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能夠笑得出來?
楚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心中隱約升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正要說話,卻忽然聽到外圍已經傳來了一陣陣喊殺聲,然後,一個一身戎裝的女子,就帶着一衆帝國軍隊,衝殺進了醉微小築。
那女子一眼就看到了蘇暮離,二話不說,尖叫一聲就抽劍朝着蘇暮離砍了過來。
“小賤人!我殺了你!”
聽她那聲音,不是劉倩然又是誰?
連蘇暮離都驚訝了一下,她雖然知道,按照劉倩然的性子,自己擺她了一道,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這種時候,她的探子告訴她,楚瑜也遭遇了跟她一樣的慘狀,並且還直接鬧到了醉微小築去了,甚至還動用了軍隊,那麼,她又怎麼可能不來插上一腳?
只是,來就來唄,她卻非得要以這種女將軍的方式出現,就讓蘇暮離感覺很微妙了。
爲什麼這一個兩個的,偏偏都要選擇在今天動用這軍權呢?
所以,天道這是被她吞劫雲嚇到了,所以在討好她嗎?
蘇暮離看似不經意地往室內瞥了一眼,露出了一抹迷之微笑。
當着皇帝的面兒,帶着他用國庫養出來的軍隊,來謀奪他想要好好對待的兒媳婦兒的財產?
嘖!
這是作的多大死!
蘇暮離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而此時,劉倩然也已經攻擊到了她的面前,她這一笑,頓時讓劉倩然下意識地頓了頓。
“你笑個屁!”劉倩然大怒,反應過來再要攻擊的時候,卻發現蘇暮離的面前多了一道影子。
砰!
劉倩然都還沒有來得及看清那個擋在蘇暮離面前的人是誰,就被來人一腳踹飛了出去了。
蘇暮離眯眼從這人身側探出腦袋來,看着劉倩然臉着地的模樣,笑眯眯地嘀咕道:“對呀對呀,我就是在笑一個屁。”
聽到蘇暮離的這一聲嘀咕,護着她的那人,差點兒沒繃住臉。
而
另一邊,被踹飛之後,傷上加傷的劉倩然,已經又氣又怕地開始尖叫了。
“啊啊啊!墨九卿!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你不是閉關去了嗎?你又騙人?”
因爲被踹到的是臉,所以她即便是爬起來了,也還是拿雙手痛苦地捂着臉,根本就沒有去細看,只是隱約覺得剛剛那抹身影有些眼熟,再想起來自己每次找茬墨九卿都在,所以,就下意識地把那人當做了墨九卿。
墨,墨九卿?
一旁原本正跟自己手下密謀的楚瑜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兒沒從軟塌上滾下來。
那狗皮膏藥又來了?
怎麼可能!
明明說好了去閉關的!
楚瑜見鬼似地轉頭看去,這一看,差點兒把脖子給扭了——不,那不是墨九卿!但是,好像比是墨九卿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是陛下!
“皇,皇上!”楚瑜乾涸着嗓子叫了一聲,屁滾尿流地就從軟塌上翻了下來,跪在了地上。
而另一邊,已經放下了手的劉倩然也懵逼了——還真的是陛下!
“皇,皇上!”劉倩然渾身一個哆嗦,也跪下了。
整個大業,除了的各種一品大員,以及四大家族的家主,其他人在面見皇帝的時候,都是必須下跪的,這不僅僅是對皇權的順服,更是對這位墨家少有的鐵血帝王的尊重和敬畏。
據說,墨蒼穹的修爲目前是整個大業帝國中最高的那個,連原本應該修爲最高、以此用來當皇室靠山的供奉團和長老會,他都能夠輕易碾壓。
強者,皇權,一個至高修者該有的,墨蒼穹都有了,這兩個被戳穿了謊言的人,怎麼可能會不怕呢?
墨蒼穹呵呵冷笑了一聲,只是這份笑容,卻分明不達眼底,而是充滿了刺骨寒意。
“楚瑜,你好大的膽子!私自調動軍隊,假傳聖旨,不光想要污衊四大家族的繼承人,還膽大包天地把朕都當成了替你背黑鍋的算計對象!你好啊,非常好!你這南王,從此刻起,算是做到頭了!”
一言不合就擼官職,皇帝陛下根本沒有半點兒猶豫。
軍隊分明早就守在外面,否則不可能信號彈一出,人就立刻開始攻打,而能夠將帝國軍隊調動過來的東西,就只有兵符。
這可真是好極了!
他前腳才警告過所有人,讓這些人最近都別觸蘇家的黴頭,纔多大會兒功夫啊,竟然把兵符都弄給楚瑜這個王八蛋來攻打人家蘇家少主的產業了,這是想吞吃利潤,想瘋了吧?
“皇上息怒!臣,臣並沒有這個意思……”楚瑜渾身都在叫囂着疼痛,可是看着眼中飽含殺意的皇帝,卻半點兒也不敢動彈,就只能那麼渾身僵直地跪在原地,沒一會兒的功夫,疼痛和恐懼,就讓他渾身的衣裳都被冷汗浸透了。
見鬼了,皇帝究竟爲什麼會在這裡?
皇宮被毀,大業遷都,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不去親自主持,反而跑到一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弄出來玩兒的小莊子上,他是不是有病?
昏君啊!
“楚瑜,你那是什麼神色?怎麼?你不服?”墨蒼穹神色冰冷地喝道,言語間殺意更濃。
楚瑜頓時一個激靈,腳多大:“並沒有!臣沒那個意思!不敢不服!”
墨蒼穹冷笑:“你沒那個意思,朕有!朕剛剛說了,從此之後,你就再不是什麼南王了。你們楚家的這一支,自動迴歸楚家的支脈,你再不是什麼皇親國戚了,我們墨家,也要不起你們這種皇親國戚!”
“不!不可以!”楚瑜刷地一下子擡起了頭,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我們南王一脈,從大業建國開始,始皇帝就親自下旨讓我們自成一脈,皇上怎麼能夠將我們重新擺回去做個旁支?”
獨成一脈,和做一個大家族的旁支,那是絕對不一樣的。
以前他們南王一脈,雖然名義上也是楚家的旁支,但是卻從來都不需要受到主家的管制,更不用上繳收入利潤,甚至不想履行家族貢獻,就可以不履行。
他們南王府一脈,甚至可以說已經與楚家並駕齊驅!
讓他一個堂堂王室血脈,去給一個世家大族當奴才一樣的旁支?
那不可能!
(本章完)