到鳥子‘精’落敗之後,心情顯然和李果一樣開朗了起來,俏皮的用從岸上扣下來的青石板的板子皮在水上打着水漂,並似是無心的說了一句:“莫愁有不好的預感哦,小新剛纔好生氣的樣子。”
李果啊了一聲,然後心裡猛的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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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我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