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換車胎,小劉邊擔憂道:“楊哥,你說咱倆咋這麼倒黴呢,少爺偏偏派了咱倆來追。這下咱倆回去,可是要被開除了。”
老楊卻道:“沒事兒,不用擔心,少爺不會開除咱們的。少爺平時雖說做事兒狠辣一點兒,但還是很公道的。要說先前在殯儀場裡的事,咱們或許槍法不精準,有錯,但這事兒絕對不是咱們的錯。剛剛的事兒,少爺都沒說開除咱們,更何況是這件明顯錯不在咱們的事?放心吧。”
兩人嘀咕着換胎,前方几步遠的那三輛車,已經都換好了車胎。好像對方也打算把他們當空氣,換好車胎之後,就像根本沒有他們兩個人存在似的,發動車子,分了三條路,揚長而去。
“楊哥,不追了啊?我有點兒不甘心。”小劉道。
老楊眼睛一眯,道:“快點兒修!追上去!”
剛剛已經記清楚了其中一輛車的車牌號,只要盯準了這輛車就行了。雖說這三輛車是往不同方向開的,爲的自然是想要饒蒙他們。但是不管這三輛車繞上多久,最後他們是一定會向他們的老大稟報的。如果能看到他們的車子最終停在哪兒,不是找到了他們老大目前的所在?
“能追得上了嗎?”小劉邊加快速度換胎,邊懷疑道。
兩人齊心合力,不多時換好了車胎,老楊選了左手邊那條路,一路疾馳。
闖了三個紅燈,有交警要攔上來,就直接撒錢堵嘴。總算在第四個紅燈的時候,看到了正在等紅燈的那輛黑色本田。
“咱們一直跟着這輛車,千萬別讓它發現了,這樣或許咱們還能有機會扳回一局。”老楊道。
“要是找到了他們的老巢,媽的,直接抓了他們的老大,我看他們放不放人。”小劉也道。
“當然,有可能咱們兩個是盲目樂觀”,老楊道,“所以我看,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們的老巢,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還是報告給少爺再說。”
蕭玉山入土爲安,一番送別儀式之後,葬禮結束。蕭北急匆匆回老宅審問那兩個抓來的小混混。
一進屋,就去查座機的電話,也沒有消息。看來從出去追趕沈墨到現在,那兩個保鏢是一個電話都沒打回來過。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現在還沒有找到沈墨。
保鏢將這兩個小混混送到了小紅樓裡,捆綁的結結實實。
蕭北沒有摘下罩在他們頭上的黑色頭套,而是直接進行了拷問。
槍就抵在頭頂,嚇得這兩人已經尿了褲子。可是……他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蕭總,只要是我們知道的,我們都說出來了啊!其餘的我們真的不知道啊!天哥是單獨交代任務給我們的,在出任務之前,我們和下一環節的哥們兒都沒有見面的時間,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啊……”
看到他們即便嚇到了尿褲子,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蕭北也知道他們所言非虛。這些小混混可沒有什麼崇高的道德理想,生死關頭,可沒有什麼忠義之說,自然是保命要緊。
“接下來送劫人離開的那些人,你們能不能猜到都是誰?打個電話給他們。”蕭北道。
“應該是海哥和奎哥吧?都沒看到他們。”
“對,我覺得不是海哥就是奎哥,或許他們兩個是一起的。”
這兩人商量起來。
蕭北倒也沒催促,而是給了他們商量的機會。
看到他們商量完了,蕭北示意保鏢搜出他們的電話。
一旁的保鏢搜出這兩人身上的電話,卻發現都是關機的。
拿給蕭北看,道:“少爺,這兩人的電話都關機了。是不是其他參與行動的人,電話也都是關機的狀態?”
蕭北覺得很有可能,心裡暗罵一聲“該死”,卻是並未說什麼。而是一個示意,讓保鏢把電話給這兩個小混混。
“蕭總,您用這黑頭套罩着我們,我們怎麼打電話啊?”其中一人道。
“一個打就行了”,蕭北對保鏢道,“收起另一個的手機。”
讓保鏢給那個要打電話的人拿下頭套,看到他開了機,撥通了一個號碼。那邊傳來的聲音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或不在服務區內。
“再打。”蕭北道。
沒辦法,這小混混只好又撥通了好幾個可能之人的電話,可是都關機了。
“天哥讓我們行事之前務必都關機,天哥的命令,我們哪敢聽啊?要是天哥派人打電話過來檢查,發現我們有沒關機的,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了。聽說天哥懷疑我們之中出了內奸呢。”小混混道。
“都關機了,你們之間怎麼聯繫?”蕭北道。
“我們這些埋伏在殯儀館的人,面對面兒的,是不用聯繫的。其他人估計有聯繫方法吧,只是我們就不知道了。”小混混道。
蕭北看的確從他們這裡問不出什麼來,就命人重新把黑色頭罩給他們帶上,讓人好好看着。
吳天的確很聰明,讓這些人出來和蕭家的保鏢們面對面打鬥,就知道一定有人會被抓。爲了防止他們不堪威逼利誘而反叛,所以斷了他們所有可能反叛的路,讓他們根本聯繫不上其他的兄弟。
這樣一來,他抓住的這兩個小混混,可就成了吳天的棄子。估計就算真的一槍斃了這兩人,吳天那邊也不會有任何反應的。
不過既然已經抓來了,再留下兩天倒也無妨,或許真的有什麼意外的用處。
回到主宅,蕭晴已經心急如焚。迎上來急問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來了嗎?”
蕭北搖搖頭,道:“吳天這一次做得很不錯,各個環節的安排都是獨立出來的,除非咱們抓到的是參與最後一個環節的人,不然就是把這些人殺了,也問不出什麼來。”
“抓住最後一個環節的人?”蕭晴道,“那不是等於已經找到墨墨了嗎?還抓他們幹嘛,多此一舉嗎?”
“對,就是這麼回事”,蕭北道,“所以咱們除了直接找到墨墨之外,沒有其他辦法。”
“什麼叫直接找到墨墨?”蕭晴道,“既然沒有辦法,又怎麼直接找到墨墨?”
蕭晴是真的急了,她這個弟弟,平時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很有主意的。當然,冷靜是他的一貫作風,可是現在卻是既冷靜、又想不出主意來,這就有些不對了。以至於讓她懷疑,蕭北是不是在利用沈墨,在打其他的算盤。
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她自己的弟弟她瞭解,表面冷如冰山,但實際上心底裡,是最重情義的。只是能進入他的心,讓他以情待之的人少之又少。阿北既然已經讓墨墨住進了她心裡,就不可能做利用她的事。
“等對方的消息,等對方提出條件。無論什麼條件,我們只要答應了,就能救回沈墨。”蕭北道。
無論什麼條件?
而他知道,對方提出的條件,一定是讓他用地圖來換。只是那是蕭家世代相傳的東西,是蕭家的經久不衰的保障,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它落入到其他人的手中。
“你幹什麼去啊?”看到蕭北起身上樓,蕭晴急問道。
“休息一會兒。”蕭北倒是說得十分悠閒。
“你……”蕭晴氣得簡直要揮舞拳頭了。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沒心沒肺了?
“姑姑,你放心吧,爸爸是不會不救媽媽的,他一定有其他辦法。”坐在一旁沙發上的搖搖道。
蕭晴看了小傢伙一眼,搖頭笑笑,道:“好好好……以後咱們蕭家啊,就是你們兩個男人的天下了。姑姑現在還不如一個孩子能沉得住氣。”
搖搖心裡很擔心媽媽,可是他知道,哭鬧是沒有用的。這時候不光姑姑的心裡煩,爸爸的心裡也是很煩的。如果他哭鬧,反而會影響到爸爸想事情。他相信爸爸一定能救出媽媽。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比超人還厲害,就沒有什麼事情是爸爸做不成的。
蕭北迴到臥房中,拿出牀頭抽屜裡,夾在一本書裡的地圖。隨便找了一張紙,臨摹了下來。當然,不是全部臨摹的,而是做了些許改動。雖說看起來是一個小小的改動,但位置卻隔了十萬八千里,而且完全將對方引入到歧途中。而且,他只畫了一半兒。
如果對方打電話來,想要讓他用這張地圖交換,他就把這臨摹本給他們。只要過程交涉得當,這臨摹本還是能應付一時片刻的。
一輛白色本田停在了開發區的一棟別墅外,一個裝修工模樣的人,扛着一個大麻袋進入這棟別墅中。
這棟別墅,和陸嘉逸的別墅很近,只隔了兩棟。這是吳天上頭兒的大老闆,以手下一個日本人的名義買的一棟別墅。當然這棟別墅並非是那個日本人的,而是他們用來在中國辦事,或者吳天爲在國內辦事的時候使用。
工人模樣的人扛着麻袋進了屋,將麻袋打開,把裡面已經因被注射藥物而陷入沉睡的沈墨扔在了沙發上。
對坐在一旁咖啡椅上的吳天和季藹明道:“天哥,明哥,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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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這次的事情辦得不錯。”
“呵呵……”笑了一聲,看向季藹明,道,“看來內奸不是出現在我們天義堂啊。明哥,我看你手下的那些人,要好好清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